第七章 夏霜
林雪衣以前也不是沒有經歷過暗殺,畢竟從18歲打拚到現在這些年,也是大風大浪走過來的人,但這兩次碰到的都是一些窮凶極惡之人,尤其上一次,定時炸彈都用上了。要不是有陳輝在,估計自己早就跟自己的父母團聚了,想到這。林雪衣又覺得這陳輝有些熟悉,尤其是他的聲音。
「咚咚咚」
「進」
王可可推門而入,看到林雪衣正雙手按揉著太陽穴,便走了過去,輕輕的幫林雪衣按壓起了肩膀。
「可可啊,你說這陳輝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啊,有時候弔兒郎當,有時候卻又讓人無比踏實,有時候想法天馬行空,有時候卻又沉著冷靜。」
「噗嗤,林總,你怎麼想起來問他了啊,這趟出差,不會對他有所好感了吧。」王可可打趣道。
「拉倒吧,就他那個樣的,追我的不說一抓一大把吧,也得有十個八個吧,不過他的實力都是還可以,當我的保鏢勉勉強強吧」
「那跟你心中的那個人比呢?」王可可好奇的問。
「誰能比的上他,就算是京城四大翹楚,在我心裡也不及他的一絲一毫。」林雪衣毫不猶豫的道。
「是是是,你把他看的那麼重,可人家連名字都沒告訴你。」王可可有些不忿。
「重要嗎,你要知道,在我一個人在這爾虞我詐的商場上摸爬滾打的時候,是他在我身邊為我排憂解難出謀劃策的,在我遇到危險的時候,也是他第一個挺身而出的。」
「好好,這天氣太熱了,雪衣,咱們去淺酌吃冰淇淋吧,正好也要下班啦。」王可可見林雪衣有些激動,便轉移了話題。
「也好,最近發生的事太多了,去那小憩一下,放鬆放鬆。」說罷,林雪衣便和王可可一起出了門。
駕車十幾分鐘以後,兩個人下了車,穿過了一片楓樹林,便看到了一間純木搭建的複式三層樓,樓頂上方方正正的兩個大字「淺酌」位於中央。
而此時透過窗戶就可以看見裡面有很多人,正在喝著咖啡低聲交談著。
兩個人進去后,找了個雅間便坐了下來。
林雪衣點了一杯咖啡,王可可則是要了個冰淇淋。
「你不是生理期?」林雪衣問道。
「林總居然連這個都記得,今天剛走的,嘻嘻。」王可可笑道。
「別調侃我,在外邊叫我雪衣就行。」林雪衣白了王可可一眼。
「嘿嘿嘿」王可可調皮一笑,接著問道「雪衣,你說這淺酌的老闆怎麼想的,生意這麼紅火,為什麼不把店開到主街去呢,畢竟那裡人流量很大。」
「不清楚,沒有人見過淺酌的老闆到底是誰,這裡的大小事情,全是白經理在管著,至於為什麼不開在主街,我覺得是他只想遠離都市的喧囂,享受著這份獨特的安寧。」林雪衣猜測道。
「真是怪人,老闆怪,這白經理也挺怪。角落裡明明有台鋼琴,卻寧願它蒙了灰也不允許任何人碰一下,哪怕打掃打掃也好啊。難道放在那裡就是個擺設嘛?」王可可有些不解。
「唉,」林雪衣嘆了口氣「其實這架鋼琴以前是有主人的,那時候,他每天7.33準時來到這彈奏,無論是座無虛席,還是空無一人,他都沒有斷過。」
「哦?這個人是誰啊?」王可可好奇道。
「就是你嘴裡的不知姓名的那個人啊。也是那個消失了七年的人。」林雪衣有些哀傷。
「啊,居然是他?他還會鋼琴?」王可可有些驚訝。
「在我的印象里,好像沒有他不會的。」林雪衣驕傲的說。
「而且,他永遠是那麼的溫柔,笑容總是那麼陽光。用十個字來形容他,那就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林雪衣剛要接著說什麼的時候卻見王可可正滿臉怪笑的看著自己。
「雪衣,你眼睛里的桃心都快溢出來了,沒想到堂堂林總也會犯花痴,還是一個連名字都叫不全的人。」王可可取笑道。
「你這小妮子,幾天沒收拾你,什麼話都敢說了是吧?」林雪衣邊說著便起身邊撓著王可可的痒痒肉。
「哈哈哈哈,雪衣,我錯了,哈哈哈。我不說了,哈哈哈,放過我吧。」王可可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得虧這雅間隔音效果都很好,要不別人早敲門了。
應花紅忙了一天後,終於處理好了殺手組織的人被殺這件事,然後便駕著車像郊外駛去。
行駛了半個多小時以後,應花紅來到了一片五顏六色的花海,裡面的花開的正茂盛,讓人感到勃勃生機。
應花紅小心翼翼的從花海的一條小道穿過,來到了花海的正中央,接著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後,便伸手在地上一個不起眼的石頭上摸索著,先是向左旋轉撫摸了三圈,然後向右拍打了七下。小石頭便滾向了一邊,露出了一個密碼鎖。應花紅嫻熟的輸入了密碼后,一條密道便出現在了眼前。
應花紅進入密道后,密道口便重新關閉,石頭又重新滾了回來,覆蓋在了密碼鎖上。
應花紅說著密道走了300多米,前方便豁然開朗。
這是一個天然洞穴,周圍也跟上面的花海一樣開滿了鮮花,洞穴的中間卻是空無一物,猶如冰窟一般。一個一襲白色宮裝芳華絕世的女子坐在寒玉桌椅前,修長的雙手正撫摸著一把很有年代的古箏,彈奏著一首憂傷的曲子。
女子雖然帶著面紗,但也能看出是極美之人。身上的氣質冷若寒冰,讓人看一眼就如墜冰窟。三千華髮更是添了一絲冷意,如果林雪衣的冷是冰山女神。那夏霜的冷就是不帶一絲煙火氣的九天玄女。可惜那眉宇間那淡淡的死氣說明了這女子已經是個死人了。
古箏聲戛然而止,「查什麼樣了?」夏霜的聲音冷到極致。不帶有一絲人類的感情,就彷彿一台冰冷的機器一樣。
應花紅微微欠身回道「宮主,我已經按你的吩咐收集了陸成洋這些年所有的犯罪證據。」
「嗯,這段日子委屈你了。」夏霜淡淡道。
「本就是紅塵女子,這不算什麼。」
「見到他了嗎?」夏霜的聲音終於有了一絲波動。
「見到了,身高,體型完全一樣,但是.....」
「說!」
「此人與宮主要找的那個人長相完全不同。」
「什麼?」夏霜眼裡的黯然一閃而過。
「你出去吧。」夏霜擺了擺手。
「宮主,當務之急是要找到極寒之刃-凜冰,不然您的傷勢會...」
「出去!」夏霜打斷了應花紅的話,冰冷的道。
「是,」應花紅微微欠身,一臉黯然的退了出去。
「看來事情沒那麼簡單。」夏霜微微皺眉,起身向著洞穴外走去。
「我不是叫你出去嗎?」
原來應花紅並沒有走,只是在洞穴外候著。
「宮主,在沒有找到極寒之刃之前,您不能離開這玄冰窟。」
「滾開!」夏霜的語氣更冷了。
「宮主,我的命是您給的,今天您如果非要離開,就把我這條命再收回去吧。」
「你以為我不敢?」說罷,夏霜便抬起纖纖玉手,嚮應花紅的胸口拍去。
應花紅並沒有躲閃,只是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應花紅早就活夠了,這些年被各種各樣的噁心的男人壓在身上,自己不但不能反抗,還要假裝儘力迎合,世人都說她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朱唇萬人嘗。是夏霜給了她生的意義,如今讓她眼睜睜的看宮主出去送死,她怎麼可能同意呢,雖然那極寒之刃-凜冰是傳說之物,但只要有一絲希望,應花紅就不會放棄。
夏霜的手停在了應花紅的身前「哎,何必呢,你也知道我命不久矣了。就算能尋到極寒之刃,也不過是在苟延殘喘幾年。」
「可是宮主,你不想再見到你一直苦苦尋找的那個人了嗎?」
「見他?我現在這個樣子怎麼見他?」夏霜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白髮。
「你退下吧,我不出去就是了。」
「宮主...」應花紅焦急的還要說什麼。
「退下吧,我累了。」夏霜幾個踮腳,便猶如一陣風一般又回到了寒玉桌椅前。
應花紅只好應了一聲,剛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又聽到了夏霜冷冰冰的聲音傳了出來。
「去東瀛吧,凜冰極有可能在千葉初心的手上。」
「東瀛第一劍道高手千葉初心么,宮主,等著我。」應花紅邊想著邊離開了寒冰窟。
「我已經是一個死人了,沒必要在為了我搭上自己的性命,龍門的雷龍炎龍當今天下有幾人可敵?」夏霜自嘲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