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委身莫山宇只是第一步。

天音在風月界經營這麼多年，不僅為各處聽音閣培養花魁。一些更優秀的女子被她推薦給達官貴人，青年才俊，甚至紈絝子弟。這些女子規模更加龐大，是這次對慕容雲海狙擊戰的主力。

相對於聽音閣花魁，天音對於送出去的女子都是精挑細選，不僅對她忠心耿耿，而且都是天賦異稟的武學良才。

雖然她一直沒有聯繫，也能判定這些人最低不下四段俠者。

她們才是是天音最大底牌！

現在到了啟動她們的時刻！

這些人除了天音，根本不會聽其他任何人指令！如果天音出了意外，這些人就永遠沉寂，成為隱世高人。

第二天夜，天音裹上夜行衣縱上屋頂，潛行至左相府外。

左相府附近有處矮山，依山傍水風水極好。

現在開始子夜。

天音站在山上，從懷裡掏出一支火箭射向空中。連續射了五支，發出三短兩長夜鶯叫。

過了一會，一個輕盈黑衣人出現在面前，跪拜，「夜鶯拜見主人！」

聲音婉轉動聽，抖顫中儘是喜悅。

天音淡淡說道，「起來吧。」

夜鶯站起來，喜極而泣，「十年了，主人終於用到夜鶯了，屬下特別歡喜。」

天音說道，「我知道你已經有了孩子，這次任務九死一生，你要考慮清楚。作為丞相子妾，你有享不盡榮華富貴。」

夜鶯咯咯一笑，「主人放心，我一直沒忘自己身負使命，那個孩子不是我的，為了掩人耳目罷了。我始終等待你的召喚，一刻也不曾鬆懈。十年來，每當子夜時分，我都會焚香沐浴等待你的召喚，天見可憐，我終於等到了。」

天音知道，迷魂香會使相府所有人入睡。

「這麼多年，你們一直保持聯繫吧。」

夜鶯嘴角勾起，「主人放心，以七天為期，我都會召集她們。還有，為了執行你的使命，她們的孩子都不是自己的，我們隨時聽你召喚。」

天音眼中泛起水霧，這些人為了她，截斷了自己天倫之樂。相比慕容雲海，這些人才是絕對親信！

「好好。」，天音淡淡說道，「你們沒讓我失望，都辛苦了。這次任務比較兇險，九死無生也不為過，你們做好準備了嗎。」

夜鶯不悲反喜，再次跪倒在地，眼中現出熾熱，「我們就等著這一天，誓死為主人效命！」

天音伸手將她托起，「這是我離開這裡的最後一戰，如果我們都倖存下來，我就帶著你們隱世山林，建立天音們。如果我出現意外，你們就帶著我的意願走下去，過好現在日子。」

夜鶯漠然置之，「那些官家子弟根本不是人！我們每天都在忍辱負重，就等著你召喚這一天。讓他們用鮮血償還我們失去的東西。我們沉默已久，但血性並未消失。謝謝主人為我們著想。不過，要是你出了意外，我們也會隨你而去，絕對不獨活！」

「胡鬧！，我若除了意外，你們要活下來替我報仇！」

夜鶯眼含淚水，喃喃說道，「你是我們心中的神，沒有你，我們什麼也做不了。還不如黃泉路上，我們繼續跟隨著你。」

天音默然，這真是自己的死忠粉。不過，自從慕容雲海背叛，她的心意已經有所不同。

她悠悠說道，「我還有一個女兒，真到那一天，你們要替我照顧她。」

夜鶯驚喜萬分。

「謝主人眷顧，你放心，真有那一天，我們一定協助少主為你報仇！」

天音想了一下，「我的生殺令已經交給一個值得信任的人，如果她需要幫助，你們可以見機行事。」

生殺令，猶如天音親臨。不過，夜鶯這些人只認人不認令牌。為此，天音便多說了一句。至於聽不聽令，只有隨緣了。

想到這裡，她微微嘆了一口氣。

「傳我的命令，所有夜鶯等我指令，而你，就想辦法跟在我身旁。」

夜鶯喜極而泣，再次跪倒在地。

翌日，左丞相府發生一件大事。

一間廂房不慎著火，火勢太大，裡面一切都在大火中化為灰燼。

財產倒是小事，關鍵是兒子的小妾就在其中。應該是在大火中喪命，只留下一個八九歲的男孩。

……

馨香園。

天音看著眼前這個風韻猶存的女子，「韻兒，既然離開了相府，就不要以本來面目示人。這是一張面具，你拿去吧。」

韻兒笑著接過來帶上。

天音之所以這麼做，因為韻兒的修為最高，已是八段俠者。另外，她是夜鶯首領，一旦有事她也可以迅速傳達指令。

「讓她們查查，慕容雲海這些年都籠絡的那些人，我要這些人詳細資料。然後，你負責挑選，看那些有能力幫慕容雲海爭搶儲位。他們的衣食住行，習慣喜好都要詳細備案。」

韻兒回道，「主人放心，她們現在都是貴婦，所嫁的人不是達官貴人就是富豪士紳，對她們來說，這都是小事。」

說完，韻兒飄然而去。

天音制定的計劃就是，先刺殺這些人。要是慕容雲海失去這些人幫助，爭奪儲位就泡湯了。

煙雨樓殺手就是最鋒利的刀。

……

柳一和雲軒兒馬不停蹄。

不到半個月，三十六府都已經跑遍。

生殺令真是好使，每處煙雨樓都視作天音親臨，對柳一唯命是從。

就這樣，三十六府煙雨樓殺手分批潛行，先後到達京城，被柳一安排到一處宅院。

白天扮成各種人遊盪，夜裡重新回到宅院匯合。

相互交流，相互認識，相互切磋。

看著二百多煙雨樓殺手，柳一在在想，如何能將他們收為己用。

安排好煙雨樓殺手，柳一和雲軒兒再次出現在天音面前。

此時，慕容雲海的各部勢力，業也擺在天音案頭。

天音將韻兒整理出來的資料拿出來。對韻兒說道，「你跟著他倆見見煙雨樓的人，任務就是刺殺這些人。」

韻兒盈盈一拜，跟著柳一離開。只留下雲軒兒在天音身邊。

天音看了看雲軒兒，繞有深意說道，「容嬤嬤還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