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什麼才是正常（1）

「可是後來，有人告訴我，棠玉也有些精神方面的問題，我現在看誰都覺得不正常了。」

何碧雅喃喃說道，她並不打算告訴劉以安，那個人是誰。

劉以安捏著手指，「你是不是覺得很多事情，真的是過了很久才能看明白。」

何碧雅嗯了一聲，「你總是說感同身受，可你也能對我感同身受嗎？「劉以安拖著長長的尾音，「那個時候，我真的很抓狂，我以為自己沒救了，可是後來我收到瑞國那家療養院的邀請，我就去了，你一定想不到做這些事情的人是誰。」

劉以安垂下眸子，地面忽然變的模糊起來，場景瞬間消散，這一次是在何碧雅家裡，何碧婷挺著小肚子咬了一口蘋果。

「小雅，你和許諾的事情我知道了，如果你以後再去找他我真的要打斷你的腿！」

何碧婷叫著嘴巴里的蘋果，何碧雅垂著頭在廚房裡切菜，「我不找他，怎麼離婚，姐你真的變笨了。」

她話鋒一轉，何碧婷放下手裡的蘋果，「去吧，快點離，我早跟你說他靠不住的，何碧雅，我送你讀書，不是為了讓你這麼早嫁人的。」

何碧婷又開始念叨起來，何碧雅放下手裡的刀，一雙眸子直勾勾的看著何碧婷，眼神一松，嚇的何碧婷往後退了兩步，「姐，別說我了，看看你吧！未婚先孕。」

何碧婷一時沒了聲，「小雅，當你喜歡一個人喜歡到骨子裡的時候……」

「夠了，我不想聽。」何碧雅有些不耐煩的，開始摘菜，她手裡的動作沒有停下，眸子里泛著一層薄薄的冷光，抬眼間，她也意識到自己態度有多差，「對不起，姐。」

她利落的一聲，敲打著何碧婷的心弦，「你也覺得我這樣不對對嗎？這段時間我也沒有聯絡他了，希望以後各自安好，互不打擾。」

何碧雅冷笑了一下，「怎麼互不打擾，你現在生的是他的孩子。」

「何碧雅，從你回來開始你就這樣，除了打掃衛生就是做飯，你自己不開心，難過能不能不要把這種情緒帶給別人，我斷就是斷了，斷的乾乾淨淨，每天該吃吃，該喝喝！」

何碧婷一口氣上來，懟著何碧雅就是一段輸出，何碧雅嘟著嘴，「是呀，不知道誰，每天晚上躲在被子里哭，半夜一個人蹲在角落裡看手機。」

何碧雅停下手裡的活，躺在沙發上，閉著眼睛，嘴裡又是一聲，「對不起。」

良久都沒有人回應她，她立刻坐了起來，看著空蕩蕩的客廳沒有一個人影。

她又去敲何碧婷的房門，「對不起，我情緒有些失控，對不起，姐姐。」

她穩著聲，心思一片澄澈，也許有一天，一切又會重新開始，「姐，我不應該對你發脾氣。」

何碧雅的腦袋貼在何碧婷的房門上，她仔仔細細的聽著裡面的動靜，「哐當」一聲，何碧雅心頭一緊拍著門，「姐姐，你開門，開門呀！」

何碧雅晃動著門把手，猛的推開門，整個身體衝出去的出去一瞬間，何碧雅看見何碧婷雙眼放空的躺在地上，對視的那一秒，她嘴裡喃喃念著。

「對不起，對不起，我讓你丟臉了，真的很對不起。」

她紅著眼，顫抖的聲線幽幽的環繞在何碧雅的周圍，何碧雅眼睛一滴，看見她的手腕還在流血。

她在自殺！

何碧雅只覺得身後發涼，她沒有理會何碧婷，跑到客廳里撥打了急救電話，電話里的男子，告訴何碧雅讓她去找無菌棉墊或者消毒紗布進行壓迫止血。

何碧雅一陣翻箱倒櫃，她已經心亂如麻，轉頭問何碧婷這些東西在哪裡的時候，何碧雅還是毫不猶豫的告訴了她。

沒有勇氣，還想死？

何碧雅看著何碧婷手腕上的鮮血冒了出來，心裡念叨著，臉上保持著平靜。

手裡的動作也沒停下，眼睛紅了一片，低著頭默默的按壓著，「姐，對不起。」

何碧雅又說了一遍，想要緩解何碧婷緊張的情緒，何碧婷忍著疼，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嘻嘻索索的嗓子里，不知咽了多少眼淚。

「對不起，麻煩你了。」

何碧雅看著何碧婷的手腕，她知道是自己剛才的話太重，「姐，我們都重新開始好嗎？」

「誰也不要提起誰的不是，好嗎？」

看著何碧婷手腕上的血，何碧雅的手握的更緊了，她知道何碧婷捨不得死。

「真的可以重新開始嗎？」

何碧婷喃喃問著，急救人員也來了，何碧雅忙著去開門，根本就沒聽見何碧婷的這番話。

一身白衣的何碧雅和劉以安站在一旁。

何碧婷嗤笑著，圓溜溜的眼睛里充著血，目光一陣渙散，「哪有那麼容易可以重來。」

白衣何碧雅捂著自己的嘴，眼神里一陣竄動，確實是哪有那麼容易可以重來。

「如果我當時早點聽見這句話，早點察覺，她就不會跳下去了。」」

何碧雅縮著聲，吊著一口氣在嘴裡，她蹲在何碧婷的面前，看著她臉上那獃滯的神情，「如果可以，我真想看看她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不用看了，你姐姐把劉以平看的太重了。」

劉以安十分冷靜的觀察著何碧婷的狀態，「何碧雅，不怪你，這一切都不怪你。」

劉以安試圖解釋，何碧雅回過頭猛然看著他時，眼底一陣起伏，「什麼叫不怪我，如果，我不和你結婚，不和你離婚，我姐姐不知道你是劉以平的弟弟，今天這一切會不會不同，你們所有人都知道你們之間的關係，唯獨我不知道。」

何碧雅看著何碧婷臉色乾裂的淚痕，「你說我們所有人的痛苦來自於什麼？」

「我以前從來不會思考這樣的問題，可是她死了以後，我想了很多，如果我是一個冷漠無情，只為自己的人，就不會這麼難受了。」

何碧雅一陣捶胸頓足，劉以安拉住她的手，搖著頭，「真的不怪你，不要自責，不要消耗自己了好嗎？」

－－－－－－題外話－－－－－－

九月的第一天各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