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七章 場外援助

「呵呵，這一點小事，怎麼好意思麻煩你的朋友呢。」

柯兆興第一個跳出來不同意。

開玩笑，這正要讓陶冬找她的朋友去修復，現在可是信息時代，豈不是全華國都要知道這件事？那虎口鎮高中真要出名了，不僅如此，他赫爾陶聖利之間可是有不少聯繫的，到時候挖出蘿蔔帶出泥，他也討不了好。

對了，還有他那個兒子，這件事八九不離十是他做的。

不論怎麼想，這都是賠本買賣。他現在有點後悔了，當初就不該將那個逆子送來虎口鎮。

「這怎麼是小事呢？」

十六震驚的瞪大眼睛，看著不遠處或哭哭啼啼或滿臉憤怒的人群，滿臉都是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柯主任的表情。

王剛此時插話，「能讓陶同學推崇的，肯定是十分有能力的。」不過他也擔心這事會泄露出去，那對他們局也有不好的影響。

「就是不知道陶同學你的朋友——」

「哦，這點請您放心。我的朋友不是多管閑事的人，其實，他是我師兄的小徒弟。」十六了解他的意思，她也不想將一個無辜人受害的視頻泄露出去，即使這能打擊她的仇人。

陶冬師兄的小徒弟，王剛在心裡換算了一下，不就是林垚的小徒弟？

「那可真是太好了。」

王剛覺得好，可柯兆興卻覺得不好。

「林教授的高徒肯定很忙，還是不麻煩了吧。」

十六連忙擺手，「不麻煩不麻煩，我朋友十分熱心，要是他在這的話，肯定也願意主動幫助。」

說著她就問一旁的保安，「門衛里有監控電腦的吧，我上次好像見到過。」

裝暈剛醒的門衛忽然被Ce道，左邊是虎視眈眈恨不得馬上撲過來咬人一口的學生親屬們，右邊是目光能化作利器殺人的校長，門衛好想再暈下。

可惜不給他機會了，十六已經進了門衛室指著一台電腦，「就是這台吧。」

她怎麼這麼清楚啊？！

一般的監控設備都安裝在學校機房，可是虎口高中窮啊，根本就沒有機房，也沒有空餘的房間，千年修建保安室的時候就直接擴大了一點容積，監控總設備就放在這。

王剛也跟著進去，看到她熟練的操作電腦。

「密碼。」

保安愣愣的，哪敢開口，「我——我不知道。」

王剛則用詢問的視線看向教導主任，「同志，你是負責監控的，請配合下。」

教導主任顫顫巍巍，不敢直視陶聖利，但也不敢公然違背王剛的話。他的腿上像是綁了千件重的鐵塊一樣，每邁出一步都覺得沉重無比。

可再怎麼拖拉，那短短几米的距離還是很快走完了。

渾身腐臭的陶聖利捏緊了垂在身側的拳頭，麵皮不停抽搐，一雙陰鷙的眸子牢牢盯住了十六。

你真真行啊陶冬，你以為這樣做就能扳倒我？真是太天真了。今天這裡只有一個王剛在，只要運作得當，最多定性為意外事件，他最多在市局的會議上寫份檢討就能揭過，根本傷不了他的根本。

十六也沒想用這個來傷他根本，劉平被推又不是她安排的，她只是跟著推波助瀾，幫一下他們一家，順便煞煞陶校長和柯部長的風頭。

被幾雙眼睛盯著，十六淡定的敲下了一些代碼，基礎的程序運行監測和屏幕遠程共享這些東西她還是會的，只要看基本計算機入門的書籍就能掌握了。

雖然她以後想要研究的方向是生物生命科學，但現在是信息科技時代，基礎的電子產品功能還是需要掌握的。

做完這些后，她撥了個電話。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可以聽到那頭的人還有奔跑后的喘息聲。

「抱歉，打擾你了么？」

片刻，程偉航平復了下呼吸后，帶著笑意的聲音想起：「沒有，剛好手機不在身邊。」

他已經打包完被老師丟到了實驗室，最近忙著做這種實驗，手機是不肯能隨身攜帶的，會營銷儀器的精準度。

不過今天一早他接到了陶冬的電話，說等下可能會請他幫個忙，所以才一直關注著自己手機的動靜。

「你遇到什麼事了么？」

早上陶冬沒有和他細說，說等下看情況。

十六沒有說得很細，現在程偉航也是沒日沒夜的在學習，要不是她真不擅長計算機方面的技術，而司理的能力又不能直接拿出來用，她也不想打擾他。

「我這邊有一段監控視頻被誤刪了，不知道能不能找回來？」

她敢這麼篤定是因為記得當初供貨商曾經說過誤刪了后可以有找回功能，好像是存在源資料庫裡面。但是現在要走流程去向公司聯繫，找到源數據要花很長時間，這中間恐有變數，所以只能委託程偉航了。

聽完她的話，程偉航皺了皺眉，沒有直接打包票，而是道：「那我來試試。」

說完這話，電話也沒有掛，他拿出柜子中的筆記本電腦，連上了網路后修長骨感的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打。

「你等下，大約十分鐘。」

他的聲音給人一種十分信服的感覺，十六十分信任他的能力。雖然她和程偉航只認識了半年，真正熟悉可能也就最近三四個月的事，但兩人之間卻有種說不清的默契。

她的很多想法和計劃，程偉航都能理解，而程偉航被外人看來奇怪的地方，她也覺得覺得很正常。

從本質上來說，他們都是不顧旁人的眼光，一心朝著自己目標前進的人。

十六很淡定，但其他人卻十分慌張。這時候他們希望電話那頭的人失手。

江夏鶯摳著自己的手指甲，緊緊盯著十六的背影。騙人的吧，監控視頻是她親自處理的，而且不是普通刪除，是徹底粉碎，怎麼可能找回來。

陶聖利這時候則已經在想退路了，雖然他沒見過監控視頻，但事情就是柯聰做的，等視頻一恢復，那他前面那些說法都要站不住腳了，一個包庇的罪名是逃不掉了。

他看了眼眉心緊皺的柯兆興，不管怎麼樣，這件事只能他抗了，不能影響柯兆興那邊。不是他怕柯兆興，而是只有柯兆興好好的，他才能得到更多的利益。

但是，這次事件王剛肯定要抓著不放，他肯定是要自我檢討的，而且還會影響助學計劃試點學校的驗收工作。

該死，都是陶冬！

她要為什麼要出現？她不是被送去省城那種下三濫的地方了么？怎麼會突然變成了能在國際知名期刊發表論文的新興研究員？怎麼會成為葉曰生的徒弟？

想起自己女兒，明明也去參加了國際論壇，卻什麼好處都沒撈到，陶聖利就更覺得十六礙眼。也不想想，就算沒有十六，憑陶佳妮那半瓶子水晃蕩的水平，還能被葉老青睞有加？

要是那樣，葉老的徒弟能裝滿整個太湖了。

「好了，我把視頻拷在了桌面上，你看看。」

過了一會，程偉航就在電話那頭示意十六去驗收視頻，十六看了下電腦上的時間，比他說的十分鐘還要短。

「好的，我這邊有事，等下再和你聯繫。今天謝謝你了。」

程偉航聽到十六說等下還要和他聯繫，臉上的笑意就怎麼也抑制不住，讓跑出來給老師拿文件的肖恩看得起了雞皮疙瘩。

「哇，是小師叔嗎？」

不用想，能讓這小子露出這樣表情的除了他們的小師叔，還能有誰？

他跑過來想要和電話那頭的人問好，結果在距離程偉航三四步的時候，程偉航竟然將電話掛了和電腦一起塞進了柜子里。

「你怎麼掛這麼快？我還想和小師叔說說話呢。」肖恩不滿的抱怨。

程偉航則站起來往外走，「不是要拿文件么？還不快去？小心老師等下獅子吼。」

掛完電話后，十六站起來，對著大家道，「我朋友已經把視頻恢復了。」

她讓出位置，示意王剛道：「請您看下。」

王剛很自然的坐了過去，在場的都是事件相關人，甚至柯兆興也有牽連，所以這裡的所有人都沒他適合來親自打開這個視頻。

眾人的目光都盯著他握著滑鼠的手，看著他輕輕一點滑鼠右鍵，選擇打開，一段視頻就開始播放了。

由於監控裝的遠，且攝像頭像素問題，畫質並不是很清晰，但基本能辨認裡面的人，也不影響判斷裡面的動作。

只見幾個男生弔兒郎當的將一個身形單薄瘦弱的男孩推搡著逼到角落，中間不時的有人用手推他肩膀，扇他的臉或者拍他的頭。

光憑這些就可以看出這幾個人正在對那個瘦弱男生正在進行校園霸凌了。那個瘦弱的男生也不還手，好像在等著這些人感到無趣后自己離開，就這麼默默的承受著。

劉平的母親看到自己的兒子被這麼對待，早已泣不成聲。她那紅腫的雙眼哭地竟然連眼淚都流不出來。

而劉父則攙扶著他，牢牢地看著視頻，即使那對他來說是一種折磨，他也要看清楚這些人是怎麼欺負他兒子的。

十六靜靜的看著，耳邊的哭泣聲漸漸飄遠，透過屏幕她彷彿看到了曾經的那個自己。

一樣的不受歡迎，一樣的被排斥，一樣的默默承受著眾人的冷暴力。同是來自山村的幾個同學明明都被看不起，但是大家都只能閉嘴不言，只因為老師不想看到畢業班出現任何不好的聲音。

那時候，只有江夏鶯偶爾會給她一張紙巾擦臉上的污漬，或者是給她幾張不用的草稿紙，當時她將這些看做是老師對她的關懷，對她的善意，現在看來，江夏鶯只不過是用她來造自己的人設而已，自己對她而言只是一個隨手可仍的工具。

一陣驚呼聲將她拉回思緒，視頻中的劉平被柯聰推下了樓，而其他人看到后並沒有去拉一把，反而一個個在那抱著肚子哈哈大笑。

「兇手！你們都是兇手！」

劉母仇恨地眼神掃過那些學生，掃過陶聖利、江夏鶯等。

「你們統統都該死！」

說著她就掏出一直藏在口袋中的剪刀，朝著柯聰的方向刺去。

柯聰扭曲著臉，嚇得連連後退，可圍著他的幾個男生也十分害怕，紛紛擠著要跑，結果將他絆倒在地。

眼見著剪刀就要刺入他的肚子，一隻手擋住了劉母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