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三者
辛嬸震驚了，這家人是要吸光曹月的血阿！哪是拿人家當媳婦，這是拿人家當傭人了。還不就是看著曹月性格好拿捏，娘家又不在這個城市。
做人的良心不會痛嗎？不，這家人根本沒有良心！她把剛剛打定的少摻和人家家務事的主義拋到腦後，拉著曹月的手安慰。
「你先別急。聽嬸子說，你不能再這樣人家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了，不是嬸子要挑撥你們夫妻的關係，你看看咱這個小區里的小夫妻，不是好的蜜裡調油就是天天拌嘴不停的，但人家都是有商有量互相尊重的。」
辛嬸每說一個句話，十六的臉色就白上一分。白的橘貓司理都直起后爪往她膝蓋上趴想看個究竟。
「你看，就連你剛剛養了幾天的野貓都知道感恩，你為他們家做牛做馬出錢出力，現在還流產傷了身子，你看他們從老到小哪個心疼你了。男人就是賤，你默默付出他覺得理所當然，你和他不時的鬧下，他反而會上心。」
辛嬸的出發點是讓曹月改改脾氣，不要再被人欺負到頭上都不會回嘴。而十六則是完全不同的想法，這種垃圾男人垃圾婆婆，不扔掉難道還留著過年給自己添堵。
按照曹月的記憶，這套由她和曹軒一起買一起供的房子，下個月就會被曹軒賣掉。然後這筆錢被轉入了曹母的帳戶，由她火速購入了一套小別墅，為曹軒和他的小三做婚房。而她人財兩空，最後還在出獄后丟了命。
真是可笑，當時曹月嫁給曹軒，曹軒買房的時候曹母一分錢都沒出，自己的父母把大半輩子的積蓄全掏出來給女兒，讓她湊首付。
當時曹軒是怎麼說的？我媽對我們的婚事還在惱火，所以不要對她有要求，你多哄哄她，順著她，過幾年關係就好了。
這什麼狗屎話。
哪有母親和妓院老鴇一樣攛掇這兒子出去嫖娼的。
房產證其實早就不見了，今天曹母沒來得及拿走任何一樣東西。
她這麼做的意思就是心直口快的辛嬸把這些事情宣揚出去，製造輿論，這個小區里還住著一個關鍵人物。
......
曹軒面完了客戶，打發小跟班自己先回公司。
「我還有點事，你先回去，記得拿打車票，我給你報銷。」
季中樺點頭道，「好咧，那我就先回去了。」
他可以去看下上個月看上的遊戲手柄了，這客戶能談下來，這個季度的獎金不會少。
曹軒支走了季中樺后，站在原地抽了半根煙坐進車內發動發動機，在駛離前想想又掏出健牙糖咀嚼了幾顆。哈了口氣后嘴巴沒味道了才出發。
半小時后，他到了一家私立醫院門口。剛停好車，就有一個電話進來。
「你到了嗎？」電話那頭是嬌滴滴的女聲。
「就在大門口了。」這時曹軒的說話語氣和神態溫和的和對曹月時簡直判若兩人。
「給鍾。」女人刁蠻的要求，「晚到一分鐘你就看著辦。」
「好好好，我馬上跑起來。」曹軒對女人的說話語氣沒有半點不滿，反而還笑嘻嘻的。
婦科第三診室門口
一個穿著v領緊身連衣短裙的豐滿女人正坐在候診的凳子上玩手機，她畫著粗長的黑眼線和深色眼影，唇部用枚紅色的唇筆細細勾勒，臉上敷著帶有閃光粉的粉餅，栗色的大波浪垂在肩頸處，三十齣頭的年紀看上去風韻猶存。
曹軒氣喘吁吁趕到檢查室門口，看到金莉這麼坐著，就心頭一熱。曾經他以為自己喜歡的是曹月那樣清純的長相，哪知道嘗過了艷麗的牡丹后，再看百合只是索然無味。
金莉雖然年紀大了點還有點脾氣，但她長得美艷，美女總是有任性的權利的。再說了她的表叔還是公司管理人員，她自己又是財務部的經理，不管從長相，家世都比曹月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而且兩人再一起的時候，金莉有時也會溫柔，看著平時在公司里那麼強勢的女人對自己化成水，曹軒無比滿足。
「親愛的，等久了吧。」他上前坐下一把摟住金莉。
金莉把手機按滅倒扣在腿上，把他一把推開。
「你嚇死我了。」
「對不起對不起，看我這沒得記性。」曹軒輕輕的拍了下自己的臉。「對了，醫生看下來怎麼說？」
說到這個，金莉就用指甲尖擰了下曹軒胳膊上的肉，將一張化驗單扔到他懷裡，氣呼呼的說：「你自己看！」
前天兩人滾完床單后，金莉說下面不舒服，預約了今天的婦科專家門診。曹軒對她可不敢像對待曹月那樣，從客戶那出來就麻利地來接她。
現在看她這麼生氣，心裡咯噔了一下，連忙展開化驗單。這是一張測絨毛膜促性腺激素水平的單子，檢測結果顯示大大超過標準。
「這是什麼意思？」曹軒看不懂。
「還能什麼意思，我懷了！現在在等做b超！」
「怎麼會？」曹軒不敢置信，怎麼可能，他每次都有做措施的。
金莉見他不相信的樣子，雙手抱胸冷笑：「怎麼，做了就不承認了？」
曹軒連忙轉頭四下看了下，幸好這是一所收費昂貴的私立醫院，人不是很多，沒人聽到他們的談話。
「沒有，我怎麼會呢。」他做低俯下的連忙道歉，「我只是太開心了，一時不知道怎麼反映。」
「真的？你真的開心。」
金莉不太相信的上下打量他。
「我怎麼會騙你呢，我真的開心。我都快三十了，家裡老人早就想要抱孫子了，現在總算是有了。」他緊緊摟著金莉不停說著，「而且這是你和我的孩子，我當然期待了。」
金莉這才轉怒為笑，她半躺在曹軒的懷裡，用做著美甲的長指尖戳了下他的胸口嬌嗔道：「你升職的事我已經找表叔運作好了，我現在懷孕了，馬上肚子就要大起來了，你什麼時候給我個交待。」
曹軒摟著豐滿的情人，聞著她身上陣陣香味，一陣心猿意馬。
「你放心，我很快就會和她做個了斷，而且讓她以後不在你眼皮底下礙你眼。」曹軒這時候把自己曾經對另外一個女人許下的誓言忘得一乾二淨，口中的話狠絕無比。
「你現在職務比我高，我總不能讓人背後說你閑話。等我這次升職后，再風風光光娶你進門，讓人都羨慕你。」
「我不在乎你職務高低，也不在乎你錢多少。我在乎的是你的人。」金莉柔柔的靠在曹軒耳邊吹風。
「可我不能委屈了你，我一定要給你大辦一場婚禮，讓你住豪華別墅。為了我們以後的生活，只能委屈你再忍忍。」
兩人你儂我儂一番后，做完了檢查如同連體嬰一樣相攜走出院門。
黃澤敏今天來給自己的母親拿葯，遠遠就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她剛想打招呼，結果就看見另外一個人竟然從后趕上來，兩人舉止親密的一起進了車。
金莉怎麼會和曹軒一起來醫院，而且兩人的看上去關係並不是公司同事那麼簡單。
黃澤敏想到最近公司的決議，皺起了眉頭。
「媽，今天覺得身體怎麼樣啊？」
黃澤敏放下手裡的蔬菜水果營養保健品和葯，發現自己的老媽正戴著老花眼鏡看報紙，將她手中的報紙收起來。
「你眼睛不好，我不是讓你少看報紙嗎？字這麼小，你眼睛要吃不消的。」
「你來啦。」黃媽媽被收了報紙也不惱，笑呵呵的拉著女兒坐下，「我一個人在家閑著也閑著，就瞎看看。」
黃澤敏父母感情特別好，自從她爸爸去世后，她怕媽媽住在老房子裡面睹物思人，就買了這套房子給媽媽住。
不過她媽剛剛搬過來沒多久，這周圍的人還不熟悉，經常在家養花看報紙。
「你不出去和樓下廣場上的大媽一起跳舞嗎？我看好多人都在跳。」
黃媽媽摘下眼鏡，給女兒端上燉了一下午的燕窩奶凍，「趁熱吃，涼了就腥了。等下就開飯了。」
「今天的晚飯是我在這小區的一家飯館訂的，你嘗下，他們家的仔雞貼餅特別好吃。」
門口的飯館？她沒注意過，這邊也算中檔小區，門口的飯館應該不是那種蒼蠅小館，不過她還是不放心的叮囑：「飯館的東西調料都很重，你血糖高，平時要少吃點。」
「知道了知道了。你管的這麼多，我要倒過來喊你媽媽了。」
沒多久，辛嬸親自送來了黃媽媽點的菜，在走之前還拉著黃媽媽嘮嗑了會。她是小區志願者，平時社區搞什麼活動她也負責挨家挨戶通知下。
「大姐，這上咱小區要搞一個百家宴，就是每家出一道菜大家聚在一起熱鬧下，給大家一個交流認識的機會。你要不要參加阿？要參加的我話我幫你登記下。」
「我做菜手藝一般，只會一些家常菜，會不會不太合適阿。」黃媽媽有點心動，老悶在家也沒意思，不過她又擔心自己的菜上不了檯面。
「大姐，我們有啥吃啥，沒那麼講究的。那我先給你登記上拉。」辛嬸掏出小本子，留了黃大姐的電話號碼。
她在走之前還說道：「大姐，你家人要是有空就一起來參加，人多熱鬧。」
這百家宴是最近才流行起來的，主要給新樓盤新小區的居民一個互相認識交流的機會。現在的人住在了格子間裡面，一棟樓里的鄰居都認不清人臉，物業一尋思就發起了這個倡議，沒想到得到了小區居民的熱烈贊同。
黃澤敏對自己媽媽能主動出去結交新朋友十分喜聞樂見，她工作忙經常加班開會出差，不能保證每周都抽空來看她，平時鄰里之間互相照應她也放心。
「到時我跟你一塊去。」她對自己媽媽說，「上我早點下班來陪你。」
黃媽媽將還是熱氣騰騰的不鏽鋼淺口鍋從打包袋中掏出來，放到電磁爐上加熱；還有一個油炸響鈴，一個酸辣東北大拉皮，夠兩人吃的了。
「好啊，那我給你留位子。好久沒吃過百家宴了，還是在你的小時候，村子里過年流行辦這種流水席，不知道現在這麼多年過去了，還能不能找到當時的感覺。」
自己女兒在孩子還小的時候就離婚了，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媽的把孫子拉扯成人，現在孫子出國留學了，只有自己這個老太婆陪陪她了。
「上就住我這吧，我們娘倆好久沒一起住了。」
黃澤敏抬頭看著自己媽媽慈愛的眼神，她知道自己當初離婚後讓自己父母操了很多心，生怕她過不下去。可有什麼過不下去的，沒有男人自己把日子過得不比其他人差，現在她事業有成，兒子爭氣，母親身體康健，她也沒什麼再多的要求了。
「好，我們晚上和小勉視頻下，上次晚上和他視頻，他說好久沒見外婆，想你了。」
黃媽媽笑得合不攏嘴，「我也想小勉了，不知道今年暑假他會不會回來。」
「他說和小歐約好了，到時候進公司實習。」
談起兒子，黃澤敏十分開心，雖然只是大一新生，可他一點也沒有水土不服，劍大是出了名的嚴進嚴出，他的科科成績都十分優秀，甚至還自己安排好了暑假規劃，自己這個做母親的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對了，小歐最近怎麼樣啊？」
「他啊，工作狂一個，比起他爸當時還要拚命，我已經好久沒見他了。」說起芮歐，黃澤敏就搖頭。
「當初進公司非得自己報考，進了公司也要求大家不要特殊照顧他，這孩子這是自討苦吃。」
嘴上雖這麼說著，可她心裡十分欣賞芮歐這樣的性格。不靠父母餘蔭，不是誰都能做到的。不過為此總會遇到點挫折，也算給他漲點經驗。
黃媽媽看破不說破：「下次你見到他讓他有空來我這坐坐，我給他做最愛吃的紅豆餅。」
「你就寵他不寵我。」黃澤敏故意埋怨，「好吧，誰讓我是人家阿姨呢。」
不過小歐算起來也要快30了吧，是該給他介紹下對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