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歌聲微笑

「此心此生無憾，生命的火已點燃……」

「嗚嗚嗚……」

歌曲唱完了，坐在最前排的兩個漂亮小姐姐卻不似老院長那般露出緬懷與欣慰共存的複雜情緒。

醞釀了一會，原本默默流淚的韓佳兒忽然情緒崩潰地撲進同樣無聲流淚的蔡妍懷中哭嚎成一個淚人。

「……姐姐乖，姐姐不哭。」

「姐姐，你有什麼事可以告訴丫丫，不要哭。」

「姐姐，這是我今天上課乖乖老師媽媽獎勵給我的糖糖，給你吃。洛水哥哥說了，想哭的時候吃顆糖，心裡一甜就不哭了……」

女人是感性動物，被韓佳兒一感染，原本還挺得住的蔡妍扭頭看了看四周的孩子，她也加入了打雷閃電行雲布雨的行列。

「快，快去拍下來！」

兩個節目製作人本想上前安慰幾句討得佳人歡心，可周圍的孩子們動作比他們快。

他們還在猶豫，就已經有幾個孩子站了起來走到兩個漂亮小姐姐用自己稚嫩的童音安慰著她們。

「……嗚嗚嗚嗚嗚……」

這不安慰還好，一安慰，兩個人哭得更加凶。

韓佳兒本來埋在蔡妍懷中哭著，但聽到周圍孩子的安慰，直接從蔡妍懷中抽出身起身去將離她最近的兩孩子抱進了懷中哭。

不過由於動作太快，本來只是想蹲下的韓佳兒一個不穩直接跪在了地上。

蔡妍下意識接過面前孩子遞過來自己珍藏的棒棒糖后，忘了嗚嚎，只是兩雙漂亮眸子如同溪流般不停歇。

她怔怔地看了看手中糖果，又看了看那生得一張十分乖巧臉龐的小蘿莉，喉嚨中想發出聲音卻發不出。只咯咯作響，竟然打起嗝來。

「兩個小姐姐，你們哭我不攔著，能不能別發出聲音？」

此時，洛水從舞台上跳了下來。

他沖跪在地上死命抱著孩子哭泣的韓佳兒與蔡妍道：「小聲點，閉上嘴巴哭。」

「你怎麼能說這種話？！」

聽到洛水這麼說，已經從攝影師手中搶過設備自己來拍的其中一個節目製作人當即怒了。

經過院長室那一個多小時的交談，他內心下意識已經將洛水這個才十多歲的小屁孩當成了同齡人看待。

而等那製作人反應過來時，心中不免有些尷尬。

不過，楚浪根本就當他不存在。

見自己的話不管用，洛水上前捧起兩個女人的小臉惡狠狠道：「這裡都是孩子，你們哭歸哭，把聲音給我憋回去。你們再鬼哭一會，這個禮堂中的所有孩子都會被你們惹哭的！」

「咯……咯……」

被洛水這麼一吼，兩個陷入情緒無法自拔的女人終於強行停下了嗚嚎。

不過，她們根本短時間內控制不了下顎神經的抽噎，只雙眼通紅地看向洛水。

「放心，這兩位姐姐不是因為傷心才哭的，她們是看到了我們這麼相親相愛，所以喜極而泣的。」

洛水見兩個人已經強行止住了哭嚎聲，當即跳上舞台拿起麥克風道：「記得我曾經跟你們說過，事情從來都是有兩面性的，哭和笑不管因為哪一種情緒達到了極致，都會表現出截然相反的狀態。就如同，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

說著，洛水將麥克風對向了舞台之下。

「我卻用它尋求光明！」

大禮堂整齊劃一地傳來孩子們的聲音，這種朝氣蓬勃的力量讓從未來過慈恩院的電視台工作人員與那兩個十分有名氣的漂亮小姐姐為之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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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繼續，洛水遊刃有餘地在舞台上說著，本來該是最活潑好動的孩子們卻沒有多少走神。

他們將眼神全都投給了舞台上的洛水，認真傾聽著洛水的言語。

「好了，廢話不多說，讓我們將即將擁有自己生日日期的十三個兄弟姐妹請到台上面來，我們要準備上蛋糕了！」

洛水說著，站在舞台上朝下方看去。每一個停頓，他就叫出一個名字。

而隨著他的點名，被喊到的孩子當即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朝舞台上走來。

「雅頌，謙哲，大宇，津九，南勛……」

「院長，這孩子究竟是誰呀？」

另一個沒有扛攝像機的節目製作人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這一幕，他懷疑自己今天是不是喝醉了。

「那不就是我院中收養的一個孤兒嗎？」

老院長自豪地看著在台上主持的洛水，一臉得意道：「天才是不問出處的，去年奪得高麗高數大獎賽第一名的孩子也是我院中的孩子，而且他還是個有先天腦癱疾病的孩子。」

老院長三兩句將話題引導權自節目製作人那裡拿了過來，跟節目製作人聊起了慈恩院中收養的孩子們。

「……我看到院里有許多比洛水大的孩子，但他們好像對洛水這個『孩子王』都很認同呢？」

節目製作人等老院長大致講述了一遍院中情況后，他又配合著老院長唱雙簧問起了洛水的事情。

「洛水這孩子確實與其他孩子不同……」

老院長當即將洛水的情況對這攝影機講述了一番，而台下老院長講得精彩，台上洛水的表現也不差。

「好了，今天是你們的生日，不要哭了。」

洛水安撫著上到舞台後情緒就有些異常的十三個孩子，他道：「現在，給你們機會，每人對我們這些兄弟姐妹說出此刻最想說的話，然後，我們就請你們的父母為你們刻銘牌，切蛋糕慶祝新生。」

說完，洛水就將話筒交給了並列成一排的十三個孩子們。

「成禹，你是所有家人中跟我最好的兄弟。我現在已經想明白了，你之所以跟我吵架，是因為你想讓我擁有父母，你知道我渴望擁有父母家人。但你更應該知道，我絕不願意跟你分開。不然，我早就跟可以去新家了。你放心，這次我到了新家后一定好好表現。爸爸媽媽已經答應我了……」

「東虎，昭宥，這不會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這裡永遠是我的家，我至死都不會忘記的！雖然我即將去往的新家有些遠，可我也跟我爸爸媽媽說好了，只要我進入學校之後成績好，他們每個月都會帶著我回來看你們的……」

「允喜媽媽，我跟你保證，到了新家后我絕不會再挑食了……」

十三個孩子一一接過話筒，將此刻最想說的話對這台下的家人們說了出來。

「洛水，我向你保證，慈恩院是我永遠的家，我永遠不會忘記這裡有我的家人……」

「洛水哥哥，我向你保證，我去往新家之後絕對不會給家人們丟臉，我一定要成為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我將來一定要賺好多好多的錢，將咱們的慈恩院建得越來越漂亮，也讓給我姓氏的父母為擁有我這個孩子而感到驕傲。」

「洛水，我向你保證，等我學業有成，我一定會回來跟你比一比到底誰更聰明！」

「洛水哥哥，我向你保證……」

十三個孩子對著下方家人們說出的話都是不同的，他們每個人在舞台上時叫出的名字也是不同的。

但相同的是，他們說著說著，就不禁淚如雨下。他們抽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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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將自己心中想說的話一字不落地說完，在結語處都會向立在一旁的洛水作一個保證與最後的感謝。

啪啪啪……

等最後一個孩子對洛水作出了他自己的保證，舞台下的孩子們不約而同地響起了掌聲。

而後，在洛水的帶領下，他們齊聲對這十三個孩子唱起了祝歌。

「～鮮花曾告訴我你怎樣走過，大地知道你心中的每一個角落，甜蜜地夢啊誰都不會錯過……」

隨著祝歌的唱起，有二十多個三四十歲的各色男女從舞台後方推著九個五層蛋糕車走了出來。

「快去。」

歌聲中，洛水暫時停止了淺唱，抬手示意這十三個兄弟姐妹上前去。

這十三個孩子也不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全體生日宴會了，他們在全體家人的祝歌聲中走向推著蛋糕車向他們而來的新父母們，每個人臉上雖然都是淚流滿面，但是卻被無窮的幸福感所包圍。

「我的孩子！」

「孩子快來！」

「你真棒！」

領養家長中的母親們見到自己想要領養的孩子，全都上前兩步去將自己的孩子抱在懷中不撒手，各自說著心中的話。

「星光灑滿了所有地童年，風雨走遍了世界的角落……」

在經久不息的祝歌聲中，十三個孩子在全體家人的祝福中許願吹蠟燭，將今天定為他們此生的生辰紀念日。

「好了，接下來，請各位爸爸媽媽將你們孩子的姓名銘牌為他們戴上。然後，陪著他們給在場的兄弟姐妹們派蛋糕。」

隨著洛水的指示，晚會進入了最重要的環節。

足足兩個多小時后，大禮堂中的幾百人一起歡聲笑語吃著蛋糕，歡唱著童謠。

即將與慈恩院告別的十三個孩子更是扎在自己的朋友圈中，淚眼婆娑依依不捨地說著各樣言語與約定。

等所有人都生出了倦意，原本一直在台下對著兩個漂亮小姐姐撒嬌賣萌的洛水又再次出現在舞台上。

他拿起麥克風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最後宣佈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但是天下也沒有不共戴天的家人。今天的離別，是為了來日更好的相聚。請那十三個兄弟姐妹再次上到台前，為我們再展現一次歌聲與歡笑！」

很快，十三個孩子跟隨著各自的新父母走到了舞台上。

此時，每個孩子的父母都從洛水手中接過一個早已準備好的樂器。而後，等洛水取出口琴，便一起演奏起來。

隨著音樂循環往複的響起，台上台下的孩子們開始齊聲歡唱起今天的最後一首歌謠。

「請把我的歌~帶回你的家，請把你的微笑留下，請把我的歌~帶回你的家，請把你的微笑留下……」

隨著第一遍的唱完，大禮堂中的歌聲並沒有停下，反而越加響亮地唱了起來。

而台上十三個孩子，也慢慢邁開了自己沉重的腳步。

「……明天明天這歌聲，飛便海角天涯~飛遍海角天涯……明天明天這微笑，將是遍野春花~將是遍野春花……」

第二遍唱完，十三個孩子亦步亦趨地走到了大禮堂門口。

他們口中不停，又開始更咽地唱起了第三遍歌聲與微笑。

「請把我的歌帶回你的家，請把你的微笑留下……」

等十三個孩子跟隨著父母走出走出大禮堂，大禮堂之內的孩子們也有序地跟著走了出來。

他們站在禮堂外的廣場之上，第三次歡唱起歌聲與微笑目送這十三個兄弟姐妹前往新家開始一段新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