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西行少年們
「熊掌快好了！」少女眼神徵詢了下石青，得到了肯定的答覆，「我們一人一個！」
唯一用火烹調出來的食補，色，香，味，無可挑剔。事實證明，好的食補師必然也是一個優秀的廚師。
柳大早已沉醉，曹無傷滿是回味，石青體會到了什麼叫撼動靈魂的美味，血紅靈光都差點順服。
經過一番相處，四人之間增進了了解，建立起了初步的信任。
「石青小兄弟，妖虎行為詭異，我看不如你和我們一起往西去十萬大山。」曹無傷發出邀請。
「你覺得我怕？！」少年心性。
「劍龍渠和西御河同源，神州界外，妖族多的是，一隻妖虎算什麼！」大家開始漸漸了解了他的脾性。
「是啊，石青小哥，和我們一起去西州盟吧，那裡的叔伯們知道可多東西了，能不重樣和你講三天三夜。」
「兄弟，熊肉還剩下很多啊，你一個人吃了找誰對練啊!」
「...」
石青欣然接受了邀請，同行往西。他不是一個扭捏的人，與三人相處頗為愉快，再說三人行必有我師，魂修留下那點散碎見知越來越蒼白乏力，他想要獲得更多知識來滿足好奇心。寶山當面，只得風景如畫：很多知識，攤開放在眼前，若沒有足夠基礎，一樣會不明所以只當等閑，就算意識到了，也不過淺淺一觀而已，至於見解，那就更別提了。
在他看來，太上神州能讓柳叔韻在小小年紀就擁有如此廣博且有一定深度的見知，其存在就有足夠的理由。
少年人總是純真聰慧且精力充沛，石青每有疑問，柳叔韻總能從腦海中記憶起有關內容，條理明晰地拿出來和他分享，而他亦能舉一反三，兩人對問題的探討經常能由淺入深，由表入里，像曹無傷這樣的資深人士都經常來做安靜聽講的學生，甚至是關於打鬥的一些問題。
柳大喜歡聽，不喜歡想，幾次發表意見被無視后，就自覺不插話了，只是吃得越來越多，和石青對練的時候越來越儘力，一開始是主動儘力，後來則是不得不竭盡全力。
每天的鍛體時間，是石青最放鬆的一段，簡單而充實，感應對方力量襲來，用相應力量進行正面碰撞，轟響，震顫，血氣之力歸於體魄。自然而然，效果最佳。
「停！停！」調子起得太高，下不來，跟不上，柳大頂不住了，「鍛體差不多了，我認為我們應該練練技巧了！」
「技巧？招式，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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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招式，套路這種膚淺的東西..」柳大一臉不屑，語帶得意，「煉體，體魄強健是基礎，而技巧則是讓基礎發揮出最大的作用。」
「那要怎麼練？」石青問得不是柳大，而是在一旁看著他們玩耍的柳三妹。
「喂，你不要太過分！」
「嘻嘻，招數，套路都是經驗總結，可以說是末節，但不能說膚淺，通過招數套路可以看到它們背後的脈絡原理。」柳叔韻想了一想，接著說道，「說到技巧，還是要看目的是什麼？血氣充盈時鍛體，那麼如何實實在在力量對轟就是技巧；比試時要擊敗對方，那麼憑眼力感知，以己之強攻敵之弱是技巧；生死搏殺，則隱藏自身要害尋找對方命門，一擊必殺是技巧。」
「切~要我講，哪有那麼複雜，技巧就是如何發力，用最小的消耗，發出最大的力量。」
「對對，大哥你說的對~」
「來，石青，我們切磋切磋，注意閃避，減少硬碰硬！」
然後..
「喂！不是說減少硬碰硬，用點技巧嗎？你怎麼還是拳對拳，腳對腳？」
「切磋不是分勝負么？我直覺這樣最有效！」你來我往，你攻我防玩套路可不是少年的菜，進攻懟進攻，讓你避無可避，硬碰硬才是他喜歡的！
哈哈哈，見到大哥窘境，觀戰的少女笑得扶住了腰。
...
半大小子，吃窮老子，何況還是倆，很快熊肉就被消耗一空了，倆人費盡周折抓了幾頭野獸，都是只能果腹，無益煉體，甚至還有點副作用。
高強度煉體就此停歇，四人埋頭趕路。
...
四人在叢山峻岭中穿行多日，四周已經處處險峰高崖，十萬大山不遠了。
「石青小兄弟，不知道出了神州之後，你有何打算？」
「暫時沒有什麼打算，曹大哥你不是說我們會先到西御河西岸的西河坊停留一陣么？我想有多一點了解后再說。」
「小兄弟知道為什麼神州修士，都要外出修鍊么？」
「東土之地，靈氣稀少，修鍊往上難以為繼啊。」他有點奇怪曹無傷為什麼問一個誰都知道答案的問題。
「表面上是這樣，但其實按部就班修鍊，東土之外還不如在神州之地。」
「啊？」石青不解。
「神州之地，只要有正確功法，勤於鍊氣吐納，一直保持，大多數人可以在百歲左右達到鍊氣高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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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大多數人都沒有那個耐性？」
「沒錯，鍊氣高階也不過一百二歲數，和普通人差相彷彿，何苦去受那修鍊之苦。」
「那東土之外呢？」
「東土之外，大部分修士活不過三十，能活過百歲的就更是寥寥。」說到這，曹無傷臉露堅定神情，語氣中充滿了嚮往，「若能在一次次搏命中，僥倖不死，那十有八九都能築基成功，正式踏上大道之途。」
「無機緣不修真！」石青腦海里突然冒出一句話，他順勢說了出來。
「沒錯，萬千神州修士放棄安逸，出外搏命，就是為了機緣，沒有機緣，修士敵不過時光流逝。」
「東土神州不是有很多的洞天福地嗎？裡面的仙師經常出來隨緣收徒？」
「噗~小兄弟你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隨緣收徒之事的確有，但這緣對於資質的要求可是太高太高了。而且東土洞天福地久無征伐，其內仙師大都靜心閉關參修，時間一晃就是十幾二十年的，哪有什麼收徒的心思。大多數時候，只有感覺到自身壽元將近，有傳承衣缽之需時，那些仙師才會下山收徒。傳承衣缽道統啊，這挑徒弟的要求可就太高了，不敢想不敢想。」
「竟然是這樣的，」石青一聽就明白了，同時他想到了東土之外，「所以，東土之外征伐不斷，機緣也就多了？」
「呵呵，」曹無傷無奈一笑，「是啊，東土不願意就這麼碌碌一生者前仆後繼地外出，沒有爭端也得惹出爭端來，不然怎麼佔下來一塊塊地盤呢。有了爭端才有了機緣，宗派需要傳繼，幫盟需要新血，各色勢力輪番登場又陸續謝幕，他們背後就是一撥又一撥追求機緣強大自身的修士。」
聽聞此言，石青陷入了思考，良久問道，「曹大哥能和我講講你所在的西州盟嗎？」
「西州盟啊，想當年，我們一行三十多人西出神州，個個意得志滿，覺得自己武藝出眾，才思敏捷，擒狼伏虎小菜一碟，稍做蟄伏必可揚名四方。可短短半年，或死或離，只剩下了寥寥幾人，要不是西州盟接納了我等，現在我大概已是一抔荒土。」
「西州盟是由神州西部幾州散修建立的，如你所知，入盟唯一條件就是願意遵循一定的東土神州秩序，也就是信任之基。唯有如此，我們才能緊密合作，用人數優勢彌補個人力量的不足，在強敵環伺之下得以生存下去。」
你們想在十萬大山建小神州，石青默默吐槽，出了神州再進神州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