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妖族的異動
曹無傷打算在三思客棧過一晚，第二天再帶著柳家兄妹離開，過河西行。看天色還早，他帶著兄妹倆去了多寶閣，準備給他們置辦一點防身之物，柳大喜出望外，想拉著石青一起去，被少年拒絕了。
前堂里只剩下了酒道人，老闆娘和石青三人。
「河對岸人跑光了。」石青看似隨意起了個話頭。
「嗯？有話就說。」酒道人見他似乎話裡有話。
「少幫主到底是怎麼回事？」
「走了，不管這邊事情了，就這麼簡單。」
「說不管就不管了？」
「呵呵，不是你一劍把他轟走的嘛？」
「他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一口一個老祖的稱呼你。」
「你不是已經有所猜測了么？」
「猜測始終是猜測。」
這時，老闆娘開口了：「石青，不要追根究底了，他自己不願意說，有些東西我們也不好越俎代庖告訴你，畢竟我們有原則需要遵循。」
「好吧，我懂了。」聽了老闆娘的話，少年不再繼續追問，他起身離開，去往內院，決定下河找點事做。
...
如今的石青，體質脫胎換骨，魂力裹附全身，靈元充盈脈絡，在西御河激流中行進如履平地，遊刃有餘。逆流而北，波濤洶湧的河面之下，如他預料一般，平靜而單調，見不到一絲妖獸跡象。
少年不管背後是什麼情況，水流中夾雜著一絲訊息告訴他阿厲和阿二就在前方某處，他只需悶頭疾行即可。
濁流中攜帶的信息逐漸變得混亂急躁，提醒著石青他馬上就要到達目的地了。果不其然，往前又行一段，他便看到了一團狂暴氣息翻騰，將整個河段攪得天翻地覆。
少年趕到近處，全神望去，勉強可以分辨出阿厲和阿二兩人不斷變換的身形，他們在戰鬥，對手是一條黑色蛟龍，粗長身軀在水中扭曲蜿蜒，頭尾配合著四個爪子，和兩人斗得不可開交。
「今日你們兩個不留下點什麼，就不用走了！」黑蛟激斗之餘，尚有存力，「真把我西御河水族當成是自家豬圈裡的豬了！」
阿厲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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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於衷，阿二則發出與其名字同聲的吼叫。兩人戰法大相徑庭，阿厲很少硬拼，大都避實擊虛，每每在千鈞一髮之際移動，躲開蛟龍攻擊的同時進行反擊，用的也不再是手刀，而是握拳而擊。阿二則絕不閃避，反而在攻擊到來之時，迎著對方最強一點進行正面對轟。巨大力量撞擊下，阿二小小身軀毫無後退跡象，反而在接觸的瞬間轟出無數拳影。
不過兩人的攻擊似乎達不到什麼效果，蛟龍無論鱗甲還是筋肉都是堅韌異常，身軀之龐大相對於兩人更是猶如螞蟻大象。
阿厲毫無表情，按著自己的節奏見招拆招，眼前境況並未出乎他的意料。阿二則不同，每一次對轟都像是一通戰鼓，令他的氣勢層層提升，戰意也隨之熊熊燃燒，力量彷彿無窮無盡，由戰而生。
兩方之間的戰鬥毫無花哨可言，術法在此間無一絲用武之地。石青緩緩靠近，任由自己被激蕩餘波裹入其中，他感受到了蓬勃生命力量之間的純粹對拼。
阿厲阿二對於他的到來沒有第一時間作出什麼反應，反倒是蛟龍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見是一個實力低微的少年，便沒有多加在意，等再被卷得近一點，直接將其用餘波震死就好。
石青無法在兩人一龍激斗範圍內的亂流中自由行動，甚至自身血肉魂靈隱隱開始有崩解之兆，血紅靈光不得不頻頻爆閃維持自身。
眼看他維持不久，阿厲在一擊之後順勢向他靠近。
「借！」阿厲說了一個字，石青不明其意。
「半魂！」少年似乎明白了一點他的意思，將自身魂力靈元包括體魄一切全部調動。
「一用！」在這兩字出口同時，阿二剛好落位到了蛟龍另一側，迎上它甩來的一尾，重拳出擊。
伴隨著一聲『啊~』的怒吼，蛟龍身形第一次不穩，有點不由自主，整個身體被尾部帶著向石青和阿厲甩去。
黑蛟見狀，決定將計就計，乘勢而為，更加了一份力在尾部，準備將那兩個小爬蟲一齊扇滅。
石青此刻已經化為了一柄利劍，魂靈盡皆激發，體內所有青紅罡煞被他凝結在了身體一側。
這一次，阿厲沒有躲避，他握住石青身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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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同樣激發自身全部魂力，加持於其上，看準來襲之勢最強一點，決然迎上。
噗~~~呲~~,炙灼劍罡之下，蛟尾應聲而斷，整段河流劇烈翻滾，水霧瞬間蒸騰，瀰漫上空。
「吼~吼~吼~」四爪黑蛟再不復從容姿態，嘶聲厲吼，倉惶逃竄。
「乾陽隕金，你們夠狠！」聲音漸行漸遠，漸不可聞。
「回。」阿厲見石青尚迷醉於適才一擊，出聲提醒。
「哦，好！」下意識地，他想去找那段蛟龍斷尾，不過阿二早已將其扛在了肩頭。
這一次，他們沒有再從河底返回，而是浮上了河面，踏波而行，一路耀武揚威般回到了客棧。
阿厲淡然如常，阿二稍改往日木訥，僵硬表情中隱約有一絲神奇活現的感覺。
石青則在回味，回味自身所化那一劍，回味切入蛟尾時魂力感受到的那些宛如生命源質的血肉，回味那些血肉被焚滅時散發出的絲絲特異。
想著想著，想到阿二扛著的那一截蛟尾一會就能下肚，他口水就不爭氣地流了出來。
回到客棧，曹無傷正在和柳大切磋，指點他一二。看到阿二肩上那一段黑亮鱗甲覆蓋下的蛟尾，他不禁咽了咽口水，趕緊停了下來，跟著進了前堂。
阿厲沒有準備去廚房，他讓阿二將蛟尾直接放在了前堂桌上。
「這？」酒道人有點無奈。
「這什麼？」老闆娘卻是神采飛揚，「看這些無毛畜生還敢不敢繼續說什麼界河一半一半。」
「新鮮！」阿厲不管這些，他表示這玩意要趁著新鮮吃，說完，他二話不說，取出短刀懸在上方，屈指蓄力一彈。
無聲震蕩過後，他運刀如飛，將蛟尾分切分配完畢。
石青分到最大份，阿二和阿厲自己其次，剩下幾人分量差相彷彿。
「是不是來點好酒下菜？」酒道人趁機對著老闆娘說道。
「哼，便宜你一次！」
「嘿，這沾光沾大了。」曹無傷看著眼前蛟肉，神情複雜，嘆道，「福禍相依啊。」
柳家兄妹沒有多想，早就細嚼慢咽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