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亂鋒之意志
在石青看來，所謂亂鋒之精明明是意志魂力，但在金長老口中似乎認為其是一種金屬性物質之精，類似於金煞之屬。不過話說回來，兩者形式上的確差不多，不過一個有生命一個無生命。
他並不打算和金長老說明這一點，而是順著對方的話問下去：「亂鋒礦場就是為了開採散發這種鋒利銳芒的材料？」
「可能吧，但多年來我們從來沒有找到過這種材料。我認為亂鋒礦場已經被廢棄了。」
「廢棄？」石青伸手觸摸著房間的灰白牆體，問道，「這到底是什麼玩意？」
「蘑菇。」老者隨口說出兩個字。
「啊？」
「沒人見過它的整體樣貌，根據多年來的接觸，我們認為它是一個無比巨大的蘑菇，至少吃起來味道有點像。」金長老不像是在說謊，沒必要。
「味道？」
「不然我們生活在這裡，吃什麼呢？」
「你讓我吃的那顆小蘑菇到底是什麼情況？」說起這個，石青覺得當前最需要了解清楚的是這個。
「它會讓你變得非常的好鬥，無法抑制自己的戰鬥慾望。」看到少年面露疑惑，金長老進一步說道，「大部分外來修士吃了這個小蘑菇后，會找出千般理由將遇到的人當成敵人，並且欲除之而後快。」
「鋼柱他們呢？似乎也是這樣的傾向。」
「沒錯，亂鋒礦場中的銳芒神出鬼沒，但又無處不在，它們會一步步侵入人的身體，令人越來越好鬥。有些人很快就會失去控制，陷入瘋狂，有些人耐受程度高點，可以慢點陷入瘋狂，但結果遲早都是一樣。除非不去對抗這種好鬥，而是順勢而行。」
「順勢而行...」石青略一思索便明白了老者的意思，「不停的戰鬥么？看起來很適合霸體戰神訣的修鍊。」
「悟性不錯，亂鋒礦場從另一個角度看，是一個修鍊聖地，銳芒配合霸體戰神訣，可以讓修士在戰鬥中實力快速增長，每一次竭盡全力的戰鬥，都能壓制失控的危險。」說到這裡，金長老看了石青一眼，問道，「一般修士貿然吃下這個蘊含亂鋒之精的蘑菇，至少會被激發一段時間的瘋狂，你是怎麼做到完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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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影響的？」
石青沒有立刻回答，他微微笑了一下，放開了體內對亂鋒之精的壓制，任由其一路進入他的腦海。接著，血紅靈光一閃，這團亂鋒之精頓時被壓制然後為自身魂力所吞噬融解，沒有泛起一絲波浪。皓月當面，螢火無光，石青暗暗自語。這麼點意志完全撼動不了他的意識，吞噬融入之後只有被壓制的份，提個意見可以，做決定時權重小得可憐。不過話說回來，這團亂鋒之精少歸少，卻非常精純，再多吸收幾個這種小蘑菇，他就可以凝結一個意志之種了，到時他的魂力強度將獲得再一次的大幅增長。
細細體味了一番這縷意志的內涵，石青明白了好鬥背後隱含的真實，那是一種永不停歇的鬥爭意志以及金煞之屬常見代表的殺戮之意。
「我覺得應該是我想與之鬥爭的東西比較特殊。」他順著思路推導下去，給出了一個答案。
「這就說得通了..和葉家那個小子有點類似。」金長老喃喃自語。
「那麼..我可以加入了你們了么？」
「不行。」面對少年的要求，金長老直接拒絕了。
「為什麼？」強行壓下心中惱怒，石青聲音低沉地問道。
「你可以跟著鋼柱加入他們。另外，你還想知道點什麼我現在都可以坦誠相告。」金長老看似在讓步，實際上代表著他之前決定很堅決，不會有任何更改。
「其他三個縫隙背後都是什麼情況？」石青暫時不再糾纏這點，轉而詢問其他東西。
「那三個縫隙都通向礦區核心區域，那裡銳芒密度要比外圍大很多。核心礦區被這些銳芒切割得千瘡百孔，大致隔成了三個區域，鋼柱他們佔了一個，外來修士佔了一個，剩下一個就是妖族了，三個區域再往前，就是礦區中心，那裡亂鋒之精不時肆虐，三派人馬每天都在那裡打來打去，沒完沒了。」
「你們和鋼柱他們是什麼關係？」
「我們和他們都是一直以來生活在礦場的修士。鋼柱他們出生之後，到一定年紀之後，為了避免陷入瘋狂，就不得不投入到無盡的戰鬥中去。」金長老無奈說道，「而我們只是一些不喜爭鬥，又無路可走的人罷了。離不開這裡，不想投入那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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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的爭鬥，卻又想苟活下來。」
「一直生活在礦場？」
「沒錯。」
「之前沒有外來修士想加入你們么？」
「有，但最終都被迫無奈，只能回到那無盡爭鬥中，直到死去為止。」金長老突然想起來什麼，奇怪道，「你不問問我有沒有什麼辦法離開礦場？！」
「那不重要。」石青隨意回道。
「呵，你很有趣。現在，該知道的你差不多都知道了，跟著鋼柱去他們那裡吧，我讓他把霸體戰神訣傳給你，那裡才是適合你的地方，資質出眾者，實力可一日千里。」
「跟我走吧，石青兄弟。」
石青沒有動，他看著金長老，認真說道：「如果我非要去你們那裡看看呢？」
「何必呢？」老者嘆道。
「你剛不是好奇我為什麼沒有被亂鋒之精影響么？我想這可能就是被其影響后的反應。」石青對於自己決定的事情從不輕易妥協。
金長老聞言，不禁神色凝重，全身立刻處於戒備狀態。鋼柱迅速和他站到了一起。
非要去，那便戰！
石青沒有要動手的跡象，繼續說道：「你剛才和我說的話里，有一個問題，那就是你們這些遠離爭鬥的人，是怎麼避免變得瘋狂的。」
不去理會忌憚之色更濃的金長老，石青手心向上，一點紅芒被他呈現了出來，這是亂鋒之精凝結而成的有形之物，如同適才金長老發出的紅色刀芒。這就是金長老他們的依仗，長年累月之下，他們功力日漸深厚之餘，找到了方法將亂鋒之精凝結成為有形之煞，沉積於體內某處，從而避免了意志侵蝕。
然而，見到石青已經能完全控制亂鋒之精，老者還是沒有鬆口的意思，站在那裡全神戒備，隨時準備血濺三尺。
見到如此情況，石青不得不在天枰上再加一塊砝碼。
「不惜拚死么？是覺得沒有人帶著，我就找不到路么？」說著，他魂識展開，將空間中隱約存在的亂鋒勢場描繪了出來，「感覺得到么？我已經掌握了空間中那股銳芒的方向規律，依靠它，我應該能避免迷路。」
「何必呢。」一個陌生聲音突兀響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