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老的和小的
魯大胖望著消失在天空中的飛機,眼睛有些發直,良久才嘆道:「啥時候能坐上一次,就算死也值了。」
楊虛度笑道:「沒那麼難,下次我叫菜戎直接載著你飛一次就好了。」
「菜戎?」
楊虛度道:「對,就是上次坐著直升機過來的那個。」
魯大胖眼睛一亮,道:「真的嗎?」
楊虛度道:「當然。」
魯大胖又道:「對了,剛才那個老爺子是什麼人,雖然他謙和慈祥,可我看著總覺得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威壓,感覺很害怕。」
楊虛度微微一笑,心道那墨越溪乃是修行之人,雖然不曾刻意,但其一舉一動無不帶著修者的氣勢,魯大胖這種普通人自然有些受不住。
楊虛度笑道:「沒事,那種人久居高位,居移氣養移體,自然而然生出一股子威壓。可惜了,大好的人,怕是活不過今年了。」
魯大胖訝異道:「這老爺子面色紅潤,動作利落,怎麼會呢?」
楊虛度道:「不說他了,咱們去看老君洞。」說罷,他就走向那那面石壁。然而才走出幾步,魯大胖就已經拉住了他。
楊虛度回頭訝異地看著魯大胖,魯大胖道:「多餘,我想了想,還是不看了。」
楊虛度道:「為什麼?」
魯大胖有些囁嚅道:「其實,我這些年下來,我早已發現你和平常人的不同。既然你不希望我去看那老君洞,就必然有其理由,那我就不看了。」
楊虛度道:「我可沒有說不讓你看。」
魯大胖搖頭道:「我感覺到了。」
楊虛度微微一笑,道:「好吧,不看便不看,等咱們長大了,再來慢慢看不遲。」
魯大胖一揮拳頭,道:「好。」
……
靈峰山外。
墨越溪望著飛機下綿延的山脈,問身旁的一個中年人,「聽說昨天菜屠夫來過?」
那中年人喚作墨誠,聞言恭聲道:「是。」
墨越溪皺眉道:「此人向來是無利不起早……他都做了什麼?」
墨誠道:「什麼也沒做,只是去了趟羊角壩,見了一個叫做楊老實的人。」
墨越溪訝異道:「楊老實?」
墨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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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屬下查了一下,那楊老實數十年如一日地住在羊角壩,別無異處。」
墨越溪道:「別無異處就是最大的異處!菜屠夫人如其名,心狠手辣,豈會不遠千里來探望一個老實巴交的村民?對了村民姓什麼,姓楊?」
「是。」
墨越溪轉過頭,和墨秋荷對視一眼,笑道:「該不會是那個少年口中的老頭子吧?」
墨秋荷道:「若真是這樣,那這楊老實就太不老實了。」
墨越溪道:「能和菜屠夫攪和到一起的人,能老實才怪了。」
墨秋荷道:「還有那個看起來很老實的少年。」
墨越溪想了想,點點頭,道:「先前還道那少年只不過身手敏捷,眼下看來,恐怕未必如此。墨誠,你將我二人送去省城后,你帶兩個人轉頭,弄清菜屠夫西南之行的真正目的,尤其是要監視好那楊老實那爺孫倆。」
「是。」
……
同一時刻,東南,羊城人民醫院。
梁夢圓面色陰沉,望著床上沉沉睡去的亮光,心中有種壓抑不住地憤怒。梁廣這一場手術足足做了六個小時,其左臉頰骨整個塌陷,有三處粉碎性骨折,不僅臉型難以盡數復原,還傷及了面部神經。也就是說,若是一個不慎,普益集團的少主,未來的接班人很有可能成為面癱。
梁廣的母親坐在床頭捂著臉哭泣,一邊哭一邊叫道:「咱家就這一個兒子,被打成這樣,你若是不將仇報回來,我看你的老臉往哪裡擱。」
梁夢圓臉色越發漆黑如墨,卻又無法發作。身旁的幾個年輕人無論哪一個都不是善茬,尤其那陳果,其家族無論在政、商兩屆,還是在軍隊,都有極其深厚的底蘊。真要將其得罪了,那普益集團就不是少主受傷那麼簡單了。
「梁叔,不是我們不護著梁廣,實在是因為那小子出手太快。」陳果滿臉歉然,一副痛心的模樣。他的身邊,仇封和鞠鵬還在,文清卻已經走了。
梁夢圓搖頭道:「不管賢侄的事,賢侄能將廣兒及時送來救治,叔叔已經感激不盡了。不過,那少年將我家廣打成這般模樣,我總要討個說法。若不然,世人都道我梁家好欺負,這日子就沒法過了。」
陳果點頭答應,他知道梁夢圓這幾句話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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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一則是表露出要尋仇的意思,一則是表露出對自己的不滿。不過,他對梁夢圓這種態度是比較歡迎的,因為他也想搞明白那少年到底是何方神聖。
並非他沒有能量去做此事,而是世家子弟的行事習慣使然。將目的達成而又讓自己置身事外,這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文清說過,那少年至少是化勁武者。梁夢圓若是撞了個頭破血流,他只當自己不知道此事。梁夢圓若是能制住那少年,他不介意給那個少年來個老賬新賬一起算。
事實上,還在靈峰山下的時候,他便已經料到了今日的結果。打了小的,會引來老的,這道理幾千年來從沒有變過。
「梁叔所言極是,我昨日走時打聽過,據說那少年是羊角壩的,姓楊。」陳果道。
梁夢圓嘴角一撇,眼中冷光泛起,道:「如此甚好,區區一個山野小子,我會讓他知道什麼是後悔。」
「如此,我就回京城去了,梁叔若有吩咐,只管告訴侄兒就是。」陳果道。
梁夢圓道:「我送送賢侄,」轉頭又對一旁哭泣的梁廣之母馮悅道:「別再嚎喪了,隨我一起送送陳賢侄。」
「不必客氣,不必客氣。」陳果拱拱手,帶著另外二人迅速離去。
病房內,只剩下了梁夢圓夫婦和沉睡的梁廣。原本一直在哭泣的馮悅收住了哭泣,站起身來,冷冷盯著梁夢圓,她的眼中、臉上全無一絲哭泣的痕迹。
「此事太過蹊蹺,陳果把我們當做三歲小孩兒了。」馮悅冷冷道,「我會讓三弟查明此事,他一向最疼他這個外甥的。」
梁夢圓搖頭道:「也不算太過蹊蹺。廣兒仗著學了些本領,一向囂張跋扈,被人當了槍使也是可能的。我所在意的,是廣兒中的這一掌。聽吳醫生說,廣兒的面頰骨傷得極重。你也知道的,廣兒練武多年,渾身骨骼堅硬遠勝常人。可楊姓少年一掌將他打成這樣,若說不是修武之人,恐怕我是不信的。」
「那又如何?我讓三弟出手,管他小子是仙是佛,都逃不出一死。」馮悅冷哼道。
梁夢圓對自己的小舅子倒是頗為熟稔,沉吟這點點頭,道:「讓三弟去一趟也好,我這邊有兩個東南亞的賞金獵人,讓他們跟著一道。區區小錢,我梁某人不在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