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夜襲
「當!」
鐵鶴輕輕地抬手,手中的鐵鎚準確地迎上了邊晰的劍尖。
「啪!」
邊晰驚恐地看著手中的斷劍:這老傢伙哪來的那麼大的力氣?
狠狠地瞪了一眼邊晰,鐵鶴眼中的怒氣漸漸消失,他收起鐵鎚,背起死虎,轉眼消失在邊晰一眾人的眼線中。
「追,快追,把老虎搶回來,快呀……」回過神來的邊晰氣急敗壞地叫著:「殺了那個老傢伙!」
「少爺,我們用箭射他!」
出來打獵,弓箭是必備的武器。
「好主意,你這笨蛋……」邊晰對著說話的人就是一腳:「為什麼不早點兒想到?快,快追,快呀,射死他!」
「清明少爺,還是不要追了!」倆名中階武師中的一個,武器阻攔:「清明少爺,我們上次到現在還不到三個月,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他連一百天都沒到,修為反面比以前更強了……」
「那又怎麼樣?」邊晰狠狠地瞪了說話的武師一眼,緊接著緩和下臉來。
家養武師,可不是家丁,說不客氣一點兒,算是寄人籬下的食客,說客氣一點兒,他們是邊家請來的上賓,作為他們的保護對象,如果邊晰有危險,他們可能會舍死相救,但他們卻不是邊晰的打手。
「仲謀,你的意思是……」
「應該是他家有上好的治傷丹藥,或者……他的修為不是我們可以對付的……」叫仲謀的中階武師分析道。
邊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怎麼可能呢?申浪,你說呢!」他歪著頭對另一個中階武師問道。
「如果說他的修為比我們還高……這個可能性不大,上次我們倆沒有動手,光憑你手下的幾個人,就把他差點兒打趴下了,我估計他只有武士中階的修為,就算這幾天有進步,最多也只有武士高階……到是丹藥……」被邊晰叫申浪的中階武師,眼中流露出了貪婪。
「也是,我也這麼認為的,呵呵,我們走,去他家!」邊晰陰陰一笑:「與丹藥比起來,這隻死虎就微不足道了,呵呵--」
「走,快走--」
看不到鐵鶴,家丁們又開始起鬨,也是為了給他們自己裝膽。
騎上快馬,邊晰一班人,半天就看到了村莊屋舍。
叫仲謀的勒住馬韁:「清明少爺,你想過《百家盟約》嗎?」
西苑沒有國家,並沒有政府機構。
因為西苑沒有城牆,更沒有人願意出資建造,於是,西苑有名望的大大小小的家族,為了西苑城的安全與日常生活,通過討論,所有家族聯合制定了一個安全辦法,就是把周邊村莊納入管理,由各家族負責各村莊的安全,要求各村莊為各家族提供糧食,並義務為各家族提供周邊情報。
當然,也沒有什麼大的情報,無非就是:有沒有外來人,他們是強是弱,到來是為了什麼;還有就是密切注意獸潮的發生。
而作為村民,他們可以通過交換,得到自己沒有的東西,還可以在外來人侵犯或獸潮發生時,受到各家族的保護。
《百家盟約》明確規定,村莊外十里以內,不得爭鬥,否則,將受到所有家族的聯合鎮壓,並趕出西苑城!
因為有了這一條,村民的生活還算安寧。
鐵鶴帶著不滿周歲的女兒來到這兒,因為他為人老實,還會給村民打造農具,所以,很快被高楊村的村民接受,在村民的聯合保舉下,百家同意了作為外來人的鐵鶴在高楊村居住。
鐵鶴本來就不是農戶,與村民也沒有多少共同的話語,而且他也不會種地,所以,遠離村莊給自己建了一個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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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兒是哪個村莊?哪家的管轄範圍?」邊晰遠遠地指著鐵鶴的小院,問道。
「少爺,這兒是高楊村,由景家管理!」家丁趕緊回答。
「景家?」
邊晰有些猶豫:景家可不好惹,別說他們的老祖,就連那個剛過十七歲的丫頭都不好惹。
「清明少爺,如果我們丹藥……」
與仲謀相比,申浪的功力要比他深厚,但仲謀穩重、仔細、足智多謀,而申浪小氣、貪婪,鼠目寸光。他盯上了鐵家的「丹藥」:如果我有那麼好的丹藥,就不必寄人籬下了,隨便進入荒古森林,都可以日進百金。
「嗯,申先生說的是,富貴險中求,仲先生,你有什麼好的計策?」邊晰雖然紈絝,但不是草包。
仲謀面有難色:「這……」
「怎麼?怕了?你也就這麼點兒出息……」一想到鐵家丹藥,申浪早已壓制不住自己心中的貪婪,他拍了拍胸部:「你不敢動手,就讓我來吧!」
邊晰同樣垂涎鐵家的丹藥:「仲先生,你看……」
「我怕什麼?我只是怕傷害到清明少爺!」仲謀先瞪了一眼申浪,回頭對邊晰說道:「如果非要不可,我們就晚上過去,抹平!……如果他們不小心著火了……景家又能怎麼辦?」
「好辦法,就這麼定了!」邊晰一拉馬韁:「走,我們回森林做飯,吃飽了晚上有力氣動手!」
滿身傷口的鐵鶴,背著死虎回到家裡,鐵冬一看到就撲了過來,哭了:「爸爸,你這是怎麼了?」
「呵呵,沒什麼,是皮外傷!」
「爸爸,你這是刀傷,誰幹的?」
聽到鐵冬的哭叫,鐵泰也來到了前屋,讓鐵鶴蹲下,看了看他的傷口,不解是看著他。
「呵呵,泰兒,你看出來了?」
聽到鐵鶴這麼說,鐵泰放心了,知道他是有意而為之:「爸爸,你帶我去放草藥的地方;冬姐,你去燒水。」
「嗚--」聽到鐵泰需要草藥治傷,鐵冬更擔心了。
「冬姐,你別哭了,爸爸的傷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想乘這次機會,讓爸爸把體內原來的舊傷治一治!」
「原來是這樣呀,好,我這就去燒水!」
帶著傷口下水,一泡完澡,傷口全收,而且感覺到身體更加輕靈。
鐵鶴驚喜地抱起鐵泰,在他的小臉上親了親:「好孩子,爸爸都不知道說什麼是好了。」
「只可惜沒有上好的藥材,不能完全修復你身體里的舊傷!」
鐵泰一聽到兒子提起自己的舊傷,悲從心來,當初面對自己的,是兩個武宗高階,功力也沒有自己高,但因為自己從來不跟有打架,懶於修招式,被對方打成奄奄一息,若不是自己拚著最後一口氣,抱著女兒逃出來,命早丟了。
對方招招都是損、陰招、狠招,如果不是碰到鐵泰,自己將會永遠停留在武士中階,不得寸進。
鐵鶴再次親了親鐵泰,笑道:「這已經是夠好的了!上天送我這麼好的一個兒子,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鐵泰有些擔憂地說道:「可是,爸爸,舊傷拖得時間越長,越難治療,而且也會影響你的修為!」
鐵鶴用自己的臉蹭了蹭鐵泰的臉:「傻孩子,你不是讓我放下嗎?你怎麼放不下了呢?一切自有天定!」
鐵泰「呵呵」一笑:「也是,看來,是我著相了!」
鐵鶴狐疑地盯著鐵泰:「著相?」
「泰弟,什麼是著相呀?」
「著相就是過於注重於結果……我們修鍊,只是一個過程,要放下包袱,輕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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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陣,著相就是包袱!」
「哦--」
鐵冬看似懂了,其實什麼都沒懂!
鐵鶴卻是真的懂了:「泰兒,我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爸爸,你已經做了!」
「泰弟,爸爸都做了什麼了?」
「冬姐,你說,一頭大象會與螞蟻打架嗎?」
「當然不會,他們之間,怎麼打得起來?」
「那如果真的打起來了呢?」
「那大象理都不用理!」
「這就對了……」
「哦,你是說,爸爸他……」
「哈哈哈哈哈哈……」
「嘎嘎嘎嘎……」
鐵鶴與鐵泰看著鐵冬,同時大笑了起來。
鐵鶴一邊笑,一邊把鐵泰遞給鐵冬:「冬冬,你帶泰兒去玩玩,爸爸給你們好好燒一頓虎肉,讓你們補補身子!」
很快,香氣四溢,連在後院玩耍的倆孩子都因為聞到香味而流下哈喇。
「爸爸,好香喲,好了嗎?」鐵冬攜著鐵泰跑了進來!
「呵呵,馬上!」
說是香,但與鐵泰的前生比起來,那就相差太遠了,但記憶里的東西,總是沒有現實里的食物好吃,鐵冬與鐵泰每個人都差不多吃了五六斤,害得鐵鶴再三提醒鐵泰:「泰兒,少吃多餐,少吃點兒,爸爸給你留著!」
一放下筷子,鐵冬與鐵泰就迫不及待地跑去靜坐,他們都感覺到肚子里象火燒的一樣,但又說不出是舒服還是難受。
鐵鶴因為這次打虎那麼容易,也不再擔心以後吃不到肉,所以,他也吃了很多,不過,他到是沒有那麼強烈的感覺,只覺得整個肚子暖暖的,充滿了靈力!
記得鐵泰告訴過他,打坐要與鐵冬離得遠些,想到後院是女兒,房子里又是兒子,就來到前院,隨意地坐了下來!
鐵鶴並沒有進入深度冥想,冥想對他來說,不必在於一朝一夕,他細細地感受,內視著通過鐵泰的葯澡聞療傷身後,自己身體的變化。
這一內視嚇了鐵鶴一跳:就這些隨處可見的花花草草,能起到這麼大的效果?
七八年前的傷,通過上次鐵泰的銀針治療,算是已經好了,但那些被或堵塞、或扭曲的經脈,雖然大多修復打通,但卻象道路被洪水衝過一樣,不是坑坑窪窪,就是需要繞道,但現在……
所有的經脈,已經打通,所有的扭曲大多扶正,所有的繞道,大多歸位,除了不少地方,還存在著坑坑窪窪,就象汽車經過這裡,需要減速,靈氣通過變慢外,基本上,已經完全恢復到了從前,而筋脈都有些加強與拓寬。
看來,我要好好問問泰兒,到底需要什麼樣的藥物,可以讓我徹底恢復,但我什麼時候才能出去?我能扔下兩個孩子嗎?
這些沒人要的草藥,都能做收到這種效果,如果地天材地寶呢?
看來我得出去走走了!不知道泰兒會不會給冬冬帶來驚喜,如果可以,只要冬冬突然武師,我就可以出去找恢復自己的天材地寶了。
一個女孩,三十歲到達武師,也是鳳毛麟角,冬冬才不到九歲呀,哎--
「嗯?」
正當鐵鶴胡思亂想的時候,他突然聽到院外的異動。
什麼東西,難道來野獸了?
鐵鶴站起來,正想出去,就看到一個個蒙面人從圍牆上冒出頭來!
夜襲?誰吃飽了撐的,到這兒來夜襲?
不會是小偷吧?小偷來那麼多人幹什麼?我家可是一貧如洗呀!
鐵鶴有些懵……不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