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8章 冰原上的勝負
寒風凌冽，刀光劍影。
以劍為刀，雙刀之姿的陳陌再度重現，此時雙刀經過之前的交手都各有挂彩，陳陌的就看著挺嚴重的，上半身可以說基本爆衣，胸膛處的劍傷最嚴重，除此之外，身上還有好幾道劍傷，是之前被那百餘刀劍氣「樂此不疲」而留下的，當然的還有其他的。
而百里千碑這邊，看著要比陳陌這邊要好很多，但他受的內傷要比陳陌嚴重的多，而且之前陳陌那一刀，讓他的右手臂處於癱瘓的狀態。
百里千碑一拍自己的胸膛，「咕呃」一下，一口瘀血被他排出體外，讓他喘氣輕鬆可不少。
「你果然強得超乎了我的估計。」百里此時也不得不讚賞陳陌一句，在天時地利的情況下，陳陌依舊剩他一籌。
「不過這還沒有結束。」說罷，百里千碑的手一揮，一道劍氣形成，被他握在手中，即使那把冰劍被陳陌握著，自己要不回來，不代表著他沒有其他可以替代的，而且冰劍在陳陌的手裡，也不見得會是對方的一把利器。
與此同時，又有幾道劍氣出現在他的周圍，劍氣就幾道了，不像之前的那樣，有上百道劍氣驅使。
陳陌深呼吸幾口氣，看了一眼手握的冰劍，那隻手被冰劍的寒氣所侵蝕，拳頭和小臂之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寒霜，陳陌知道這樣的後果，也沒有把劍扔了，是不想讓這把劍回到對方的手裡，這把劍很奇特，有點類似於手中的濁墨，若是讓她回到主人那裡，不知道會有什麼奇特的效果。
「雙刀流，牛犇！」
陳陌手持雙刀發動進攻，刀為角，朝著百里千碑撞擊過去，所過之處，就像被牛犁過的地面，留下深深的痕迹。
面對陳陌的攻勢百里千碑也不退縮他知道陳陌的近身戰很厲害，但此時的他沒了遠戰的優勢。
「傾」的一聲，百里千碑側身擋下了陳陌的進攻，但那巨大的力道還是讓他後退幾步，在地上留下清晰的腳印。
「篤，篤，篤，當，當。」
百里千碑的劍氣沒有能刺中陳陌的身子，釘入地面，最後的兩道劍氣還被陳陌給擊飛。
擺脫劍氣的陳陌很快再次貼近百里千碑，手中刀刃劍鋒自上而下的對著百里千碑斬切過去。
「雙燕斬！」
「嘭嘭」兩聲，擊中地面。
百里千碑「騰騰騰」的後撤步，能躲就絕不硬接。躲開陳陌進攻的同時，也對陳陌甩出一道劍氣，配合另外幾道劍氣進攻陳陌。
雙刀之下的陳陌在半空中扭轉身子，身影要比單刀的時候要酷美很多。
「燕剪擊！」
擊退百里千碑的劍氣之後，陳陌如燕子俯衝，以尾巴攻擊，斬向對手。
「汀」的一聲。
百里千碑手中的劍氣變長變粗，狠狠的插在身前，陳陌的雙刀就剪在劍氣之上，刀勢的衝擊在百里千碑身後掀起一團流雲般的塵霧。
「咔，咔，咔」
雙方兵刃較量著。
「咔嚓」一聲細響聲，百里千碑手持的劍氣上開始堅持不住，出現裂紋。
下一刻，「嘭」的一聲，劍氣碎裂，陳陌的雙刀剪過，但是刀刃落空。在劍氣碎裂的時候，百里千碑一個翻身上跳躍，躲過了陳陌的攻擊。
半空之中的他，一手攬月之姿態，數道劍氣在他的身旁，隨著他的身姿轉動，繞行一個圈，朝著陳陌的背後刺了過去。
「游蛇！」
陳陌背對著百里千碑使出刀技，身影如蛇，刃如利牙，一口咬向對手。
電光火石之間，百里千碑的身子一側，陳陌的刀捅進他的肩膀，而他能活動的那隻手猛然的抓住手中的冰劍。
那把冰劍的形狀有些奇特，雖然看不清裡面的真正的樣子，以外面那層尖冰的形狀來描述，這是一把沒有劍柄的劍，兩頭都是劍尖，無論從哪頭握著，都沒有拿錯的說法。
冰劍被百里千碑握住的那一刻，臣就感受到劍刃的寒氣更加的凍人，手臂上的寒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著冰。
陳陌眼神一凝，抽出濁墨，以刀被斬向自己握著冰劍的手掌，這麼做，意識幫助自己的手掌脫離冰劍，二是以刀刃斬向對方，情急之下不一定有效果。
「碎！」的一聲。
陳陌的手鬆開冰劍，手臂上寒氣的侵蝕瞬間消散很多，而就剛剛那麼一下，讓陳陌的這隻手臂都凍麻木了。
「劍月舞！」
拿回冰劍的百里千碑瞬間有了底氣，立即對陳陌發動進攻。
陳陌也不甘示弱，手中的刀迎劍而上。
雙方就這麼在半空之中對著對方出劍出刀。
「叮叮噹噹。」
刀光劍影，越來越快，兩人體內炁界中的真氣瘋狂輸出。
「呀！」
「啊！」
「咻，咻，咻～」無數道劍氣刀勢朝著四周濺射出去，繼續摧殘著這已經成為廢墟的地方。
無比同時兩人的意也隨著氣實顯在當下，如黑絲如閃電，交纏碰撞。
....
「哦豁，看來這是最後的交手了，誰先氣竭，誰就是失敗者。」老者看著他們最後的交鋒，身上的衣服和鬚髮都被吹的獵獵作響，他看的很盡興。
看著抬頭看一些天空，之前因為他們的交鋒，天空就已經出現一道裂痕，此時他們快劍與快刀的交手，不僅讓大地倍受摧殘，還讓著天空出現道道縱橫交錯的痕迹。
....
刀光劍影持續著，雙方的表情都變得猙獰起來，鮮血不斷的從他們鼻腔和口角中滲透出來，此時也分不清楚誰更嚴重一掌。
「刺啦～」
「簇～」
不僅如此，百里千碑身上的衣服多了數不清的口子，口子下的肌膚也被劃破，染紅了衣服，而陳陌的身上，即使有金剛不化身，也多了數道口子，而他的那些傷口上，卻沒有鮮血流出，倒是一條條冰痕封住了傷口，陳陌能清晰的感受到一縷縷寒氣從傷口侵蝕自己的體內。
陳陌沒有在意，與其花時間處理這些寒氣，不如把剩下的精力全部用在對付對手。
「呲。」
「呲。」
「呲。」
兩人身上的傷痕越來越多，就連臉上也濺出血沫子。
「呃！」
「啊！」
兩人的低鳴聲也沒有停止過，甚至有些嘶啞了。
...
「乒」的一聲碎裂聲響起，兩人的動作驟然的停止，這一刻，彷彿時間都靜止了一般。
聲音是冰劍爆裂的聲音，冰塊碎裂之後，露出裡面的真容，是一把斷損的劍刃。
劍碎的那一刻，雙方都清楚了最後的結果。這一刻，百里千碑眼眸中是悵然，而陳陌眼眸中也是快意。
「你輸了。」
陳陌淡然的說了一句，隨後手中被寒氣侵蝕的濁墨朝著百里千碑斬了過去。
「噗嗤！」
一道觸目驚心的斬痕出現在百里千碑的胸膛上，隨後百里千碑的身子朝著地面墜落。
「噗」的一聲，百里千碑倒下了，但還沒有死去。
陳陌也緩緩的從半空降落，落在百里千碑的旁邊。
「我輸了。」百里千碑緩緩吐出三個字，此時他說出來不是為了讓陳陌看在他認輸的份上饒他一命，是決鬥後為自己的落寞，畫上幾個休止號。
陳陌持刀而立，此時他身上也沒有那些蒸騰的氣息冒出，有的是很假虛淡的寒氣，那是百里千碑在他身上留下的戰鬥寒氣。
陳陌臉上沒有對失敗者的憐憫，也沒有勝利者的喜悅，好似之前那一戰，沒有讓他產生一點情緒波動。
「在殺了我之前，能不能求你件事。」百里千碑喘著氣說道。
「說說看。」陳陌沒有決絕，或許是對這一架讓他跟盡興的一種回報。
「能不能放過她，廢了她的武功也好，只要她活著就行。」百里千碑看著陳陌的眼睛說道。
陳陌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想了一下，說道：「我可以答應你，但我師姐那邊...我盡量，但我不敢保證。」
聽著陳陌的回答，百里千碑笑了，要是陳陌爽快的回答，他還不放心，但看著陳陌現在的回答，他是放心的。隨後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陳陌緩緩的舉起自己的刀，對準他的心臟。
這時候，一個聲音從遠處響起。
「還是放留他一命吧。」
聽著這個聲音，陳陌扭頭看去，之前一直沒有發現還有一個旁觀者，或許是戰鬥的太專心，又或者那人的氣息隱匿得很好。
百里千碑也睜開眼，朝著陳陌所看的方向看去。
一個老者御劍而來，從劍上走向地面的時候，非常的絲滑，就像原本兩物就是一體的樣子。老者微微佝僂著身子，衣服不是很多，卻沒有凍得絲絲髮抖。平穩的踏上地面之後，之前老者御劍的劍「咻」一下，絲滑的落入他背後的劍鞘之中。
「怎麼是你。」陳陌看著靠近的老者，略微壓抑的說道。
「怎麼不能是我？難道你還想著是百里千碑的援手？你是嫌打得還不夠盡興？」來者不是陌生人，還是在菩提湖有過短暫切磋的蓑笠翁，聽著陳陌的話，沒好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