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黃昏，今日黎明（九）

在看到這簡簡單單5個字后，小丑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因為他想問些什麼，卻又不知道問些什麼，腦子一抽，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沒想到自己也得到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回答，想要就此打住，可都到現在了，再不說些什麼，以後就真的再也沒機會了，這麼多年來，他都沒有好好了解過「自己」，現在，是最後的機會了。

本體：你從我身體分離出去的時候是什麼感覺？

仿體178：總算問了一個好問題，怎麼說呢，感覺......很奇妙，一開始的感覺說不上好，從幾百個「自己」上被割下來，不疼，但很冷，然後就是半數據化，我也沒辦法形容那種感受，不是很好受就對了，之後就是被塞進數據線里，傳輸到仿體上，話說那數據線裡面竟然是熱的，就跟蒸桑拿一樣，最後，就是最有意思的地方了，在獲得新的身體后，那種體驗，前所未有，什麼都是新的，神經是，血管是，肌肉是......我也是，那感覺，很好，從來沒有那麼好過，有機會你自己去體驗體驗。

本體：怎麼個體驗法。

仿體178：1，舌下含服貝爾美星2粒。

2，3分鐘后再直接服用濃縮加爾達3克。

3，立馬接入神經鏈接網路。

4，打開下面這個網路鏈接：展開。

5，設置自動15分鐘后靜脈注射可可咖瑪10毫升與霉青毒濃素15毫升混合物。

本體：……你從哪搞到的這東西。

仿體178：69號。

本體：好吧，我估計知道那傢伙是怎麼死的了。

仿體178：他是在掩護平民的時候被平民捅死的。

本體：真特么窩囊啊。

仿體178：是挺窩囊的。

本體：……好吧，你呢？這幾年過得怎麼樣。

仿體178：挺好的吧，遇到了，辛，老唐......

就在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閑聊時，機械師已經靠著自己努力，滾進了十字路口中央，歐米伽正在匯聚「液體」，仿體正在瞄準著歐米伽，那79個幽靈也在等待著，等待著小丑這邊動手的時候。

街道上的機械師回身，愣了一下，緊接著向著歐米伽跑去，歐米伽完成了「液體」的匯聚並將其擲出，仿體完成瞄準，開火，79個幽靈調轉槍口，對著仿體的位置開火，在這其中，只有一發是真的。

小丑在頻道內打出：再見，178號克萊斯·本·雷萊明。很多時候，決斷和離別，就是這麼不講道理，可他還是有一個問題，到最後也一直沒有問出口。

狙擊步槍的子彈劃過樹梢，河道，柏油路，歐米伽，而後粉碎了液體，79位幽靈開槍，可就只有一枚子彈實實在在的貫穿了仿體，子彈沿著殖裝，頭皮，頭蓋骨，生物層，微型電腦，生物層，頭蓋骨，頭皮的順序貫穿仿體的整個頭顱，但身體卻還在執行著微型電腦在失去運行前所下達的命令，微調槍口，開火，並向本體發送了兩條信息，其中一條，將子彈的路徑告知了小丑，另一邊的幽靈在聽到第二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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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聲時，已經發現事情不對勁了，可這一切都來不及了，小丑抬槍，開火，子彈擊穿下顎，貫穿頭骨，而後其餘的78個幽靈消失，只留下一具屍體，躺在小丑正上方的一個房間里，在屍體的背後，便是一個通向街區道路的窗戶。

小丑上到3層，取下仿體身上的殖裝能量源，扛起他的屍體下樓了，在走的時候，他看了看那位幽靈，殖裝的安全系統已經啟動了，屍體已經開始自燃，這是絕大部分殖裝在設計之初，為了不落到敵人手上而設計功能，只不過自毀的方式千奇百怪罷了，看著這具自燃的屍體，小丑並沒有覺得什麼值得感慨的，只是想到：自燃啊，真是復古啊。

將仿體的屍體放入原本的冰箱內，坐上駕駛室，啟動越野車，去和機械師匯合，在這不足1公里的路程上，他閱讀起了仿體留下的另一條，也是最後一條信息：我們從來就不曾恨過你。

小丑看著這個已經再也不會有消息的特殊頻道，在裡面，留下了最後一條消息：可我沒有啊。

越野車駛到機械師的面，機械師則從車廂中取出緊固鐐銬給歐米伽戴上后將其和自己損壞的殖裝一同扔進了後備箱中，並穿上放在後備箱的便服，接著開門上車，機械師看著駕駛室說道：「媽的，仿體那孫子去哪了，那混蛋剛剛為了調戲老子，你知道他幹了什麼，他娘的把遮光罩給卸了，大老遠的就能看到瞄準鏡上的反光，不要命了？怎麼了？那傢伙有本事干蠢事沒本事出來挨彪？」

小丑看到機械師坐穩后，一邊啟動車輛一邊說道：「他的人格儲蓄被擊穿了。」

機械師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明白仿體們運轉的原理，他們都是小丑的不同人格，只要本體不死，那麼就不可能有「死亡」這麼一說，可他也明白，以後隨著新的禁令下達，一群小丑擱那講相聲的場景，估計是不可能了，同時，他突然有種仿體178是因為沒蓋遮光罩這種低級錯誤而死的感覺，所以此刻，他有些不知道是該悲傷，還是該......笑了。

但開著車的小丑沒由來的來了一句：「呦？怎麼這麼快就把衣服穿上了，我剛剛不看到你光著屁股跑的挺歡的嗎？」

機械師在聽到小丑的話后，那一絲絲的憂傷感也被調侃的蕩然無存，因為此刻他感覺到，那些死去的仿體看來都好好的回到了小丑身邊了，他立馬拋棄了剛剛那微小的悲傷，並且對於先前自己的不雅之舉沒有任何羞愧之情，反倒是噁心起了小丑：「噢？怎麼了，你對光著身子的我這麼感興趣，沒想到你還好這口啊？要不回去后我再光著屁股讓你好好看看？」

小丑聽到機械師的這句話，大腦又回想起了剛剛的畫面，還不受控制的進行了無端的聯想，身體止不住的打了個冷顫，立馬轉移話題的說道：「還是別了，怪噁心的，話說我們現在去哪？」

機械師：「去哪？你在天台上沒看到你隊長被打的跟個沙包似的在天上下不來，這還用問嗎？當然是去幫隊長啦。」

小丑：「不管老唐了嗎？」

機械師：「誰出事那傢伙也出不了事，再說了，他在下水道能有什麼事啊？他那個地方除了他本人以為，就只有隊長知道路線，還有，正經人誰沒事往往下水道鑽啊，我們現在要乾的就是去后廚那領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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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備。」小丑原本想吐槽一下機械師嘴裡那正經人三個字的，但機械師大手一揮的說道：「還愣著幹啥，打燈拐彎啊。」

國際時間：p.a1年1月1日5時01分30秒

地點：可爾加仕日暮城日暮競技場地下停車庫

濃煙密布在這不足1200平的地下停車場中，此刻，在濃煙中，持續且不間斷的傳出十分富有節奏感的槍聲，就算是在這種半封閉的空間內，也能通過聲音粗略的分辨出突擊步槍，狙擊步槍，霰彈槍，衝鋒槍，重機槍等槍械的子彈聲，當然，在此期間還混合著各式手榴彈爆炸的聲響，那群對停車場發動攻擊的人，共27人，分為a，b兩組各12人，8個3人小組，2個小組與1個隊長，他們均勻的分佈在整個停車場內，還有另外一支雙人小組，則在停車場的中央負責整支小隊的協同與調配，現在，在這富有節奏感的槍聲與爆炸聲下，已經註定了停車場內並不是在進行混亂的槍戰，而是在進行一場單方面的圍剿，被圍剿的傢伙，不必說，自然便是辛了，此刻他通過一種被他稱為「模組」的特殊裝備，將自身的殖裝輸入特定的「模組」內，在「模組」內將殖裝的特性重新重組后輸出，變為特定的裝備，現在，辛的殖裝化為一道半半封閉式的護盾擋在身前，護盾的三邊在好抵住了通道的左右兩側與頂部，死死地守住了做一條通往會場的道路，但在這種密集的火力網下，辛的這個護盾，也支撐不了多久。

這場圍剿從5時00分便開始了，到現在5時01分整整1分半鐘都還未結束，在辛的原本的計劃中，他是想等著一輪壓制結束後進行反擊的，但很快他就發現事情並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了。

從開始到此刻的5時01分30秒，能在這1分半的時間內保持這種高強度的壓制，天衣無縫這個比喻，雖然不是很貼切，但卻毫不誇張，可以說，他們的每一發子彈都是卡著時間擊發出去的，每一枚子彈，基本上都落在了它們該落的地方，其中難免會有偏差，但那點偏差，卻不足以讓辛找到他們那道火力網的突破口。

此刻，辛心裡也有數了，他明白自己面對的是哪個小隊了，奧付獵人精英特別行動小隊，辛之所以可以這麼快的認從小隊，原因其實也很簡單，因為他非常了解這支小隊，了解到什麼程度，奧付獵人精英特別行動小隊成立於a.u3257年12月1日，是奧付第一支特別行動小隊，分a，b兩個小組，正式成員常年保持在27人，前身是反奧辛弗雷防衛軍特勤組，a.u3277年12月1日為了應對戰爭中日益增多的殖裝兵，與為自己國家研發爭取條件，他們成為一支專門面對殖裝兵的小隊，配備著本國最先進的裝備，所有人都經過了3級人體強化改造，在整整3年內的與敵國殖裝兵的交戰中，僅僅只有4人的人員傷亡，這個數字就算是在戰爭初期，殖裝兵技術還不是非常成熟的時期，也是讓人難以想象的，a.u3280年隨著本國大量的殖裝兵投入戰場，還有各國殖裝的升級，在沒有殖裝的提升下，正常人就算是經過4,5級人體強化改造的，也已經難以面對最新一代的殖裝兵了，至此，這支小隊也就不再頻繁的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中，轉而投入到了訓練本國的殖裝兵中去，而在他們訓練的那上百名殖裝兵中，最優秀的學生，他的代號：小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