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來龍去脈

韋驍此時坐在一間風格別緻的咖啡屋裡，身邊來來往往的服務員都是些長相可愛的女孩子，她們穿著特製的女僕裝、貓咪裝、還有一些二次元風格的可愛衣服，每隔一段時間，在店內特意搭建的小舞台上還有女孩子們精心編排的小型歌舞表演，作為資深宅男，韋驍對這類門店的抵抗力幾乎為零。

「不愧是省會，像ds這樣的十八線城市，根本就不可能有......」（某宅男在心裡感嘆著。）

「歐~~~，不用了！謝謝！真的不用了！」韋驍舉著雙手在身前瘋狂地左搖右擺著

一位穿著性感可愛的貓娘此時站在韋驍的座位旁邊，套著毛茸茸貓爪手套的手端著一杯乳白色飲料，她正在向韋驍推銷店內的飲品。

「真的不用了。」韋驍堅決無比的拒絕貓娘的推銷。

「喵~！您真的不需要嗎？」女孩大大的眼睛里開始泛起了水霧

「真......真的......」一股肉眼可見的紅色自韋驍脖頸處升騰而起，然後慢慢爬到了臉上，不一會兒，熟蝦版韋驍正式上線營業。

貓娘把飲品放在桌面上，整個人微微前傾，雙手端在胸前，身體左右搖了搖，似在撒嬌，「主人，您真的不需要麼？」

噗~~，韋驍鼻孔瞬間變大，恍惚間似有白氣從中噴涌而出。他大手一揮，盯著眼前的貓娘義正言辭道：「多少錢！」

喵~~喵~~！！！貓娘開心地叫了兩聲，躬身道謝之後，蹦蹦跳跳地離開了韋驍的卡座。

韋驍把那杯乳白色的飲品推到一旁，被眾小姐姐強制戴上金色王冠，身披紅色童話披風的狗子嘟祿正趴在那裡。

嗚~~~，見韋驍把飲品推向自己，狗子發出了哀鳴。仔細一看，這傢伙周圍堆滿了瓶瓶罐罐，其中還有好幾疊厚厚的餐碟。

「不能浪費糧食！！！」韋驍眼睛一瞪，惡狠狠地說道

狗子立馬站起來轉了個身，趴在自己的坐位上把屁股對準了韋驍，似在表示抗議。小傢伙可能在想，「這鏟屎的真是不當人，我是狗！不是豬！把狗灌成這樣！明明是自己貪戀美色，拒絕不了小姐姐們推銷的食品......」

韋驍視抗議無效，仰頭望向天花板，長嘆道：「千不該萬不該，真不該進了這店挑戰我的軟肋呀！」

......

韋驍撓了撓頭，由於貓娘的突然造訪，現在他自己都忘記了剛剛在想著什麼了。左手托著下巴，右手捏著一把小瓷勺輕輕地在面前桌上放了很久已然涼透了的咖啡里攪著。看著杯中褐色的咖啡里摻雜著的那一圈又一圈的奶白，韋驍陷入了沉思。

五天前，一間大約只有二十平米的昏暗小房間里坐著三人，房屋中間放著一把獨凳，韋驍戴著手銬坐在上面，獨凳前方大約三米的地方則擺放著一張長桌，長桌后坐著兩人，正是袁應剛與江月。

江月把擺在長桌上的檯燈調了調，刺目的白光射向了韋驍。

「姓名？籍貫？......」一個個問題從江月口中傳出，偶爾，坐在旁邊的袁應剛也插上幾句。

當前境況，韋驍早有預料，所以心裡還算平靜，面對江月和袁應剛的詢問，他打算實話實說，心想既然戴著手銬來到了這裡，打又打不贏，跑又跑不出去，也只能抗拒從嚴，坦白從寬了。

韋驍把自己的一切情況都如實上報，連傍身武技來自「幻界奇遇」的事都說了出來，對於他二十八年平凡普通的生活而言，值得說道的也就只有傍身武技的由來而已。讓他感到奇怪的是，江月與袁應剛在聽到他「幻界奇遇」的經歷后，並沒有表現出意外的表情，彷彿自己所說的經歷並沒有超出他們的預料。

詢問結束，江月整理好筆錄後向袁應剛點了點頭，接著兩人便離開了審訊室。

三個小時，江月與袁應剛離開了整整三個小時。韋驍坐在凳子上，整個人開始變得忐忑不安，甚至有些暴躁。但最後還是憑藉超強的宅男技能（《自我暗示精神安慰法》）成功讓自己平靜了下來。

韋驍不知道的是，他這三個小時里的一舉一動還是在江月、袁應剛的監視之下，監視之人還多了一位特級心理醫生。

當穿著白大褂的心理醫生走進審訊室時，韋驍已經用宅男專用精神安慰法下睡了過去。

醫生無奈地咳嗽了一聲，總算把這位特殊人物叫醒，然後開始問一大堆問題。

韋驍有些奇怪，這又不是醫院的心理診療室，問這些問題幹什麼？他可是位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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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的心理學愛好者，知道醫生所問的這些問題背後代表著的是什麼樣的意思。

心理醫生微笑著跟韋驍道別，在她走出審訊室后沒過多久，手裡拿著一疊材料的江月走了進來。材料被放在了韋驍的面前，江月抬起右手扶了扶鏡框，說道：「這些材料你看看，不懂的隨時問我。」

聞言，韋驍端起材料認真的看了起來，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茫然、震驚，最後有些不知所措。

據材料所述，《幻界》的開發製造商並不是明面上的速騰科技遊戲公司，而是一家致力於生命科學研究的秘密機構。最近幾年，這家神秘機構在生命磁場的研究上取了巨大的突破，用以吸納收束生命磁場的機器被製造了出來，他們將這些機器安放在世界各地，甚至用飛船把機器帶到了外太空中，目的只有一個，吸納遊離在宇宙中的生命磁場，藉由光腦科技，在網路上創造一個全新的帶有生命的世界！

剛剛開始的時候，這家神秘機構的創界計劃很是隱蔽且有序的進行著，但機構的掌控者卻嫌創界進度過於緩慢，最後採納了一名科研人員的意見，網游《幻界》就此誕生，他們借網遊玩家自身攜帶著的生命磁場溫養和刺激新世界的成型與誕生。

短短數月，計劃成功了，神秘機構的所有成員成為了創界者。但新世界卻在這時脫離了他們的掌控。因為有古老的，不曾消散的生命磁場在新世界里重新煥發了生機，換而言之就是另類的復生！這些復生者中有一部分甘於在新創的世界里生活，但很大一部分卻想回到原本的宇宙空間。因此有了後來的生命磁場反向污染事件，類似於古老傳說中的「奪舍」。

看到此處，韋驍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形容此時的感覺，震撼？震驚？不可思議？他看向江月。

江月開口說道：「華國在幻界所對應的區域里也有強大的古老存在復甦，其中大部分還算友好，但也有一些邪惡的存在。襲殺你的人名叫黃勇，初步推斷是幻界一個邪惡存在的棋子，可惜經受不住金錢的誘惑殺人劫財，暴露之後被國家通緝。」

「為什麼沒有奪舍？」韋驍問道。

江月笑了笑，回道：「可能是因為不屑，或者是因為現在的人容納不了他們復生后的生命磁場。目前，國內還沒有人能準確回答這個問題。我說的這些也是個人猜測而已。

「不過國外倒是有奪舍的古老存在降臨，情況到底如何，還沒有具體的消息傳回來。」

韋驍沉默了一會兒似在努力消化得到的信息，接著抬頭問道：「國家沒試過關閉《幻界》？」

江月以手扶額，有些無奈的回道：「怎麼可能沒有試過，但你想想，《幻界》現在已經不是一個虛擬的遊戲世界，而是一個實實在在擁有生命的世界，雖然它存在的方式有些不可思議，但是卻真實存在著。關閉它，怎麼關閉？甚至毀滅都做不到！國家還能有什麼辦法？」

「而且一個新的世界，它自身蘊含的價值已經遠遠超過你我的想象。」

韋驍有些頹然，嘴裡有些乾澀，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江月走了過來，拍了拍韋驍額肩膀，繼續說道：「存在即為正義，現在國家能做的只有維持社會秩序的和諧穩定，盡全力保護普通民眾的安全。其他的，只能順其自然......」

「那不就是「生活就像被xx，既然反抗不了，就要學會享受？」。」某人嘀咕著

江月皺了鄒眉，問道：「你在說什麼？」

韋驍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沒說什麼呀。」

江月坐回桌后的椅子上，盯著韋驍說道：「現在來說說你的問題。」

「你所經歷的「幻界奇遇」也屬於反向污染事件，只不過它朝著有利於你的方向發展而已。據心理醫生反饋，你的人格有輕微的分裂癥狀。」

韋驍有些緊張，說道：「人格分裂？」

「嗯，人格分裂。」江月見韋驍緊張的模樣，笑著說道：「其中一種人格具有社恐特徵，另一種人格卻恰恰相反，用網路用語來形容，就是社交牛x症。」

韋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心道：自己可是研究過心理學的，沒想到還是被瞧出毛病來了，那醫生真是厲害！話說自己真有人格分裂症？

「醫生分析，應該是由於你突然擁有強大的力量，本身自信心得到前所未有的加強，導致與多年形成的本我性格產生衝突，潛意識出於自我保護，因此誕生了第二人格。」

韋驍心裡大讚一聲：專業！！！

江月手指敲了敲桌面，韋驍的心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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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提了起來，「你的綜合評定出來了，危險程度為低等，審查通過。」

韋驍鬆了一口氣。

「至於黃勇的事情。」江月見韋驍有些疑惑，解釋道：「黃勇就是被你殺的人。」

「你不用承擔任何責任。」

韋驍聽到這話，心裡頓時就像聽到了天籟之音一樣，美妙至極。

「不過你還有一些程序要走。」

韋驍問道：「什麼程序？」

「對於你這樣的特殊人群，國家制定了相應的政策，一是受召進入像我們這樣的國家機構，為國家安全出力；二是在相關部門裡掛閑職，不會享受國家任何的優待政策，但在國家危難時，必須聽令受召，為國家出力。」

韋驍心裡鄙視了一下這政策的制定者，心想無論如何選擇，結果都是在國家的監管下，難道他就不能像自己之前那樣擁有完全的自由？於是試著問道：「有沒有第三種選擇？」

「有。」江月笑著說道

韋驍眼睛亮了起來。

「牢底坐穿！」

「那算了，我選第二種！」韋驍嘆了一口氣。

江月有些意外韋驍的選擇，要知道像特別刑事偵查科這樣的部門擁有的權力可是很大的，而且如果選擇就職，立馬就會得到國家大量資源的傾斜。要知道，一名修者背後有山門還是沒山門，區別可是很大很大的。

「不再考慮考慮？第二種相當於登記在冊的散修，第一種，可是有整個國家作為你的後盾！」

韋驍微微一笑，整個人的氣質似乎有了一些變化，多了一些淡然與自信，「不用了，我還是不習慣官方的束縛。」

江月見韋驍突然變得淡然自信，心道：這是第二人格出來了？

「那行！不過，你還需要在這裡留觀四天，不出意外的話，四天後，你就可以走人。」

韋驍點了點頭，回道：「謝謝！」

就這樣，韋驍一共在g省警察總部呆了五天，於是有了與袁應剛、江月等人揮手告別的一幕。

「你.....你......你好！」

沉思被打斷，韋驍回過神后才發現自己座位的旁邊又多了一位身穿女僕裝的女孩子。只見兩朵紅雲飄在她那有些嬰兒肥的臉上，紅撲撲的，甚是可愛。她眼睛裡帶著些膽怯，此時正努力地向自己問好。

韋驍的視線越過女孩落在她身後不遠處的轉角處，有幾顆小腦袋鬼頭鬼腦地伸了出來朝這邊張望著，其中一人正是剛剛離開不久的貓娘，再看女孩手裡端著的餐盤，他大概明白了女孩的來意。

嗚~~~，狗子嘟祿發出一聲鼻哼，突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頭也不回的朝外走去，它那幾乎碰著地面的肚子左右搖擺著，畫面十分的滑稽。

韋驍見狀，真想拍案而起，然後大聲對狗子說：「喂喂！！！不想吃就直說嘛，頭也不回的離開算怎麼一回事。喂喂~！！！你是狗子耶！尿遁不是應該去店外的大樹底下，或者是花叢草叢嗎？去衛生間算怎麼一回事！裡面可沒有狗子專用便池！！！」

「有什麼事么？」韋驍微笑著回道

女孩看著眼前的男人，突然間有些失神。

這是一位處事泰然的男人，他氣質溫文爾雅，舉止大方得體，配上那幾乎讓人融化掉的溫暖微笑，女孩為此失神，也是常理。

女孩子回過神來，低著頭，空著的右手捏著裙擺，一下一下的搓著，她小聲的嘀咕道：「貓姐騙人，這哪裡是沒見過世面，擁有社恐症的宅男嘛。這下羞死人了！怎麼辦！怎麼辦！」

韋驍見女孩突然變得更加嬌羞，不禁莞爾，看這狀態可作不得假，耳朵根都紅了，「東西放在這裡吧，不過，我更願意看到妳站在表演台上，為我舞上一曲。」

女孩聽后長出了一口氣，放下餐盤后捂著臉跑開了。

過了一會兒，小店搭建的舞台上響起了一首二次元歌曲，女孩站在了上面，如一隻小精靈般隨歌起舞，跳得很不錯，引來了在店客人的陣陣掌聲。

舞罷，女孩朝店內一個靠窗的卡座望去，卻未看到那人的身影，突然覺得有些失落。這時，被女孩稱為貓姐的貓娘走了過來，手裡端著一個餐盤，還有一杯可口的飲料。

「他說，跳得很好，這是給最佳舞者的嘉獎。」貓娘把手中的餐盤和飲料向上提了提，笑著說道

女孩當然知道貓娘口中的那個他是誰，原本有些黯淡的眼裡出現了光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