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2.
三歲多的阿文還沒有我高。我對他說：
「小文，你爹娘餵了些啥跟你吃，你比我還大些歲數，咋就還比我矮一點點呢？我娘喂我奶到二歲，你呢？你吃奶吃到了二歲嗎？」
小文聽了我的話后，他一副靦腆的樣子。疑似我一會兒，擺過頭避著我的視線，他一下子沒有出聲的笑。
「你好像在笑我，看我打你！」
他站在原地，沒有想躲我的意思。我用力過了一點，我整個身子撞了上去，舉在天上的手不自主的往下，雙手不知道往什麼地方放去，突然一把把他抱住。他見我這副狼狽的模樣，也將雙手摟著了我，我和他側著頭挨在了一堆。這一次，算是我和他的最小時候的一個擁抱，但是是沒有意識的，沒有起愛意的。
他臉的皮膚有些粗糙，我嫩嫩的臉皮能感覺出來。我一臉的香脂也沾在了他的臉上，鼻子嗅到了又酸又香的複合氣味。這香中帶那個酸的味道，完全是男性的。讓我感覺了同齡小男娃不一樣的東西。說不上不喜歡也說不上特別喜歡。這種氣味不同於我爹成熟男性的那種。我爹一高興我的時候，總要把我從地上一舉到他雙手打直為止，還不停在空中擅抖幾下，放下抱著我一陣子在我臉上狂吻，他鬍子又軟既硬，又好受又怕扎，我爹那身上的味道像成熟的果子氣味，很純厚，其中煙味我聞不來。我也親我爹爹，常被我母親用眼傻瞪著我，我不知道母親是為我高興還是不喜歡我和爹爹那麼親熱。
男人和男娃的味道，讓我小時候就有所分別和體會。但那種體會就像是該吃飯就吃飯了，吃飽了，也就不想再吃，不去思念和不去久想的。
小文，也是長長的臉型，他父親就是那個樣子，只是按寸尺比例他爹的還要略微短一些。從這點上看，我在想，小文母親的臉型，肯定是長臉型的。
「這不是叫什麼「西貝令王主」小千金姑娘嗎？長得太美人兒了。」
小文上我面前來說：
「小西，這是我娘親！」
我馬上專註瞧她的臉，果真是個長臉型的，比馬的臉長差不多，只是還有些鼓起來的肉堆在了鼻樑兩邊，一個不太美的怪相。我心未生愉悅，便隨意應付了一下：
「師娘好！」
「這姑娘怪懂事的，看著就這麼親熱。」
我娘親從屋裡出來：
「師母你好！快進屋坐！」
娘親上前去，手拉著小文的娘親，倆人正打算往屋子裡去。
「小西她娘，我剛做了點高梁肉粒粑粑，跟小西千金嘗嘗新。這幾日，我兒子和我老頭在你們這裡添了好多麻煩，辛苦你們一家人了。」
「師娘，你說哪兒了，沒有麻煩，沒有麻煩！不客氣！」
我丟下小文，自個轉身去看師娘兜里的高粱肉粒粑粑去了，早已聞著這粑粑的香氣，嘴饞了想馬上吃到。師娘見狀，她心裡跟明鏡似的，馬上遞了一個給我，我接過高粱肉粒粑粑后，仍不抽回手來，師娘更是明白，又馬上從兜里拿出來一個粑粑給我放在了我另一隻手裡。熱熱的粑粑，我轉身向小文去，遞跟他一個。他接過粑粑，可眼神看著他臉已經對著了他的娘親，他的娘親向他點點頭，意思是視意他兒子可以吃。
倆個小孩子很高興地吃起了粑粑，在場的四個人也開心的笑了。我們在壩壩處，娘親和師娘早已進屋去了。
我滿嘴角的粑粑粒粘在了兩嘴角處，小文也是，紫色的米粒像是痘痘。我拉著小文正準備進教室去，我突然想到了什麼，又放去小文的手，跑去又拿了一個粑粑回來，我見著了先生，將粑粑恭敬交給了先生。
「是我師娘做來的，先生您吃！」
我很調皮的，甚至比小文還調皮搗蛋。我爹跟先生講過，是隨意授課，我想聽時就聽，我想玩時讓我玩。學多少算多少。我是女孩嘛，學多幹啥子呢，能有一點知識就是了。
我找我戴過的一雙裡子是戎的皮手套，叫小文戴著。小文他不想要我的。我用力拉著他的手，一隻一隻跟他攏上去：
「舒服？你感覺暖和嗎？」
小文只是點頭，看他樣子很是滿意的樣兒。
「你就帶回家去吧，上學的時候戴著，我可要天天每次都看見你戴著，你聽到沒？」
他還是只顧著點頭，也不抬頭認真一直地看著我。我們東西也吃了，先生的沒有吃，仍在課桌上放著。我和小文端正的坐著，像是又要聽老師講課了……
師娘的名字叫「吉衣彩娃」。聽這名子，師娘她整個人就像一個糖瓷女娃娃一樣，還帶彩的燙金的那樣，滑溜溜的。其實，師娘還是很漂亮的，沒有像我說的那樣子，只是，我不希望她比外娘親漂亮。這點，我不是嫉妒，她確是如此。
師娘要回去了！
「我的漂亮的小千金，師娘做的高粱肉粒粑粑好吃嗎？」
我向點頭說：
「太好吃了，又香又甜！」
「要不，你今天一同和你小師兄一起過師娘家來玩，好不好呀？」
我回頭看著我身後的娘親，娘親滿臉的笑容，好像不反對我去小師兄家裡。於是我大膽地向師娘點頭說：
「好的，我的好師娘！」
「我倆說定了啰！師娘在家等著你喲！乖小西千金！」
師娘抬頭看著我的娘親：
「小西她娘，要是小西晚上沒回，那就是在我家休著了，你放心喲！」
「好的，放心，放心的！」
看來，這是師娘幫我向娘親求的情。我心裡美美的高興著。這時候，我說不出我心理是不是有點開始喜歡我的這個師兄小文了。
師娘趁機在我臉上親了一口。算是她沒白做粑粑給我吃的一種回報吧。
下午了，先後說今天放學了。
我拉著師兄小文的手，仨人去不遠處的師娘的家，在積了很厚的雪地的路上走著！
作者：墨傾似淚痕
－－－－－－題外話－－－－－－
雪是白的，雪足印是腳踩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