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古老國道
看完之後,才知道那股力量究竟是入侵過自己的心靈,自己已無法感受到,惟一表明自己存在過的蹤跡,就只有這淡淡的灰色烙印。這是個讓人難以釋懷的日子。每天都要面對這樣一個問題:為什麼會出現這樣一種感覺?難道是因為我在想什麼嗎?我真的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但望著鏡子里的我,神情有些莫名輕鬆。
還沒見到它時,我就會感到緊張和憂慮,但一見到它真真切切地擺在我面前時,我卻會一口氣釋然,起碼不需要再去關心什麼,回答已出,無法更改。
而餘下的也不過是如何面對和解決。
我緩緩地收拾好衣服,內心卻是一番沉思,我明白我是被一種莫名其妙的力量所糾纏,起碼是連冷姑娘都不能消除的那種力量,這種力量對我有什麼危害呢,不得而知。我知道自己是個很脆弱的人,因為我從小就對自己說,只要有愛,我一定能做到,即使是付出再多的努力,也不能改變一切!我一直都很堅強。但是我必須去面對它、去解決它,總歸這個世上什麼都不是絕對的,即使絕對了,至少我能理解其中的道理與道理?
我心情平靜了很多,鏡中自己表情略好。在我的記憶中,我和沈山是很熟的朋友,他曾經給我講過一個故事。那時我才14歲,是個懵懂的孩子。有一次,我去學校參加活動。但此時,突然想起沈山來,心頭頓時一緊。
明明他已不知道該為他擔憂,但我擔心心痛沈山會不會同樣烙下如此印記,承擔如此未知的危險。
思來想去,轉身衝出廁所,不知睡到什麼時候,步履有些蹣跚,但既然是送過去的,沈山還是那樣送過去的,就到沈山的家。」沈山來了!」我大聲喊著,然後迅速地奔向他的房間。」沈山?」我大聲喊道。」你怎麼這麼著急啊?快給我查一下吧!無論如何都得見沈山才能放心。
還沒等我衝出病房就見我房門一推就是熟人—冷姑娘。
她仔細看了我一眼,想說什麼又說什麼,但我顧不上這麼多了,只努力以冷靜的口氣問道:「冷姑娘啊,沈山是不是也來了這一邊?」
冷姑娘向來冷清,聽了我的話,卻是沒有任何徵兆地嘴角勾了點笑意,便道:」說我冷青,你跟沈山還算有意思,他醒得比你還早,見我張口第一句也就是」婧雪在哪裡」,難道你約定了么?」
想不到冷姑娘這類看似冷漠卻不擅交往的男人,還有這類笑話,讓我有點不大好意思,內心深處不禁又湧起絲絲甘甜。
但我強忍著,迴避著冷姑娘問的一句話,假裝聽不懂地問著我在意的一句話:「沈山醒了沒有?他現在的狀態好么?冷姑...冷青姐!我們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怎麼了?」
冷姑娘在電話里急切地問。「沈山來了!」
冷姑娘的聲音有些急促,但語氣中卻透著一種緊張和不安。「怎麼啦?沈景月呢?冷姑娘已回復冷靜,淡淡地說:「相信你倆都能感受到事情的原委嗎?我不願意說兩遍,圖省事,我會帶你去找沈山,他還是剛睡醒的樣子,催我去看你,你還把他掛在心上,我那還算是成人之美呢!」
就這樣,那個冷姑娘毅然決然地轉身向走廊里走去。
我的心有點奇怪,這個冷姑娘分明是個冷漠的男人呀,而且似乎有點與眾不同,她是不是愛說冷笑話和八卦呢?
觀察某人,當然不能光從外表去觀察,也許冷姑娘還是個好玩緊俏未必,將來總有機會去慢慢理解。
我心中充滿對沈山的牽挂,那些想法也不過是一閃而過的流逝。
沒走幾步,冷姑娘把我拐到一個修養病房裡,心想沈山也在這病房裡,和我住的病房實在太近了。「啊!沈先生!」
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你是誰?沈先生嗎?」
我抬頭一看,是一個身穿白色大衣,頭髮蓬鬆,面容憔悴的老人。一想到大家共同遭遇這神秘印記,幾乎是共同暈倒,他又在距離我那麼近的病房裡共同養病,心中反而有一種莫名的淡淡的甜蜜。
進了病房,只見沈山身穿這修者醫院獨有的藍色病號服,正佇立窗前吸煙。
冷姑娘走進來,他頭都沒回,好像在想什麽入神似的,不知我們已經昏迷多久了,看到沈山身後,感覺自己精神不太好。
「沈山啊!你是不是老是念叨神靈女現在的狀態啊!她醒來后我就帶她過來了!」
「怎麼啦?」
「冷姑娘……」
冷姑娘的聲音很溫柔。「怎麼啦!」
「冷小姐,我是來找您的。」
「你有什麼事?一進家門,寒女孩如是說。
聽著冷姑娘的話,窗前佇立著的沈山瞬間轉了個身,見到我時眼裡流露出幾分欣喜。
他大步流星向我走來,伸出手似乎想輕撫我的面頰,也許是因為冷姑娘來了,也許是因為以前他答應過莫名的事情,最後他還有點不自然地把手放了下來,只笑意盈盈地告訴我:「婧雪啊,你好嗎?」
修者的這所醫院位於深山老林中,有一條隱秘的公路通往山上,但由於公路偏遠,它看上去像是一條即將荒廢的古老國道。
通常情況下,很少有當地人不深入到此遊山玩水卻很少。
因此,它山高、水清、風景怡人,而且少有安靜。我住在這樣一座城市裡,每天都會感到很不容易。雖然是個醫院,但卻是個令人少有的清靜之地。
夏天的天,出來一看,原來是大雨初晴。
空氣中充滿了水氣,雖然正值盛夏,但由於山上不悶,雨過天晴涼風習習,令人心裡更平靜。
沈山在我對面坐下來,冷姑娘也在我身邊坐下來,這時冷姑娘把雨霧茶杯子放下來,說:「嗯,這事就是那麼一回事!」
我沒說什麼,就端著雨霧茶呷了起來,本來就不太喜歡飲茶的我還以為這茶很好喝。我知道,這就是我的家鄉——湖南安化縣石門鎮大坪村一個叫「三溪」
的小山村裡產的。三溪茶為當地村民所種。三溪在什麼地方?此茶為此修者醫院之特產,別處無法飲用,聞之乃取此山中一特殊之茶,亦以此處之泉。
而且沈山神色不置可否,只看著幽遠的山巒,深吸了口氣,舒展開身體,神色怡人,然後問我:「婧雪,我們這兩天都在昏迷中,我叫霍凱去跟你外公、跟朋友們打招呼,這可把你驚醒過來,估計她們還要上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