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眠之夜
徐楓回憶完之前發生的事情，還在細細咀嚼那個所謂世界意志所說的那些話，試圖從裡面找出一些隱藏著它真正意圖的信息。卻被凌城突然的出聲所打斷。
「還是都休息一下吧，只是想也不是個辦法，一時半會只靠我們自己也沒個頭緒，休息下明天有精神一些有啥突發情況也好應對。」
其他三個人也都從各自的思考中回過神來，聽完凌城的話都搖搖頭。
「在現在什麼都不了解的情況下，誰能睡得著呢，而且走了整整半天都沒有感覺到累，挺奇怪的。」「嗯。」林耀陽如是說著，徐楓和朱漣隨聲附和，袁野只是微微點頭，沒有出聲。
「可能這就是那個所謂世界意志所說的『魔力』帶來的影響吧，既然大家都這麼覺得，那聊聊吧，互相多一點了解相對也會安心一些，但話題就僅限於重生之後，好吧？」關鍵時刻年長者或許都是這樣，下意識的會主動挑起一些責任，凌城模糊有一些這個奇怪隊伍領頭人的樣子。
沒個正形的林耀陽聽到這話話匣子就打開了。
「就咱們五個現在能肯定是穿越了是吧？而且之前聽那個啥世界意志的玩意兒說的話，咱五個等於是拯救世界的救世主了？還有還有，它說咱有世界規則上限的魔力量，那是不是說咱只要學會怎麼使用魔力就能像原來世界那些電影裡面那些超能力者一樣厲害了？」
他停頓了一下，看上去像還有問題要問一樣，全然沒有顧忌正在思考的徐楓和凌城，還有冷眼看著他的袁野。只是他看見了隊伍裡面唯一且看上去年齡跟他差不多的女孩子朝他舉起手捏了捏拳頭，並且看上去有些生氣。於是他小心翼翼的收斂了想動的嘴，稍稍往後坐了一點。
徐楓先停住了思考。
「我想，應該沒有這麼簡單。雖然它說的東西看上去邏輯很合理，而且語氣也不像帶有什麼感情。但是我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確實，它為什麼要特意跟我們說明這些東西？」凌城對徐楓說的也感到認同。
又是良久的沉默，四個人都開始考慮這個問題。只有袁野還是冷冷的看著他們幾個。
過去了幾分鐘，還是沒有人給出答案。
「有時間想這些，不如考慮下魔力怎麼用的。」
袁野用沙啞的聲音緩緩的說出這句話。
「當務之急是活下去，這些東西能好好活下去才有探究的價值。五個手無寸鐵的人在這麼大的森林裡面過夜，你們還有空閑去考慮為什麼？？」
被打斷的四個人聽著袁野質問的語氣稍稍有些不滿，但聽他說的好像又有些道理，所以雖然不滿卻沒有人發作。
凌城露出略帶恍然的表情，好像是想起了什麼。
然後他站起身，微蹲著突然躍起，跳到最高處大概腳掌離地有兩米左右的樣子。
其他幾個人看見這場景臉上露出了各異的表情。林耀陽滿臉只有驚訝與羨慕，嘴張的老大，眼神裡面滿是憧憬。朱漣帶著微微的疑惑，只有另外兩個年紀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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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男人微微皺起了眉頭。
落地站穩后的凌城甩了甩手腕，然後又握緊拳頭往前快速的空出了幾拳，然後回想了一下。
「看來它在某些信息上確實是沒有說謊，身體運動能力上提升確實可以算大幅了。」
皺著眉的兩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又想起白天發生的不愉快，又迅速把眼神錯開了。
眼神交匯的一下雙方其實都知道想問的是同一個問題，於是袁野便不準備開口了。錯開目光后徐楓眼角的餘光瞟到了袁野，深深吸氣然後長長突出，壓住怒火，詢問起凌城。
「凌老哥感覺，這個提升大概是個什麼程度？」
凌城扭了扭手腕，微微沉吟。
「唔……大概是有個六七成的提升吧，確實可以說是大幅度的提升了。」
他邊說著邊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又盤腿坐了下去。
「那麼，又有新的問題了。」
徐楓試探性的看了看袁野，發現他還是不準備說話，只好自己開口。
「這種增幅應該僅僅是魔力自然而然對生命的改造，畢竟一整個世界的意志說過，足量的魔力與正確的使用方式可以產生巨大的能量，如果它並沒有說謊，那麼這個巨大想來應該是遠超我們想象的。」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看了看幾個人的表情。看上去幾個人都還是比較認可他的推論。於是他說出了他另外一個猜想。
「還有，我認為，關於身體能力的提升，或許，也跟魔力的開發程度有關。像凌老哥說的，六七成的提升按常理確實可以說是大幅度了，但我們獲取這個信息的對象可是整個這一方世界的意志，我覺得這事應該沒這麼簡單。」
在徐楓說完自己的判斷後，五個人又陷入了沉默，連大大咧咧的林耀陽都難得漏出了比較嚴肅的表情。四周陷入了寂靜，只有眼前篝火偶爾跳動的火星發出些微的聲響。
「也就是說，對魔力開發程度高的個體，或許單單是肉體強度都會高於原世界類似生物的幾倍甚至幾十倍么？那我們現在……是非常危險的意思了？」之前說過名字就基本沒再說過話，看上去跟林耀陽差不多年紀的女孩子，說出了她的判斷，從她略帶顫抖的聲音和後半段話長長的停頓中，明顯能感受到她有些害怕。
其實這種不了解、不熟悉且超出理解的事情，想來誰遇見后感覺到害怕都是理所應當的。但沒有說出來之前，大家或許都在刻意的迴避這個問題。
朱漣說出這段話后，明顯能看見幾個人臉色都不是太好。
凌城自己雖然是三十齣頭也在部隊里經歷過不少危險，但遇見這種超出自己理解，無法預料會發生什麼的情況還是稍稍有一些心慌。但作為最年長者，他還是壓下了內心的恐懼，出聲安慰起其他人。
「總之是新生了，過去了整整半天也暫時還沒有遇到危險，應該不會有事的。」
他突然想到他們落地時所在的那個巨坑，回頭看向來時的方向，雖然夜裡一片漆黑，不算遠的巨坑在夜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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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太清楚，但他感覺有了點頭緒。
「那個坑，有沒有可能是帶我們過來的時候世界意志留下的手筆？」
眾人都是一驚，除了袁野仍然是那幅看上去顯得有些陰鬱的表情。良久，三個起先並未想這麼多的人都沉浸在震驚的情緒當中，凌城則是又陷入了長考之中。
「做個假設吧。它說過我們有接近規則上限的魔力，那這個魔力從何而來？」
幾個人都盯著說出這句話的袁野，說著驚人言論的他表情依然沒有變化。
「再做個假設。假設那個大坑就是因為我們造成的，按那個坑內的坡度，想來地面只是一小部分，算上空中的部分整個被抽空的魔力大概是一個直徑百與公里的球體狀。把這個體積五等分，或許大概就是這個世界個體魔力的上限？也就是它所謂的『十五階』？」
說完之後袁野低下頭，注視著眼前跳躍著提供不多光亮的篝火，添了幾根細樹枝折斷而成的木柴。
連同說出這個推斷的袁野在內，幾個人內心都受到了極大的衝擊。畢竟如果這個推斷成立，再簡單的計算之後，就能得出令人感到十分害怕的結論。
百餘公里直徑的球體，即便是五等分，也是直徑數十公里的球體，如此龐大的範圍所包含的魔力，如此巨大的能量，集中於一個個體，並且在世界意志的話語中，這種存在在這個世界恐怕並不是一個兩個這麼簡單。如果擁有如此恐怖力量的人或者其他生物肆意的使用這種力量，那會是怎樣一種地獄般的場景？
光是想想，幾個人的身體就都不約而同的戰慄起來，眼前微弱的篝火彷彿並不能給予幾個驚魂未定的人半點溫暖和勇氣。
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總之是漫長的寂靜過後，終於幾個人身體都漸漸不再僵硬的顫抖了。
「往好的方面想想吧，這裡搞出這麼大的動靜，應該周圍有本能的動物都會離這裡遠遠的，想來今夜應該是比較安全的，我們這麼明目張胆的在夜裡生火這麼長時間都還沒有遭到襲擊大概也能證明。」凌城聲音也因為長久的顫抖而變得有些沙啞。
「半夜了，還是休息下吧。明天趁著天亮我們還要走不遠的距離，畢竟天還沒黑的時候我大概看過，周圍稍稍高點的地方都在還挺遠的地方。趕過去看清周圍的情況之後再商討後續，急行軍很消耗體力和精力的。」
凌城說出了這沒有什麼可信度與說服力的安慰話語，但其實他和其他四個人都明白，今夜註定是沒有人能夠安心睡著的。
其實他們的判斷大多都是對的，比如關於魔力對身體的影響，比如那巨大深坑的由來，比如「十五階」的強大，再比如因為巨大魔力缺失後周圍魔力湧入又迴流的巨大異象，周圍的生物都遠遠的跑出至少數十餘公里，而且因為是在人族勢力範圍邊界最偏僻位置之一的國境外僅數百公里的位置，並沒有什麼特彆強大的存在。所以他們其實非常安全。
但，對於什麼都不知道又不敢肯定的他們五個而言，今夜，註定無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