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出乎意料的謝禮
爆炸的那一刻,沈蕭出現了很短時間的恍惚。
他真的習以為常了。
在這個秘境中,恍惚一下總能得到些什麼東西。
這次憑空到來的不僅僅是碎羊皮紙一塊,擴充的異空間【異空間容量:0.43(0.37)】,還出現了意想不到的存在。
被封印在碧水湖裡的東西脫困了,循著不知名的力量找到港口來。
不知是人還是其他什麼生物的被困者,他的聲音直接出現在沈蕭的腦中。
他自稱角木蛟,對沈蕭幫助他恢復自由深表感謝。雖然沈蕭自己並不知道是怎麼幫助他脫困的,星空蛋解除封印的舉動似乎直接被算在沈蕭身上了。
角木蛟從懷中取出一個刻著鍛體的玉符、一個刻著星散的玉符,消失在蛋殼上之前還從虛空中伸手招來一枚橘紅色果實和一塊不知名的肉。
他說這是他送給沈蕭的謝禮。
角木蛟感謝完就直接附身到沈蕭空間內的星空蛋蛋殼上——星空蛋殼上浩瀚的星空中,室女座α和室女座ζ兩顆恆星突然亮了一下,蛋殼上的星空流轉又恢復了正常。
他解釋說自己會跟夥伴們一起協助星空蛋破殼,這是他們的使命。在那之前他會一直待在蛋殼上,請沈蕭允許他的跟隨。
角木蛟可以直接感知到星空蛋和某個東西的存在,因為那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存在就是封印他的罪魁禍首。
歷經千萬年的孤寂,他們終於等到了使命開始的時刻。
他的到來與消失沒有驚動任何人,只有葉蓁蓁的儀器中曾短暫的出現過一個普通人的能量數值,又倏忽消失了。
那四樣東西懸浮在沈蕭的個人空間里,等待著沈蕭的召喚。
橘紅色的果實的形狀像棠梨,葉子是圓的,果實有木瓜大小。
沈蕭看到它的時候突然從心裡莫名得出一個結論:人吃了它就能增添氣力。
至於那塊新鮮的肉,沈蕭心裡突然給出的結論是吃了能使人走得飛快——增加速度的東西。
正值戰鬥中,刻著鍛體和星散的玉符他沒有精力即刻研究,果子和肉也來不及食用,就讓它們先待在空間里。
漸漸的,沈蕭身邊高大的蓖麻樹叢林變得稀疏,他削掉了數不清的刺鞭。
變異蓖麻樹也漸漸趨利避害不再向他身邊靠攏。以沈蕭為刀尖,其他人為側翼的車隊漸漸殺入蓖麻樹叢林——
不知不覺之間他們一起深入了港口深處,碼頭近在眼前。
那棵巨大的八杈蓖麻樹出現在大家面前。
深紅色的掌狀葉片妖異而扭曲,刺鞭滴滴答答滴落著紅色的黏液和血混合后的液體。
它整個身軀都散發著一種想吞噬萬物的慾望。
血祭八杈蓖麻樹的那伙人並沒有出現在這裡,碼頭上只有無數殘存的血跡、殘破的衣服,以及零星的屍骨碎片。
場面荒唐而血腥。
一顆不知從哪裡迸來的石頭碎屑穿過車窗擊中了楊逢君,在她的下巴劃出一道血痕。
那顆石頭在沾到她的皮膚上的一瞬間消失不見了,就像是它主動選擇了楊逢君。而她的力量卻徒然暴漲,跟上次吸收變異源時的感覺非常接近。
只不過上次是主動搶奪,這一次就像是能量主動順著石頭消失的那個點往她身體裡面鑽。
剎那間,楊逢君給人的感覺也變了,蒼莽古老的氣息從她的身上緩緩散發出來。
那棵八杈變異蓖麻樹突然從心中冒出一個嫉妒瘋狂的念頭——吞了她!吞了她它就能進化!
它的刺鞭暴漲,瘋狂的席捲過來,試圖從車窗鑽進來。努力抽刺楊逢君,妄圖刺傷她將毒液注入並將她纏住拉出車子。
楊逢君和沈蕭舉起彈簧槍瘋狂射擊,努力削下刺鞭,八杈的蓖麻樹刺鞭也已進化,改裝加強的迴旋鏢對它的損傷並不明顯。兩翼車上的武器也迅速增強了攻擊,這會兒顧不上誤傷了,電擊qiang也加入了戰鬥。
楊逢君的危機大增,戰爭一觸即發。
星散玉符驀然一亮,自動融入了沈蕭的身體,沈蕭的腦中突然出現了一篇神奇的口訣,不用他理解,神識一觸就有種奇異的金黃色能量順著他注視著變異蓖麻樹刺鞭位置的目光傳導過去。
星散能量來到八杈巨型變異蓖麻樹的刺鞭上,刺鞭的粘液肉眼可見乾涸了,鞭子開始縮水,變異蓖麻樹開始顫抖,樹上光禿禿的長枝開始變化,那呈兩層交叉著筆直地生長著的八個枝杈漸漸縮小,一根一根逐漸縮小剝離,樹榦頂端有個怪異的像螺旋一樣的漏斗狀的東西也慢慢癟縮,從根部開始脫離。
它的掌狀葉片也逐漸縮小,葉脈中濃厚的紅色逐漸淡去,這片葉子隨著紅色泯滅乾枯從枝幹脫落。整個植株像是一圈一圈縮水,顫抖著直到縮回草本植物的大小——從參天大樹坍縮成一米高的小矮子。
原來星散真的是星飛雲散,將變異植物的變異基因直接剝離到人為定向誘導改變的那一刻,那個高大猙獰的怪物變回了記憶中瘦小不起眼的草本植物。
楊逢君還沒來得及顯露吸收了能量源之後的實力,八杈變異蓖麻樹就被沈蕭解決了。
最大的危急過去了,沈蕭將玉符的內容融匯貫通,繼續對身邊的低階變異蓖麻樹身上試手。所有被星散能量觸及的變異蓖麻樹的刺鞭組織都直接脫落,樹形的體態慢慢縮水,變回了草本蓖麻。
葉蓁蓁的儀器檢測到楊姐姐瞬時能量曾經有爆發的跡象,峰值在戰爭結束之後,慢慢恢復了下來。
戰後,沈蕭將鍛體玉符融入腦海,鍛體玉符刻著鍛煉強化機體的秘籍,而危急時刻自主融入的星散玉符則能夠練出幫助變異的生物剝離原本不屬於它們的力量的手段。
除此之外,它似乎還能有限度地找到變異源,最終將變異源轉化成修補這個世界的能量。
碼頭已經成為廢墟,游輪也被焚毀,一行人站在廢墟一般的港口,夕陽的餘暉照在他們傷痕纍纍的車子上,路還得繼續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