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是情敵呀
林免一大清早就被綠柳給叫醒了,伸了個懶腰,發現眼睛有自己的情緒,就是不願意睜開,索性閉著眼由著綠柳給她梳洗:「小柳子,母親讓這麼早過去,是誰要來嗎?」
「小姐,你怎麼知道?是長公子回來了。」綠柳驚喜地問道。
長公子,漲工資?林免想到這個諧音梗哼笑一聲:「怪不得這麼高興。是大哥回來了。嫂嫂有回來嗎?」
「那肯定也一塊兒跟著回來了。」綠柳說這話的時候,內容雖然篤定,語氣卻透著心虛。
「去拿兩匹大紅布料來。」林免吩咐道。
「小姐,拿這個做什麼?」綠柳費勁地抱著兩匹大紅色的綢緞布料,跟在林免身後往主院走。
綢緞光滑亮麗,顏色艷麗,是做嫁衣的好料子。
「免費勞動力來了,不用白不用。」
林免走到主院正門,清了清嗓子,就在臉上掛上了職業假笑,腳步加快,清脆地叫著:「母親,母親,是哥哥回來了嗎?」
進到廳里,林免卻停下了腳步,將在場的人看了一圈之後,直接奔向兩張陌生的面孔,抓住站在前面的那個年輕女人的胳膊,就激動地說:「嫂嫂,嫂嫂,你可回來了,可想死我了。」
說著,林免像小貓咪一樣拿自己的臉往她胳膊上蹭。
屋子裡頓時陷入了安靜。被林免抓住的人,一動不動,冷眼看她。
終是旁邊的那個人輕咳了一聲:「小免。」
林免疑惑地抬頭,看向對方。
李月如趕緊出來打圓場:「芝蘭,方怡,小免這孩子大病剛愈,還有點迷糊,你別往心裡去。」
「是啊,是啊,你別跟她一般見識。」李月華也在一旁幫著說好話。
倒是一旁的林殊,捂著嘴沒繃住,笑出聲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林殊就算是道歉,都帶著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林免一聽,就知道是自己認錯人了,趕忙甩開眼前人,臉上堆起諂媚地笑,對著她的正牌嫂子方怡誠懇道歉:
「對不起,嫂嫂,我是真的真的真的太想你了,一激動,就抓錯人了。你是不知道,知道你來了,我就馬上讓綠柳準備了禮物奔過來,鞋子都差點兒讓我跑掉了。綠柳……」
綠柳趕忙抱著綢緞上前。
「嫂嫂,你也知道,我一個沒出閣的小丫頭,手裡沒什麼錢,也就只有靠著成親,才攢下這麼兩匹綢緞。現在你回來了,我就送給你當見面禮,好不好?」林免說著,就揪著方怡的袖子晃悠,好似撒嬌一般。
「小免,你這是做什麼?」李月華看到那兩匹鮮紅的綢緞,右眼就一直跳,聽了林免的話,氣血上涌,有些頭疼。
方怡也終於拉下了臉,冷冷地問道:「你這到底是要唱哪一出?」
熱臉貼到了冷屁股,就算林免是故意的,也不該如此直接垮臉,八成姑嫂不睦。
她趕忙正色道:「其實就是做小姑子的我,有件事想拜託嫂嫂,可是我現在手裡沒錢,也不知道嫂嫂喜歡什麼,所以先把這兩匹綢緞押給嫂嫂,等我嫁進穆王府,定會重重感謝嫂嫂的。」
方怡聞言,眉頭皺了起來。她還是弄不懂眼前這人的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葯。
「你這孩子,說什麼傻話呢。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需要你嫂子幫忙的事情,儘管說就是了。」李月如拉著她倆入座。
「姨娘,話不是這麼說的,我也不是什麼忙都能幫得上。」方怡這話說得很有水平。
林免嘴角浮起一抹笑,這個嫂子端著架子應該不是一般人。
她馬上換上明快的語調:「嫂子,你誤會了。其實,我就是想找人教我綉嫁衣。前兩天,我不小心落湖傷了手,現在握針總是會抖。」
「怎麼回事?這是真的嗎?小免,你怎麼不早說。快叫府醫。」李月如緊張地過來端詳她的手,馬上下令讓人去找張大夫過來。
林免拉住了她:「姨娘,不用麻煩了。不是什麼大毛病,過個十天半個月就好了。只是我怕會趕不上日子,或者綉出來不好看,丟了林家的臉。可是我又不好意思麻煩您和母親……」
林免說著,低下了頭,好似很愧疚。
「這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李月如很想馬上就把這個活攬在自己身上,可是她還是意識到了什麼,回頭看了身後人一眼。
李月華轉頭看向那個年輕女人,露出為難的表情:「芝蘭、方怡,你們看這……」
「只要小免不嫌棄,我這個做嫂子的,當然要幫忙。但是,我的手藝可能不能入得了芝蘭的眼……」方怡也看向旁邊那個被林免認錯的女人。
「那就讓芝蘭姐幫我綉吧,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林免卻回頭直接拍板。
一直沒說話的周芝蘭面露不悅,想了想,拂袖離去。
不知道是不是林免的錯覺,感覺在場的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小免,你簡直是太胡鬧了。」李月華責怪道。
「是啊。可把我們林家的臉給丟盡了。」方怡趁機落井下石。
林免一臉懵,她不過就是想讓人幫她做件嫁衣,怎麼就成眾矢之的了呢?
從主院出來,林免才從林殊口中得知,那個叫芝蘭的,既是她未來老公穆王周蕭的表妹,還是周蕭前妻雪梅的親妹妹。
「我還以為是我未來大姑子呢,結果是情敵呀。」林免聽完,放心了。
林殊:「你心怎麼這麼大呢?」
同樣的話,當晚玉簫也說了一遍。
「你手受傷了?」玉簫問。
「你的眼線挺多呀。」林免挑眉。姓玉的這傢伙能知道這件事,八成與那個叫芝蘭的女人有關。女人會把這件事告訴男人,那麼這個男人八成就會是……
林免選擇詐他一詐:「如果你嫌棄我是個殘廢,讓周老頭退婚就是了。」
周老頭……玉簫扯了扯嘴角,平白又多了個稱呼。
「你就那麼不想嫁給他嗎?」他死死地盯著林免,誓要從她臉上看出個一二。
「讓你問他想不想,問我幹嘛?」林免才不肯給人留有話柄呢。「誰提分手誰是渣」的世俗偏見她還是知道些的。
玉簫:「如果他不想娶呢?」
「不娶就不娶吧。」林免覺得干坐著不舒服,便盤腿抱著豎起來的枕頭,把下巴放在枕頭上。
玉簫沒見過一個女孩子會做出這麼孟浪的姿勢,忙別開臉看向別處:「你心怎麼能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