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不被看好的馮浩

比賽正式開始了。

觀眾席里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和歡呼。

脫口秀開場的人十分重要，說的好能帶動觀眾的氣氛，把整個場子熱起來。

不過同時也有些吃虧，因為一開始觀眾還沒有進入狀態，整個場子會比較冷。

經驗老道的健國開場，看來是眾望所歸。

健國笑著走了出來，朝著觀眾們揮了揮手。

馮浩努力地瞪著健國，看的旁邊的鬍子哥一臉懵逼，「哥們，你是不是跟他有仇？」

馮浩連忙搖了搖頭，「沒有，沒有。」

他瞪著健國，只是想試試能不能看到他的屬性值。

但很遺憾，他毛都看不到。

也不對，他好像看到了健國的鼻毛。

「唉，沒見過你啊，老師你是哪個廠牌的？」鬍子哥又湊了上來。

這是馮浩剛來到這裡，被問的最多的一個問題。

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就再沒有人理他了。

健國、龐勃、思文這些知名脫口秀演員周圍總是圍著一匹又一匹新人。

有些新人也乾脆自己抱成了團。

馮浩來的最晚，他記得剛來那天，他全忙著和大家主動社交。

但是效果甚微，這裡的選手雖然表面上都很客氣，老師老師的叫著。

但是一背過身，就當你是老屍了。

在大多數選手看來，馮浩就如同臭魚爛蝦，第一輪就會被篩選出去，沒必要浪費時間和他交朋友，這人一看就是個loser。

這是選手對他的認知。

至於觀眾？

不好意思，沒有人認識他。

果然，鬍子哥在聽說他沒有廠牌后，哦了一聲，又坐了回去。

馮浩也沒有說什麼，他早就習慣了。

但是他不能理解的是，為什麼這個世界什麼職業都要喊老師...

難道不是傳道受業解惑的人才能稱之為老師嗎？

對於這樣稱呼別人，馮浩從心裡是拒絕的。

健國上場后嘆了口氣，觀眾都笑了。

鬍子哥在一旁指點江山，「你還別說，這一般人就做不到，他運用了xxx喜劇技巧。」

馮浩皺了皺眉頭，他只恨自己為什麼沒有「功夫」屬性值，這樣他就可以一個龍拳把這鬍子打到敦煌的東北東。

健國攤了攤手，開始了他的表演。

【除了全國脫口秀競賽的前三名直通這裡，其他所有人都要來魔都試鏡，目的就是要證明自己有參加脫口秀比賽的資格。

我就去找李蛋，我說我還用證明嗎？我都證明多少回了？】

【脫口秀競賽的前三名在這吧？】

「在。」

穿著工裝的車間趙小卉，上氣不接下氣的呼欄、新時代自信女性楊莉一同心虛地舉起了手，生怕王健國要說什麼把他們拉下馬。

健國說著拍了拍胸脯：

【哥們兒是他們的導師，牛逼吧？

我給選手點評、發卡，然後選出前三名來這裡參加比賽。

結果你們猜怎麼著？】

健國聳了聳肩，【選完之後，我和他們一起參加比賽。】

哈哈哈哈！

健國發出了怒吼：【這不有病嗎！】

哈哈哈哈哈！wow~~

觀眾歡呼聲四起。

「開場很炸啊。」

啪！

只聽一聲脆響，汪小瀧按下了金按鈕。

「好笑好笑。」汪小瀧笑得都直不起腰了。

Wow！甘瀟瀟擺動著她的雙手，胸前的浪花更大了。

健國瞪著眼睛，十分不滿道：「我給你們舉個例子，就好像你去一個公司面試，你通過了面試，興高采烈的去實習準備大幹一場，結果發現面試你的人和你一起實習。」

哈哈哈...

確實，他這樣的咖位不應該再去什麼資格賽了啊。

選手們也覺得這樣的賽制對老人太苛刻了。

老人就應該在家休息，應該把這樣的機會留給年輕人。

等待席的選手如是想。

健國：

【你這心態崩了啊！

內卷這麼嚴重嗎？

完了你還得小心翼翼地去問他：前輩，你干這行時間不長吧？

HR一臉淡定的說，還行，快十年了。】

觀眾這一陣笑聲就沒斷過。

不愧是扛把子級別的，馮浩由衷地鼓掌，開了掛估計也干不過他。

【然後我還得說，雖然我幹了快十年了，但是我非常快樂

因為我這一路走來，不忘初心。

健國頓了頓：你聽完是不是更崩潰了？

還你一路走來，你走了嗎？

你不就站在原地嗎？

你是不忘初心，

可你忘了出發呀！】

「炸了炸了！」

「開場就炸，不愧是健國啊。」

「健國開場居然沒有講諧音梗？這不是我認識的健國！」

啪！夏洛也按下了金按鈕。

「哇，兩金！」

觀眾們們激動地不行，彷彿是他們晉級了一樣。

只有等待席里的選手大多低下了頭，或沮喪，或沉思。

雖然王健國確實很強，不容易陰溝裡翻船。

但是導師按鈕按下的那一刻，意味著上岸的名額只剩下2人了。

已經晉級的龐勃望著旁邊已經晉級的楊莉笑了笑：「這次競爭看來會很激烈啊。」

楊莉聳了聳肩：「希望他們不要太自信。」

馮浩臉上的汗珠越是越來越大，今天的比賽對他來說十分重要。

這些天，他仔細思考過自己的發展方向，以他的條件和形象，演員沒什麼戲，歌手估計只能去蒙面歌王...而寫手，當初隔壁家在『終點』網發表小說的二胖，好像餓死街頭了。

他沉下心來，發現從脫口秀起步最合適，因為在這裡，他的樣貌反而會成為他的加分項。

無論日後做什麼，脫口秀都是他成功的重要敲門磚。

「居然還有機會反選嗎？」

「這我還沒試過呢。」

王健國的這段自白也是讓觀眾們不覺地笑了出來。

隨後汪小瀧和夏洛在爭人方面極限拉扯，不僅紛紛使出了自己的折扣卡讓對方金卡的顏色變色。

一個打出自己老鄉的身份，一個還揚言要帶健國上春晚。

哇哦！競爭很激烈嘛。甘瀟瀟也是在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

最後健國還是抵擋不住老鄉見老鄉的召喚，選中了汪小瀧。

主持人：「恭喜汪小瀧老師喜獲一員大將！」

汪小瀧高舉雙手，「我把夏洛老師這張折扣卡也送給你，你一個人就廢了三張卡。」

「謝謝謝謝。」

王健國拿著三張卡，瀟洒地走下了舞台。

晉級人數從10進3變成了9進2。

如果這樣形容無法讓人感到緊迫，那麼晉級概率從30%降到了22%的話...

好像看起來也沒什麼太大區別。

馮浩點了點頭，如此安慰自己。

接下來上場的四位脫口秀演員無一例外都沒有獲得晉級機會，其中就包括了博陽。

博陽在結束后，看得出來心理防線已經崩潰。

自己對自己都沒有了信心，又怎麼還會出現奇迹呢？

博陽沒有晉級引起了一些選手的不滿，等待候場的選手的心情也沒有什麼好轉，博陽這種級別都沒有晉級，他們可以嗎？

不過好歹還有兩個名額，馮浩的心情又回暖了些，只要不是還剩一張卡，他就有信心晉級。

就在馮浩暗自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夏洛在第六位出場思文的身上用出了最後一張金卡。

至此，現場就只剩下夏洛的一張銅卡了。

而選手，還有4個人。

氣氛逐漸變得凝重，真是有一種到了生死時刻的感覺。

跟張邵剛合稱斷腿兄弟的Rock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限，他在其間已經踹了兩次台階。

馮浩望著他，生怕他把另一條腿也踹瘸了。

而此時的馮浩說不緊張是假的，但令人哭笑不得的是，他的晉級概率居然還從22%提升到了25%。

好乾...

一緊張就想喝水是馮浩的老毛病了。

「那個導演...我能去拿瓶水嗎？有點渴。」

實習導演的臉色馬上就變了，他皺著眉頭，鼻孔里冒出了兩個字：「忍著！」

我靠...這狗日的...

馮浩不停地咽著口水，希望可以緩解下喉嚨的乾澀。

咦！他突然想起當時系統除了給他了一份稿子，好像還給了一瓶水？

「初夜的味道？」馮浩掏出來后看到上面的名字都愣了。

哦，初戀啊，緊張的馮浩看成了初夜，還在想這tm初夜的味道，也太重口了吧。

怎麼也沒描述呢？

不管了，系統給的東西應該是好東西吧？

咕嚕咕嚕。

馮浩將那瓶水一飲而盡。

別說，這水還挺甜。

「準備上場吧。」實習導演的語氣很平淡，似乎這個人不會再從他的生命中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