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周公吐哺天下歸心（上）

「再此稍等，富岳，我先和日足和日差說些事。」

在一個用於商談的靜室門口，水門開口對宇智波富岳說道，這麼一點小要求自然無不可以，應下要求的宇智波富岳走入靜室，而水門則帶著日足和日差去了隔壁的房間。

「十分感謝您，水門大人。」

在三人坐好之後，日向日足先一步開口對水門表示誠摯的感謝。

「如果不是您，昨夜的襲擊事件結果就大不相同了。」

「我代表日向一族，以及日差的哥哥向您表示誠摯的感謝。」

以最恭敬的俯首行禮道謝的日足所說的話語是發自肺腑的誠懇，之前被三代目和團藏逼迫得到的『商議結果』一旦傳回日向家，後果不堪設想。

「多謝水門大人的救命之恩。」

日向日差也與日足一起行以隆重真摯的謝禮，水門的出現是真真切切的救了他一命，如果能活著，為什麼要選擇屈辱的死去呢？

「這是應該的，作為四代目火影，這本就是我的本分，保護村子，保護村子的同伴，這是身為火影需要做的，也是必須做的。」

「犧牲不是屈辱的下跪，任人予取予求，起身吧，這是我的分內之事。」

這樣舒心的話語讓兩人有些感動的起身，四代目能夠回來，屬實是木葉之幸。

「但我今天找你們要談的，同樣也是和你們日向一族，與木葉村緊密相關的事。」

日足認真的聽著，哪怕是稍稍逾越底線的要求，日足在心裡也已經決定要選擇接受，是為了償還人情，也是為了彌補過錯，甚至更進一步的，他還想將日向牢牢的綁在水門的戰車之上，忍族需要站隊，而如今，他們只有水門這一個選擇。

「第一，我要日向分家成為木葉真正的忍者，聽從我的調遣，與其他家族忍者一樣，我不會有區別對待，我將對你們一視同仁。」

「第二，我要你們放棄籠中鳥的咒印，廢除宗家與分家，木葉需要的是一個完整的日向，關於籠中鳥的解印，我會幫助你們一起研究。」

第一個要求日向日足可以答應，雖然分家一直都是宗家的私兵，但在戰爭中，分家的忍者也會接受木葉的統一調派而不是死賴在宗家身邊，這不過分，完全可以接受。

但第二個要求出口之後....

日足的面色變得凝重了起來，宗家和分家是規矩是日向一族長久以來不曾變動的族規，也正因為分家在戰場上拚命的保護宗家，日向一族的血繼才不至於流落在外，被外人得到。

雖然很殘忍，但這正是日向一族的生存之道，家族長存之道。

「先不用著急找借口拒絕，這是一個交易，我自然會在天平的另一端放上相對的籌碼，這是公平的交易。」

「願聞其詳。」

日足點頭應下，他選擇了繼續聽水門的說辭。

「作為和宇智波並稱的頂尖瞳術家族，木葉唯二的豪族，日向在對戰宇智波的勝率有多高？」

日足沉思了片刻，隨後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寫輪眼略勝一籌，但是日向的白眼擁有者是宇智波的三四倍以上。」

「可如果我告訴你，宇智波的寫輪眼不止有三勾玉，還有碾壓三勾玉的萬花筒寫輪眼呢？」

「宇智波斑憑藉他的永恆萬花筒寫輪眼用出瞳術須佐能乎，召喚數百米高的巨人，和千手柱間的木遁·真數千手打得不分上下。」

「這樣的話，

你們日向一族的白眼，還有多少勝率？」

難堪的沉默在會議室中出現，雖然日向日足沒有見過初代目使用真數千手，但日向一族中是有對這個術的詳細記載的，那是能把九隻尾獸都摁在地上打到屁股裂成八瓣超強忍術，而能夠與之對戰的宇智波斑....

日足勉強能腦補出那是何等可怕的光景.....

「甚至我還能告訴你，宇智波現在能夠確定的萬花筒有一雙，需要確認的還有一雙，甚至在不久之後，他們家族還會誕生第三雙萬花筒寫輪眼。」

「你們日向，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和宇智波一族平起平坐，平分頂級瞳術家族的稱號，平分木葉豪族的稱號嗎？」

水門尖銳的提問讓日向日足面色隱約有些發白。

「你們的白眼是有明顯可見的上限，而且對我來說，上限不高，雖然在對付普通的忍者很佔優勢，但難以學習五行遁術的你們嚴重缺乏遠程手段。」

「但是既然我說了我會給你籌碼，那麼這個問題就是可以解決的。」

「我要一個完整的日向家為木葉征戰沙場，直至我平定忍界，而你們，願意接受這份交易嗎？」

「但白眼流落在外.....」

日足的猶豫大多都是來自於此，如果放棄了分家的籠中鳥，白眼這令人炙手可熱的瞳術會招來數之不盡的貪婪目光，哪怕背靠木葉也不一定能斷絕這樣的風險，尤其是在戰場之上，日向一族一直是炙手可熱的『獵物』。

日向家雖大，但也無法抵抗來自其餘四大國的惡意。

「流落在外？那就拿回來，只要你們能強大到沒有人敢冒著身死族滅的殺身之禍去貪婪的窺視，那麼你們還怕什麼呢？」

此刻水門拋出的說法讓日足的心中頓時一震，四代目絕對不是信口開河的人，既然他說了，那麼定然是有解決的方法的。

「我知道在白眼之上的進階瞳術，就如同寫輪眼與萬花筒甚至更高的瞳術一樣，白眼也不是一成不變的。」

「我給你選擇的機會，而你，日向日足，你這個在十分鐘前被猿飛日斬逼到了牆角，甚至要以親弟弟替死來苟活的人，你是否還有膽量和決斷因為我的一番話而賭上你們日向一族的未來？」

「日向數千族人的未來現在就攥在你的手裡，你有這份決斷的勇氣嗎？」

雖然這問詢的聲音是平靜的，是並不高昂的平淡聲調，可卻如同重鎚般一次又一次的撞在日向日足的心中，將那層說不清道不明的堅硬外殼一點點的敲碎。

作為日差的親哥哥，此前日差主動要為他替死時他就沒有絲毫的波動？哪怕日向的宗家和分家分隔了兩人的地位與階層，但血濃於水的孿生之親絕不是一句規矩，一聲傳統就能斷得了的。

此刻沉默低頭的日向日足不敢有動作，不敢扭頭去看近在咫尺的日差的臉，可作為一族之長，此刻他應有屬於自己的決斷！

心中的天人交戰令他的頭腦混亂，但在抬首的時刻，他拋下了身為族長的層層束縛，以一個哥哥的身份看向了身旁的日差，他瞧見了弟弟深藏在眼眸中不敢展露的那一絲希翼。

於是他懂了。

「我願意，我願意相信你，水門大人。」

「你做出了一個明智的選擇，那麼接下來，就輪到我了。」

肅整了神色，嘴角噙著一絲笑意的水門開口道：

「忍界存在陰陽兩遁，陽遁的表現多在與身體，就比如千手一族的的強大身體素質，漩渦一族的悠長壽命，天賦陽遁最統一的外在表現便是超越常人的巨額查克拉儲備。」

「而陰遁的表現便在於精神，陰遁影響的是非實體的精神能量，雖然對查克拉量也有一定提升，但效果遠遜天賦陽遁，而日向與宇智波的兩大瞳術，則是天賦陰遁的極致表現。」

「強烈的精神刺激能讓瞳術家族的天賦陰遁得以長足的成長，寫輪眼的進階便是如此，從一勾玉開始到三勾玉，再到萬花筒、永恆萬花筒直至最終的輪迴眼，宇智波寫輪眼的每一次進階都伴隨著精神方面的巨大刺激。」

「但相比宇智波，你們日向呢？」

「日向是溫和的，白眼是溫和的，十個宇智波族人中開眼的人數可能就只有一個兩個，絕對不會超過三個，可你們日向一族的白眼，十個裡面至少有八人能夠開眼。」

「所以，你們日向的白眼沒有寫輪眼那樣繁多的，一步一升的台階，白眼要不就是一成不變，要麼就是一飛衝天，在你們能夠破開桎梏的時刻，就是將白眼進化為媲美六道仙人輪迴眼的終極形態，日向一族的轉生眼。」

「而我，我能給你們兩條路，一條是集全族之力，用盡歷代積累以及付出未來長久的積累鑄造的巨型轉生眼，另一條就是唯有真正天才能夠登頂的，從白眼一躍至轉生眼的登天之路。」

「我需要研究籠中鳥的咒印，我需要解除籠中鳥不必要存在的桎梏，將這個束縛變成日向變強的踏板，你們相較於宇智波一族缺少的那份自我磨礪，就以這個全新的籠中鳥補全，當籠中的鳥兒展翅高飛的那天，便是日向一族得見蒼穹青空之日。」

「你們不必擔心我會因此而對你們生出忌憚與防備，因為我將比那時的你們更強，如今的我能做到在五分鐘內將日向從木葉中抹去，那時的我只會比現在做得更快，與你們一起變得強大的木葉也將成為所有木葉人真正的庇護所。」

「而至於我死去的更遠的未來，這便是我需要說的第三件事情。」

「我將尋回漩渦的族人，重新召集千手的族人，而你們日向一族，所必須要做的下一步就是。」

水門深深的看了眼日向日足。

「將日向的血脈真正的與木葉村相融，讓日向不再是日向一族的日向，而是與木葉休戚與共，屬於我們整個村子的日向。」

「人類是擁有萬千種可能性的神奇種族，而我打算創造一個超越曾經，擁有無數奇迹的木葉村，這需要所有人的努力，與我一起奮鬥。」

「一家人，就算是有了矛盾，也不至於撕破臉，什麼都不顧的開始打打殺殺，對吧？」

「那隻會讓外人看我們的笑話。」

「我厭倦了木葉無畏的內鬥，一家一族的格局太小，而我想做的事情太大。」

日向日足思忖著水門剛剛與他說的話語，白眼的進階、籠中鳥咒印的優化、屬於日向的兩條進階之路....這些話語中蘊含的誘惑是無與倫比的，日足是絕不會選擇輕易的放棄。

可如果想要又吃又拿還不想負責...在心頭苦笑的日足搖搖頭，他自認為，包括自己在內的日向族人，應該沒可能在飛雷神搭配尾獸玉的攻擊下活到第二招。

「我會說服族內長老，摒除一切反對的可能做到大人您的要求。」

跪坐在地的日向日足躬身一禮。

「願日向興旺漸強，願木葉長存不朽。」

「若有所需，日向一族生死可赴，不過關於這幾件事，我還需要一定的時間在族內穩步推進，還請水門大人見諒。」

雖然是族長，但規矩森嚴的豪族內部永遠是不缺乏不一樣的聲音，哪怕日足決心堅定，卻也不是一聲令下就能有立竿見影的效果。

「可，我給你時間。」

水門點頭應允，隨後看向了一旁的日向日差：「加入我的直屬火影衛隊如何？」

「願為水門大人赴死。」

日差行禮，沒有絲毫不願，而在一旁，日向日足的心裡也放下了塊石頭，這是個好的開始與善意的訊號，讓他在說服族裡的老傢伙時，話語會更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