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一章不同的規劃
等姜尚再次從那鐵匠鋪出來時，手上提著個箱子。
在門口那中年人的目送下，混入人流失去了蹤跡。
「掌柜……」
對於身後的人詢問，這中年人只是搖了搖頭，神色有些陰沉的回了屋內。
沒想到，他做生意這麼久，今天會被一個毛頭小子嚇唬一場。
但是一想到，自己桌子上的手印，這中年男人還是打消了一些念頭。
這個人太年輕了。
江湖上，年輕就是資本。
所謂亂拳打死老師傅，並非一句玩笑話。
練武之人，首要就是身體，氣血的旺盛，才是練武之人強大的根本。
遲暮之年，氣血敗壞，任你年輕時武功多麼高強，也抵不過正值壯年之人的一拳。
練武，不是修仙，沒有越老越厲害的說法。
這是一種悲哀，但也是一種保持江湖良好循環的真理。
老了，就給年輕人讓位。
而這中年人，忍下這一時的原因，就在於，他看出姜尚的年紀非常年輕，年輕到幾乎剛剛二十齣頭。
這是一個黃金年齡，人的身形筋骨剛剛成長完全，正值可以大肆開發的年齡。
如果在二十到二十七這個年歲，練不出什麼名堂，也就意味著，人這一輩子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出息。
這中年人回到自己桌子前，看著桌面上的掌印，緩緩伸手放了上去。
入木三分。
可怕！
年紀輕輕，就有了一些人一輩子都沒有的本事。
……
姜尚提著箱子，在人流中穿行，眼神時不時的看向街邊的小吃攤。
等到看見販賣紅豆沙的攤位，連忙擠了過去。
「老闆，來兩份紅豆沙，一份加糖，一份原味。」
「小夥子，你等下啊，我馬上給你裝好。」
買紅豆沙的是一對老夫婦，年歲大概五十多，雖然忙碌，但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真是一對讓人羨慕的夫妻。
接過老頭遞過來的紅豆沙，姜尚付過錢以後，再次擠入人群，消失不見。
等他再次出現，已經來到福祿壽茶樓門口，在小二的引領下，一路來到三樓。
剛出樓梯就看見，劉茜在逗弄著一個女孩，臉上帶著開心的笑容。
「給，紅豆沙，趕緊嘗嘗味道，你那份我讓加了糖，你看看合不合適，如果不喜歡，我這還有一份沒加糖的。」
正逗弄小女孩的劉茜，被突然伸過來的袋子遮住了視線，隨後耳邊響起姜尚的聲音。
「謝謝。」
臉色微紅的接過紅豆沙，劉茜顯得有些文靜，這倒讓已經習慣劉茜嘰嘰喳喳的姜尚有些奇怪。
「怎麼了？不會因為一份紅豆沙，就感動的不行了吧？」
「去你的，你這個榆木腦袋，吃你的紅豆沙去吧。」
劉茜紅著臉，挖了一勺塞在了姜尚的嘴裡。
看著臉色通紅的劉茜，姜尚心裡很清楚，但一日不確定心脈傷勢的問題，他就不可能去做其他事。
這是一個極端的問題，姜尚沒有什麼可以先結婚，在慢慢尋找醫治心脈傷勢的想法。
這種做法，僅僅只是麻痹自己而已，對於他沒有一點的好處。
人有了牽挂，就會變得猶豫，往往失敗者，就是因為這種原因失敗的。
這個道理或許不對，但並不會錯。
看著小口抿著吃的劉茜，姜尚給自己倒了杯茶，
隨著眼神看向遠處的夜空，陷入了沉思。
手上的金銀首飾，已經全部出手了，雖然過程不太愉快，但拿到手的錢，還是讓姜尚極為滿意。
23萬古幣。
雖然姜尚知道，那中年男人吃了很多，但是他沒有糾結這些問題，這些東西能出手就行。
自己吃肉，不可能連一點湯都不給別人喝，那樣只會誰都吃不了。
如果按照姜尚前世的眼光來看，這23萬古幣好像不是很多，但這個世界金錢的購買力，遠遠要超過一般人的想象。
從八極門的湯藥費才收取一千塊，就可以看得出來，其實購買力非常強大。
雖然不清楚名貴藥材的價格，但是姜尚也不著急，明天學校放假，他有充足的時間去了解。
而一旦藥材的問題解決了，他的打算才算是步入正軌。
如果按照最理想的狀態來猜想，這差不多兩百萬的資金，如果能夠給他提供最少三個點數。
他就有把握能夠點滿一門武學，讓自己有一門圓滿的武學傍身。
最不濟，他也可以找一門專攻內在的武學，先把心脈傷勢穩住，給自己贏取更多的時間。
這兩種選擇，不管是哪一種，都是他對手中點數的最大利用化。
選擇八極拳，可以讓他有更強的實力，能夠更快的收割點數，但這個選擇，有一個隱患存在。
八極拳，分屬剛猛爆裂拳法，其一旦圓滿，必然會由外而內，生出強大的勁力。
這勢必會讓他體內的傷勢，更加惡化，這是隱患。
而姜尚另一個想法，則是尋找一門，專攻內在的養生武學，耗費點數把它提升上去，做一個緩衝。
這樣一來，就算無法讓心脈傷勢癒合，但最起碼也可以，讓他安心去提升其他武學。
二選一。
前者立刻獲得強大的實力，但很容易暴斃。
後者或許實力提升會慢一點，但勝在沒有隱患。
心中多次猶豫，姜尚最終也沒能拿下主意，心煩意亂時，眼神看向眯著眼吃紅豆沙的劉茜。
「劉茜，我問你個問題啊，如果有個人身受重傷，但是他此時面臨兩個選擇。
一，獲得強大實力，但是很有可能立馬暴斃。
二，可以暫時控制住他的傷勢，給他爭取更多的時間，你說選哪個好？」
劉茜聞聲停下手中的動作，眼神跟看白痴一樣，撇了眼姜尚，這才有些無所謂的說道。
「當然選第二個啊，活著什麼都有希望，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死了什麼都沒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
此時，姜尚才反應過來，他這麼努力拿到點數，不就是為了活得好好的嗎？
實力，固然很重要，但是命更重要，命沒了，就什麼都沒了。
只要他活著，在面板的幫助下，天下武學不過是手到擒來，沒有任何的難處。
臉上浮現笑容，姜尚伸出手摸了摸劉茜的頭。
到了此時，他才算是終於確定了自己該做什麼。
心中的迷茫和猶豫，在這一刻被消融的一乾二淨。
「天色不早了，吃快點我們要回去了，不然你爸要等著急了。」
「知道了，對了，你知道姜爺爺去哪裡了嗎？我好幾天沒看到他了。」
劉茜這話題跳躍，讓姜尚神色一頓，眼神變得幽暗起來。
姜太原去武盟的事，八極門裡應該沒人知道。
他也不知道，這個信息能不能說出去，但是停頓了一會，還是覺得不說為好。
「爺爺好像去見一個朋友了，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你怎麼想起問這個了？」
「姜爺爺以前不是每天都坐在前院嘛，這幾天我都沒看見，才突然想起來的。」
這神經大條的女孩，讓姜尚也不知道怎麼說，只能沉默以對。
等二人從福祿壽茶樓出來，已經月上半空，到了晚上九點多。
這古茗街上的行人，絲毫不見變少，看這個樣子恐怕會持續到午夜。
帶著劉茜走入人群，也不回劉茜在耳邊的嘰嘰喳喳聲，姜尚只是沉默的撥開人流，向前走去。
……
次日。
日上三竿。
姜尚這才緩緩睜眼，看向窗戶外面。
柳樹的樹枝，被微風吹的輕輕晃動，樹上還有鳥兒，在不停的鳴叫。
這午後的時光，是如此愜意。
讓姜尚忍不住想要再睡一會，可惜心口的隱隱作痛，讓他只能起身。
昨夜回來以後，心脈傷勢還是發作了。
那疼的好似半隻腳踏入鬼門關的痛苦，讓姜尚心力交瘁。
「本想只做居家翁，奈何天不遂人願。」
輕嘆一聲，姜尚起床收拾，吃過午飯，這才朝著八極門的藏書樓走去。
說是藏書樓，其實書並不多。
由於時代的發展，電子產物的出現，讓儲存知識變得更加的方便，而之所以還保留藏書樓，只是空出來也沒什麼用而已。
推開木門。
一股霉味傳入鼻子，讓姜尚揮了揮手。
這棟三層小木樓，年久失修，再加上可能哪裡漏雨，導致內里霉味極重。
姜尚打開開關，昏暗的燈光照來，讓他能夠看清樓里的情況。
大約不過二十平的空間，靠著牆放著三張書架。
只不過上面大部分都是空蕩蕩，只有一些還放著書籍。
姜尚一一翻閱過去，多是一些人文雜誌，或是名人志文。
一路來到三樓，這空間才變得乾燥起來，一扇開在屋頂的天窗中，明媚的陽光照射下來。
三樓的書籍變多了很多，那靠牆的三張書架上，有兩架都塞滿了書籍，還有一張則是清一色的u盤。
這極度違和的景色，讓姜尚也是有些好奇的走了過去。
《分筋錯骨手》
《摧心掌》
《金鐘罩十二關》
《柳絮劍法》
細小的字帖上，用清秀的字體撰寫著名字。
赫然這一整個書架上的u盤，都是武學秘籍。
只是當看到最後，姜尚才發現，書架邊上還貼著一張紙。
內里記載的，具是丟失武學的簡要，後來者可自行查看，他山之石可以攻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