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殤

離殤

「媽媽,我不想練了,不練了行嗎?」女孩眼淚汪汪地看向一旁的女人。

「不行,你今天練舞時間都沒達到標準,再堅持一會,「女人拒絕道而後接通電話出去了.

「是」女孩哭著重新開始訓練。

「若惜,還練呢?該回家了呀」跟她同

一個訓練室的女孩笑著喊她「嗯,月月,你先回去吧,我再練一會,「魏若惜笑道。

「好,那我先回去了,我媽媽在外面等我,」女孩開心地笑著。「好,再見。」

「若惜再見.」

望著她歡快的背影魏若惜露出了羨慕的眼神,自言自語道:「媽媽,什麼時候你能對我不那麼嚴格呢?」

「」惜兒,該回家了.收拾收拾

回家.」女人從外面進來對著正在練舞的女孩說道。

「是,媽媽。」

車內,開車的女人電話不斷,魏若惜厭煩地閉了眼。「惜兒,待會媽媽還要回趟公司,你跟媽媽一起去好嗎?休息室里有吃的,喝的,你先休息會,媽媽要開會緊急會議。

女人抽空問坐在後座的女兒,「好」魏若惜回答。

休息室,魏若惜坐在沙發上,脫掉鞋子,她熟練地打開桌子上母親放的藥油,倒入手心揉開,放到腳面和腳踝上揉,只見斑斑駁駁的淤青,放眼望去,不由讓人心疼,但魏若惜已經習慣了,擦好藥油,她走向隔間,入目,是一架鋼琴,她認命般地坐在琴前,打開琴蓋,熟練地彈奏了起來,這才是她來休息室要做的事,她那個控制欲強烈的母親怎會真得讓她有吃有喝地休息呢?

十月中旬,魏若惜拿下了全國中小學生鋼琴比賽一等獎,她淡定自若地坐在車裡,並沒得獎的一點喜悅,她的母親對她說:「不可驕縱,你拿再多獎那也只能是你的裝飾品,記住了惜兒,你還可以更出色,下個月的——」

「吱—吱」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格外刺耳,緊要關頭,後座的女人緊緊抱住女孩,這一刻,彷彿時間禁止,魏若惜眼睜睜地看著她母親替她承受著外界帶來的衝擊力,車子翻轉起來,司機叔叔早已沒了聲音,魏若惜無措地縮在女人懷中,控制不住

地發抖.

「惜兒,別怕,閉上眼睛,別怕,」女人儘力安慰著女孩「媽,媽媽,你別說話,我們給醫生叔叔打電話,打電話。」魏若惜雖然年紀小,不懂得生死,可她知道,人不能留太多血的,但她媽媽已經渾身是血了,她很害怕,「惜兒,對不起,媽一媽,總是嚴一格要求—你,媽一媽也很愛你,也一很心疼你,每次—你訓—練的時候,我都不忍心看。」女人更咽道,」惜兒,對不起,我一直都知道你很辛苦,原一諒我,行嗎?」「媽,你別說了。」魏若惜大哭道。

「沒時間了,我怕有些話再不和惜兒說,就沒機會了,惜兒,媽媽懂你所想,因為我也是這樣一路走來的,我可能不是一個好母親,但對你的愛從來就沒少過_」「媽媽,你醒醒,醫生來了,他們來了.「魏若惜大叫,而後也暈倒了.

醫院內,魏若惜猛然驚醒,她乞求醫生帶她找母親,當她站在手術室外由著醫生牽她進去時,她突然覺得一切都不太真實,她走到母親旁邊,像是預料到了什麼無聲地哭了起來,女人奄奄一息地睜開眼,她露出了溫柔的笑:「惜兒,你別哭,乖,哭多了就不漂亮了,我的惜兒啊,該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要一直開心無憂下去,這往後啊,沒人會逼著你學習練舞練琴了,要做一個樂觀向上的丫頭,但即使媽媽不在,你也要堅持下去,你的驕傲,永遠都不要因為任何一個人放下,別讓自己受委屈。」女人說完這些話就停止了心跳,她一直在撐著見她的女兒。

魏若惜大哭起來,直到護士將她抱出來,病床上,她靠在床頭靜靜聽著律師宣讀遺產,冗長乏味的條例她聽不懂,只知她母親給她留下了許多錢,許多錢,後來又來了位律師,他用最簡潔的語言對她說:因她未成年,她母親留給她的財產乃至公司繼承權均交由舅父一家代理,等她成年後可隨時要回,魏若惜很不明白,最後在選擇去向的時候,她去了孤兒院,去孤兒院的前一天,她一個人坐在醫院花園的長椅上,這天,陽光明媚,微風正好,身穿滿號服的她小小一隻,她抬頭,閉眼:媽媽,我好想你.很想很想

「一個人嗎?」突然出現的小男孩打斷了魏若措的思緒,她睜開眼,便看到一個男孩站在她面前,身後是光芒,陽光下的男孩面帶微笑,那笑彷彿有種魔力,直達她的心底,驚艷她數年。

很多年後,當她再次回憶起這一幕時,仍覺驚艷

「怎麼了,幹嘛一個人坐到這,長這麼好看一女娃,要多笑笑,給你吃個糖吧。」小男孩自來熟地坐在她身邊並在她手中放了一個糖果「謝謝.」魏若惜禮貌道。

「客氣什麼?!對了,你怎麼了,生什麼病了?」男孩好奇問道。

「沒事,我很快就出院了,」魏若惜疏離道,「我困了,先回去休息了。」

「哎,有什麼事別憋在心裡,難過了吃顆糖,我從樓上看你好幾天了,我們都是孩子。有權利難過大哭,會有人包容的,」男孩對著她的背影大喊,「有緣再見,我叫宋時清。」

魏若惜並沒有停下,聽到男孩的話,只是笑笑:不會有人包容我了_謝謝你,我叫魏若惜…

魏若惜十歲這年,遭遇人生之不幸,母親離世,她從高高在上的公主論為平凡的孩子,她不再精緻,也不再頻繁出現在各個舞台上,幼年喪父,童年喪母,自此淪為孤兒,從這一年開始,她只是孤兒魏若惜,不再是那個耀眼奪目的天才魏若惜了。十二歲那年,魏若惜被一對夫婦收養,本該是一段新的人生開始,但卻成了她悲慘人生的延續。

------題外話------

想了很久也頹廢了很久,總覺得不該放棄。用筆寫意,虛構角色,勾勒場景,是我最初的夢想,我希望自己能堅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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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意似海深,舊事如天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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