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你可有把你的夫君放在心上
嚴錦之感覺眼皮跳的厲害,彷彿出了什麼大事,當下馬不停蹄地往回趕。
城門口被十幾個守衛圍的水泄不通,聽到他的馬蹄子踏聲而來,當下給他讓路。
嚴錦之下意識看了一眼守衛圍堵打罵的女人,瞳孔登時一縮。
「嚴總督,此女子沒有路引強闖城門,還對您惡言相向,末將便讓守將對這瘋女人痛揍一頓,正欲送往府衙,不料攔了總督去路…」
城門首將說的有理有據,以為嚴總督定會表彰他一番,可不料想,嚴錦之身子戰慄地想從馬上下來,又被繩索絆住,重重地跌落在地。
一旁的守衛正準備去扶他,卻被他一把推開。
起身後,他當即撲向倒在地上的女人,一把激動顫抖地將她摟在懷裡。
「意兒…意兒…你怎麼了…快…請大夫!請大夫!」
見岳意濃氣息微弱地躺在自己懷裡,嚴錦之心疼的幾乎窒息,他轉頭近乎怒吼地周圍守將咆哮。
口氣難掩憤怒,心疼,緊張和擔憂。
城門守將不知嚴總督怎麼會對一個女人如此在意,聽聞他的命令,趕緊跑去請大夫。
岳意濃撐著一口氣睜開眼睛,緊緊地抓住他,「去救…兩個孩子…他們在賀家…被…被黑衣人抓走了…」
聽聞這句話,嚴錦之腦袋「轟」的一聲炸開。
賀家那兩個孩子當真是她生的,是他的孩子?
為什麼她要瞞著自己,還不讓兩個孩子對他說實話?
而令他最為追悔莫及的是,他明明已經猜出來了,卻還因為賀家拿出來的魚牌而打消了疑慮。
他真是個傻子!
「你…快去…快去…」
岳意濃強撐著身子趕緊去推他,嚴錦之低頭親了她一口,連連點頭,「你別急,我這就讓人去救我們的孩子!」
他轉頭召來心腹,將懷裡的總督令牌丟給那人,發話道,「調一千兵馬,包抄賀家,今日務必要將本大人的兩個孩子找出來,不然你們提頭來見!」
心腹接過令牌,當即外出調兵。
城門口一眾守將和百姓見到這種情況皆是有些不知所措,這女人是誰啊,怎的還能勞煩總督大人調兵啊,方才她直呼嚴大人的名諱,大人怎麼一丁點都不計較啊。
趕過來的賀家人也是尤為不解地看著這一幕,總督大人因為這女人一句話調兵去了?他當真對那兩個孩子那麼在意嗎?竟然只聽別人三言兩語就去讓人調兵去了?
只是,調兵歸調兵,嚴總督一直抱著那女人是怎麼回事?
正當賀家人百思不得其解之時,身後一隊兵馬趕了過來,嚴玉臣快速從傅亦城的馬上跳了下來,在見到城門口在爹爹懷裡虛弱地躺著的岳意濃時,當即哭喊著跑了過去。
「娘!娘!娘!」
嚴玉臣跌跌撞撞,在接近岳意濃的一刻,忽地跌倒在地,他直起身子一路跪走過去,撲倒岳意濃懷裡,
「對不起娘,是兒子沒有保護好您,傅叔和佑叔已經將弟弟妹妹救了出來,您可以放心了!」
岳意濃意識模糊地看到自己的大兒子,聽聞他說完這一句,她手摸摸玉臣的臉,隨即無力地滑落,暈倒在地。
「意兒…」
「娘!」
城門口一大一小兩人抱著女人悲痛欲絕。
嚴玉臣忽地想起什麼,慌張地連忙從懷裡掏出一粒藥丸,塞進岳意濃口中。
有人將大夫請了過來,嚴錦之趕緊命大夫診脈。
「大人,夫人只是身子虛弱,驟悲驟喜,供血不足才導致的暈厥,待老夫配上幾副葯調養調養就好,另外,夫人的身子還需要平躺休息。」
聽聞大夫的話,嚴錦之當即抱著岳意濃去了最近的一家客棧。
坐在佑凌馬上的兩小隻看到爹爹抱著虛弱的娘親連忙哭著喊著跟了上去。
排隊吃瓜的百姓驚了,這女人竟然得嚴大人另眼相看了,真是好福氣啊。
城門一眾守將默了,嚴大人如此寶貝,他們動手的這些人恐怕大難臨頭了。
賀家人愣愣地立在原地,耳邊充斥著嚴小公子叫岳意濃娘的聲音,這嚴小公子莫不是缺娘缺久了,他爹隨便找一個女人他都願意喊娘?
送孩子過來的傅亦城和佑凌不禁相視一眼,眸子里難掩不可置信,那女人是岳意濃?嚴錦之的夫人?那兩個孩子當真是她生的?而且還是嚴錦之的種?
可是,這怎麼可能?
一年生兩胎得三子,這是怎麼辦到的?
岳意濃躺在柔軟的床鋪上,便神清目明地清醒過來,待看到面前驟然放大的那張日思夜想的俊臉時,岳意濃當即被他灼灼的目光盯的臉色微紅,用手遮擋住自己的眼睛。
「可還有哪裡不舒服的地方?」
嚴錦之將她的手拿下緊緊地裹在自己的大手裡頭,俊臉又往她臉上緊貼了一分,認真地詢問道。
「沒…沒有…嘶!」
岳意濃使勁搖搖頭,卻不想身子一動,觸碰到身後被城門守衛擊打過的地方,疼的倒吸了一口氣。
嚴錦之擔憂地將她身子扳過來,仔細檢查她的傷口。
只看了一眼,他當即發狠地站起來道,「我出去宰了這幾個人!」
岳意濃趕緊拉住他,「不要為難他們了,他們也是公事公辦,你辦了他們,下次他們就不敢攔了,萬一有罪犯跑出去,他們也難辭其咎。」
嚴錦之找來藥膏輕柔地給他上藥,「我不是氣他們攔你的事,此事完全可以好好商談,他們卻敢動手打人,真是好大的狗膽,我的女人也是他們能動手打的?哼!一會兒我定要去說說他們!」
岳意濃聽著嚴錦之維護她的話,她心裡莫名暖暖的。
傷口塗好葯之後,嚴錦之將她整個人攬在懷裡,眸子里露出危險的光芒,「你什麼時候來到帽兒城的?」
岳意濃瞧著他的眸光,猜想他是要找她秋後算賬,不由得顫顫道,「兩孩子叫你一聲爹的那一天早上,我們才進來的。」
嚴錦之震驚了下,又繼續問,「你們這些年去哪兒了?沒有人給你們上戶,你們怎麼進的城?」
岳意濃想著這五年在山洞裡的日子也算有趣,便跟他一起分享,
「當年從懸崖掉下去時,正在卡在山洞邊上,便進去了,不想肚子里還揣了兩個,我們一起在山洞裡待了這麼長時間,本來我們是想冒險爬上去回邵陽城的,可我直覺你不在邵陽城了,便下來去了帽兒城,因我沒有路引魚牌,城門守將不放我進去,是賀家人讓我們上了他們的馬車才得以進去…」
很多細節岳意濃不敢多說,她怕他生疑自己又沒法解釋清楚,便簡略帶過。
嚴錦之前陣子才知道岳意濃一直待在那個山洞裡,如今又知道她一個人帶著兩孩子在裡頭,當即就心疼的不行,想起孩子們曾說自己吃過老鼠肉,他就心裡一陣自責愧疚層層上涌。
他低頭又懲罰性地咬住她的唇瓣,「為什麼你讓孩子們告訴我你是岳秀?為什麼不告訴我實情,如果不是孩子們被抓,你預備瞞我到什麼時候?玉臣都知道了,我都還不知道,你可有把你的這個夫君放在心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