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多情的人總被無情的傷
天顫地動,水形長劍洪流攜強大氣勢蠻橫撞碎虛空,直逼小武。劍氣縱橫,地面被生生撕裂,溝壑縱橫,千瘡百孔。
沒空計較口是心非的輕洛,小武身形躍起,落至數百米外。仰望兇猛襲來的攻勢,然後看向漸漸遠離的浮沉,他那點小九九小武怎麼會不知?
「怎麼樣?怕不怕?」小武微微一笑,看向赤煉。
「怕個毛,干他!」赤煉嗡嗡作響,似是對小武的回應。
論馭劍術,對比浮沉小武的確略有不及,但要論靈寶的等級和威力,浮沉那柄銀色長劍與赤煉顯然不再同一個檔次。炎皇的本命靈寶,睥睨天地的傲氣,豈是爾等凡夫俗子想試試就試試的?
小場面,干他!
鄭重以待,雄渾靈氣自小武體內暴涌而出源源不斷灌入赤煉,強猛的火紅色劍氣當即如狂風一般肆虐,繼而隱入空間。在小武欣喜的眼神里,散化的劍氣激起空間劇烈抖動,一柄柄與赤煉長相一樣的長劍陸續浮現,只是劍身看起來要比赤煉虛幻,姑且稱之為赤煉虛影。
呼吸間,上百道赤煉虛影繼而連三湧向赤煉本身,融入其中,安靜懸浮的赤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開來,越來越大,當最後一道虛影融入,赤煉已化身數十丈大。遠望,虛虛實實,波動兇猛,劍氣駭人,正打算乘機取輕洛性命的浮沉不禁停下步伐,陰沉地看著小武凝成的攻勢。
「去!」
小武一聲低喝,數十丈大的赤煉臨空呼嘯,同樣以撼天動地的氣勢與水形長劍洪流轟然碰撞。兇猛的勁風當即捲起道道風暴,將地面砸出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坑。方圓數千米範圍內正接連落下的鵝毛大雪被勁風全部吸入,而後拋向高空,陡然炸開,如天女散花,飛起道道雪柱,極為壯觀。
兩大攻勢雙雙湮滅,小武身體砸入焦土,倒飛百米,連噴數口鮮血。浮沉心神遭受波及,接連撞斷數十座巨石,渾身鮮血淋漓,氣息萎靡大半。
「這孫子還真是塊硬骨頭。」
浮沉的馭劍術果然名不虛傳,若非赤煉本身等級高,威力上具備天生的優勢,否則浮沉的這記攻勢下,小武即便沒被水形長劍插成刺蝟,也得被絞成肉泥。渾身如同散架般劇痛,小武撐起身體看向不作停留,極速奔向輕洛的浮沉。
氣息低靡,浮沉的傷勢顯然比小武嚴重。顧不得這般結局帶來的驚駭與不可思議,如果殺不了他王小武,那就先拿到天價賞金,兩樣至少賺一樣,不然受這麼重的傷勢,豈不虧大發了?
召喚所剩不多的靈氣匯聚滴滴細雨化作一柄透明短劍,浮沉笑意猙獰,身形快速欺近,寒光閃爍,劍尖洞穿虛空,直刺輕洛玉頸。
「生,做不了我的女人,那便死,做我的鬼!」
浮沉大笑,笑得瘋狂,甚至略顯變態。無論生死,輕洛只能是他一個人的。誰都不能擁有她,尤其是他王小武。
奇怪的是,短劍快速逼近,輕洛居然不做閃躲,即便身體虛弱毫無反抗之力,但求生的本能足以讓人下意識的保護自己。然而,並沒有,輕洛就這般紋絲不動,靜靜地看著,任憑短劍刺向自己的咽喉。
多少次夜深人靜的時候,少女都獨自遙望天上的明月,自己活著究竟為了什麼?真的只是為了那個比大山還要重的使命?那個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的使命?除了那個使命,自己還有什麼呢?
一無所有。
沒有快樂,沒有愛情,就像個只為完成使命的傀儡,行屍走肉的生活,死,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只不過,她死不了,至少少年不會讓她就這麼安靜地死去。
劍尖貼著輕洛的玉頸,千鈞一髮,浮沉猙獰的笑意忽地凝固繼而漸漸收斂,慢慢轉過頭,少年那張帶著微笑的清秀臉頰就這般映入眼帘。劍尖鮮血滴落,發出悅耳的滴答聲,赤煉自浮沉背後穿透了他的心臟。
此刻,少年那張清秀中略帶稚嫩的臉頰在浮沉看來比嗜殺成性的魔鬼更可怕。按常理,浮沉就近奔襲,輕洛必死無疑。小武遠隔千米之外,不可能這麼快趕來,六星境的修為根本做不到空間穿梭,可他王小武偏偏做到了。
「送你一招重洞穿移,安心地去吧!」
浮沉借攻勢拖住小武而後繞道取輕洛性命,這點算盤小武早就看透。
重洞穿移,已經完全陶醉在天價賞金中的浮沉並沒發現,最後的兩大攻勢對轟破散,他在極速逼近輕洛的同時,赤煉隱入空間,小武身前和輕洛身前同時由火紅劍氣凝成兩面酷炫的火紅色圓圈,小武由身前圓圈躍入,劍氣輸送,方能由千米之外的地方眨眼間至此,擊殺浮沉,救下輕洛。
小武將赤煉的這記招數,自稱為---重洞穿移!
這一招在剜眼爆珠的時候小武曾經使用過,從巨型綠蛙的手裡救下過六子,當時六子還詢問小武如何做到的,小武笑著回答,秘密。
鬼曉得,小武的馭劍術是如何達到這等境界的,浮沉眼神驚駭,看樣子他是沒辦法安心地去了。為了小武,浮沉寧願再愛一回,不好意思,再練一回,可惜,他再也沒機會了。
「剛才你搞什麼飛機!」
一腳踢開生機盡散的浮沉,四下重歸平靜,鵝毛大雪就像個沒事人,依舊飛舞的歡暢,不多時,將浮沉的屍體淹沒,小武相當無語地看向輕洛。
「為什麼不躲?想死啊?活著不香嗎?最討厭你們這些動不動就選擇自殺的,外面美景,佳肴,吃的玩得樂的,多麼美好的生活,非得去死?」
「我的生死跟你有什麼關係?」
「對,是沒關係。」
吞下療傷彈藥,緩解對戰中造成的傷痛,小武氣得轉身就走,只是沒走幾步,似乎心有不甘,轉過身,看樣子,他非得睡服,呸,說服輕洛不行。
「怎麼說我再次救了你,你就不會說幾句柔軟的話?你要是再這般冰冷嘴硬,活該一輩子單身,鬼才敢娶你。最終你會成為一個可憐的老剩女。」
「我本就不是為自己而活,我的心裡只有使命,別以為你兩次三番救我,我就會感激你。你最好乘機殺了我,還能換取天價賞金。否則等我傷勢痊癒,只要時機成熟,我還是會毫不猶豫地會殺了你!」
「行行行,我是徹底服你。當我犯賤,把你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我就離開,再不會與你糾纏。浮沉能找到這裡,其他痴迷天價賞金的人也會很快找到這裡,別啰嗦,趕緊走!」
當下小武便欲背起輕洛跑路,卻讓輕洛冷著俏臉推開,這廝屢次三番跟人家肢體接觸,豆腐沒吃飽,還是油沒揩夠?
「嘿,個狗咬呂洞賓,不識......」
話未說完,小武當即眼神一寒,就勢把輕洛摟進懷裡,龍鍾對散化出道道青光混合雄渾靈氣極速於背後凝成一面結實的防禦盾。陰狠的掌風悄無聲息洞穿虛空,瞬間擊碎小武的防禦,重創在小武後背。
噗嗤
一口鮮血噴出,鑽心的劇痛,原本在與浮沉交手中就已受傷的小武,臉色當即蒼白如紙,氣息萎靡到極致。
與此同時,幾欲撕裂天地的殺意伴隨暴怒的大喝聲如雷貫耳,那是狂狼府首席上客塵渾的聲音。看來,暴冥遭小武擊殺,狂狼府已顧不得老輩強者不得干預上客儲備賽的規定。
當然,換作哪個族府,這樣的深仇大恨也不能忍,更可況是一向行事霸道的狂狼府。
「我尼瑪!」
幾乎是硬生生抗下塵渾的掌風,小武欲哭無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些人都不休息的嗎?大雪天氣躺在家裡吃著火鍋唱著歌,不香嗎?小武一聲仰天長嘆。
「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難道我也逃不過那個該死的詛咒---多情的人總被無情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