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金燦燦的魚尾

邊海見自己棋局上的妖陣徹底破碎，他卻還深陷在悲傷之中。

白髮隨風揚起，如同往事如煙，他已無心思再去追問別人關於歸如塵的下落，收回了懸浮在半空中的棋盤。

故而他面露猙獰說道：「歸如塵就算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中，究竟是哪只不長眼的惡鬼殺了歸如塵！」

邊海勢必要將那隻惡鬼碎屍萬段，說到底，邊海對歸如塵還是有一分情義在的。

「邊海，那隻惡鬼已被覆滅，你若想替自己不鳴這些年被困在封印里的苦楚，大可去了解了解當年的真相。」遊行之自然是不希望他的結局會與原書劇情一樣。

邊海悵然若失地抱腿坐在懸崖邊上，自怨自艾著，舉手投足間盡顯著脆弱。

「歸如塵都死了，真相還有那麼重要嗎？」他舉著歸如塵的字跡，幾滴清淚化作珍珠隨之流下。

「可笑至極，真是可笑至極，我出來還做什麼呢？」邊海看著被雲海繚繞的懸崖底，就算自己跳下去，也是死不了的。

「邊海，你若想回到封印之中，我並不介意幫你。」遊行之耳廓微動，不像是君時初的氣息，他繼而戴上了青銅面具。

邊海將那張紙瞬間化為烏有，他早已哭成了淚人更咽道：「回去也好，死了也罷。」

他望著深不見底的崖底，正要縱身一躍時被赫然出現的尤冥抓住。

「始祖！」

邊海兩腳懸空在懸崖邊上，略有生氣地說道：「小子，放開我。」

「始祖，我是尤冥，鮫人一族等著你救命呢！」尤冥試圖用妖力將他拉起來，可是邊海偏偏不讓他用妖力拽起自己。

「小子，再說一遍放開我。」邊海一副死氣沉沉的盯著腳下的雲海。

「尤冥，他是摔不死的，鬆手吧。」遊行之看著一心想要往懸崖底栽的邊海。

尤冥看了眼他，邊海趁機扒開了他強勁有力的手指，呈現大字形迅速地往下墜落，眼裡的淚珠瞬間化作珍珠落在他的手背上。

「始祖！」尤冥心急如焚，也想跟著跳下去時，就被遊行之一把抓住了肩膀說道：「他不是凡人，跳下去頂多摔斷骨頭而已。」

邊海在降落的過程中，眼前一遍又一遍地倒映著自己和歸如塵的種種。

兩百年前。

邊海還是一頭烏髮，高冠豎起，在海邊的礁石上乘著涼，眉眼之間清冷得很，瞧著海面時不時來獻殷勤的蝦兵蝦將。

忽然，遠處傳來漁民的呼救聲，「快來救救我的女兒！救救我的女兒！」

正當邊海起身看情況時，一個身材修長的身影悄然落在他的身後，聲音清朗地勸說道：「姑娘，生命誠可貴，跳海是不可取的。」

邊海抬頭望著他，倆人的眼裡都有一絲的詫異，「誰告訴你我要跳海了。」

說完，邊海便縱身躍向大海，一條金燦燦的魚尾閃現在歸如塵的眸中。

「是鮫人……」歸如塵喃喃自語著，轉眼就看到那位鮫人雙手舉托著一位溺水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