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變數

片刻，院落站了幾位身穿玄色衣袍的修者，他們的腰間都配掛了一把長劍，是三清派的標識。為首的白御身姿挺拔，光潔白皙的臉龐有雙孤傲的桃花眼。商離剛剛吃下祛毒的清心丸，他的四肢有些軟麻，「師兄……我……」白御面無表情的掃過他後背血淋淋的爪印，沉聲說道：「雲瑤的氣息被人刻意隱匿，方才我用了追蹤符，難以具體。」他再度使出追蹤符，依舊無果，這才問道：「你和師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商離頓了頓，道出經過：「我和師妹從不死林回來后，便聽到一首詭異的歌謠，然後我們的心性都被其迷惑。等我清醒后，師妹已然不見，後來我只在甬道深處找到這塊布……」商離羞愧的低下頭，因為自己被魜魚重傷，才中了紅衣人的魅惑。「你和師妹不是去不死林尋青耕嗎？為何會出現百里之外不起眼的小鎮中？」白御的語氣帶了絲質問的意味。「師兄，其實我在一個月前就發現了豐谷鎮的不尋常。」「嗯？」白御的桃花眼掠過戴著面具的遊行之，他記得是三清派的伙夫。商離也不隱瞞，一五一十的說出緣由。「一月前，我護行之兄找天山雪蓮，途徑了這個聞所未聞的小鎮。也因為當時是夜晚，我們剛進小鎮就撞見一個紅衣人背著一名少女翻出圍牆。我沒多想就跟了上去，但那人身法詭怪，我追到後山她就突然消失了，在山凹處我便發現了一具身穿紅碎布的骷髏。到了第二天，我將小鎮有邪祟的事告訴了當地官府，可他們壓根不信我的說辭，甚至還趕我走，深思熟慮下我才讓行之兄在豐谷鎮暗中調查找證據。」遊行之眸光晦暗，好在商離沒說出是自己提議留在此地調查的。「所以你的私自行動，把雲瑤也害進去了，你真是個大聰明。」白御身為三清派的大師兄，他的話形同師尊來臨。商離連忙低頭請罪道：「師兄，找到師妹后，我自會向師尊領罰。」但他並不後悔自己的決定。「哼，你被妖獸傷及內腑，暫且不追究你的責任，此邪祟詭異的很，我決定布陣追蹤。」接著白御拿出一瓶靈藥放在他的手上。「師兄……謝謝你。」商離就知道師兄是面冷心熱的。「好了，我們抓緊時間，以防師妹遇到不測。」白御不容分說的和其他師弟離開了小院。「行之兄，是我搞砸了一切。」商離踉蹌了下，靠在圍牆邊似在思索。遊行之拿出一張紙道：「我在豐谷鎮混跡一個月，掌握了一份名單，是豐谷鎮歷年來的失蹤少女，已有百位。」商離愕然，腦海突然有了大膽的猜想說道：「其實他們一直都知道小鎮有邪祟存在，只不過因為某種原因才隱瞞了下來？」遊行之點頭，認可了他的猜測：「豐谷鎮少女失蹤都跟一位叫作三葬娘娘的有關。據鎮上的人透露，每月初三，三葬娘娘就會親自蒞臨豐谷鎮選少女入仙門，鎮民在此之前則會掛上白幡，祈求選中。你們應該是誤打誤撞上了。」這就能解釋的通，遊行之聽到的歌謠為什麼會突然消聲。「祈求選中？難道這個三葬娘娘有什麼異人之處？」商離不解問道。「他們用少女向三葬娘娘換取氣運，維持家業興昌，這已經是豐谷鎮人人皆知的秘密。」遊行之之所以要留在這裡，是因為他想改變主角白御的光環，改寫自己在書里的結局。商離萬萬沒想到邪祟都是他們弄出來的，憤憤說道：「他們枉為人母，簡直是人中敗類。」君時初小臉滿是愁容的掐指算了又算，聽著倆人幾乎忘我的交談，自己的存在感有這麼低嗎。「誒，你們幫我想想，一個小鎮是如何能在我睡覺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