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欲加之罪
一道凌弱的身影飄出,將情緒激動的鐘欣摻住。
是景思柔。
「母親。是我叫她回來的。不管怎麼樣,她在景家生活二十幾年,來弔唁父親是應該的。」
鍾欣見她說的合情合理,惡狠瞪了她一眼才作罷。
入大堂,正中擺著景天遺像。
上前取三炷香,燃著後行禮。
不待燃香入爐,就聞身後譏諷聲。
「殺人兇手,還有膽出現在這裡!」
穩穩噹噹將香插進爐,景暖這才掉轉身,眼底冷意流轉。
她抬眼望著眼前將她團團圍住的眾人,紅唇勾起的笑意愈發冰冷。
敢情今晚不是追悼會,而是鴻門宴。
「小暖,只要你說出實情,大家看在你在景家生活多年的份兒上,定會從輕發落。」
景思柔率先發言。
景暖冷嗤一聲。
「我不知你是何用意,又談何坦白。」
此言一出,引得群情激奮。
「罔顧性命,大哥生前待你不薄,你竟為了掩蓋身世置他於死地!」
「一命換一命,別跟她廢話,報警!」
「有悖倫常,簡直是景家之災。」
人群瞬間沸騰。
上一世,景暖被設計趕出景家,但現在,景思柔是要她的命,以命償命。
「空口無憑,證據呢?」
景暖薄唇輕啟。
「這是爸爸所住醫院的監控視頻,去世前顯示你出入過他的病房。」
景思柔手舉u盤,顯出一臉痛心疾首。
「景暖你好狠的心,他就算不是你生父,總歸對你有養育之恩。你才剛剛歸來,你就對我生父下手,不給我們一家三口團聚的時間!」
她愴然欲泣,小女兒悲痛之色流露。
場中眾人不禁陪著她垂淚。
景暖漠然望著她,對她拙劣的演技嗤之以鼻。
「我不記得,我曾經有出入過醫院。」
自成婚以來,她就沒再跟景家有交集。
「我親眼看到你離開,難道我連自己的眼睛都不能相信嗎?」
鍾欣怒吼,恨不能手撕了景暖。
「人證物證聚在,你還想為自己開脫?」
景思柔撫著鍾欣胸口,為她順氣。
「本想著你會良心發現,可如今,呵,相信法律會還我們一個公道。」
在眾人矚目下,景思柔強忍悲痛,厲聲道,「管家,報警!」
作為眾矢之的,景暖始終脊背筆挺地站著。
隻字不言。
警車呼嘯而來,不由分說押著景暖就要離開。
臨上車前,景思柔紅著眼,佯裝同情對著警察說道:
「同志,能否給我一分鐘。」
眾人退開一段距離,景思柔緩步走上前。
「景暖,你鬥不過我的。」
景暖抿唇不語,直至靜靜看著她,目光劃過一抹悲憫。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的蠢,景思柔。」
景思柔捉摸不透景暖話中深意。
為什麼,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可她的計劃,分明天衣無縫!
這時,一旁的警員快步上前,押著景暖上車。
車子載著景暖離開,直奔警察局。
漫長的審訊,翻來覆去就那些問題。
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醫院?
為什麼要殺害景天?
景暖對此三緘其口,不肯吐露半分。
這種事情一旦開頭,便是扯不盡的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