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特殊的獎章

清晨的陽光透過公寓的窗戶照在在電腦前忙碌的李豪臉上，曾經的自信又漸漸顯露，堅毅的神情中透露出穩重，李豪成熟了。

「噹噹」，敲門聲響起，李豪起身打開門，「是你？」

「我辭掉工作了，準備跟著你干。」於慕站在門口拘謹地說道。

「進來說吧。」

李豪將於慕讓進房間，「想通了，開工可是沒有回頭箭的，我這裡可是沒有後悔葯的。」

「與其為了生活而生活，還不如做點對社會、對自己有益的事，至少在自己年老時不會留下遺憾，反正我也是死過一回的人了。」

「歡迎加入！我也不再是孤軍奮戰了。就咱們兩個人，還是有點力不從心，我再想辦法找幾個人過來，正好公司最近也比較忙。」李豪伸出手與於慕重重握在一起。

李豪的大學同學王剛應邀加入團隊，他是一個1米85的帥氣小夥子，和李豪在大學時是「鐵瓷」，計算機專業水平也相當高，他的加入對李豪來說是一個相當大的助力。

公司的業務最近比較忙，人員又增加了2人，還有一隻羅威納，李豪的公寓就顯得有點局促了。

「我明天就去找找看看有沒有合適的辦公區，不過現階段只能先租啊，買是買不起的，就以公司的名義租辦公室吧。」

「是呀，是該找個大點的地方了，要不你的狗連散步的地方都沒有，而且整個房間都被狗的排泄物味道充滿了，我也實在是快崩潰了。」王剛戲謔著說道。

「汪……」烏拉呲著牙朝王剛撲過去。

郊外一棟二層小樓旁，李豪正和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討論著什麼。

小樓是二層建築，房間大概有20間左右，獨門獨戶，院子也有差不多50平方左右，典型的自建房，更重要的是，小樓還有地下室作為車庫。

「我辦公司需要這麼大的地方，主要是你這裡安靜，比較對我的胃口。」李豪對房東說道。

「那是當然了，這也是我以前公司的辦公地方，要不是我的公司現在發展大了，需要轉到市區去做強、做大，我也不會出租的。」

「成交，祝你公司發展順風順水、財源廣進啊！」李豪伸出手與房東握在一起。

「彼此，彼此，共同富裕。」

李豪、於慕、王剛為了節省資金，天天往建材市場跑，一項建材往往要調研好幾家，挑選價格合適、質量又好的，整天從早忙到晚。

建材選好后，幾個人又充分發揮自力更生的精神，全部自己摸索著進行設計、裝修。

裝修完成後，幾個人從裝修小白全部變成了裝修專家。

辦公用的傢具也沒有買新的，全部是從二手市場淘來的。

幾個人甚至在廢品收購站里還用低價買了幾件別人搬家后不要的傢具，這讓幾個人也是開心得不行。

一個月後，聯科電子科技公司掛牌成立。

公司搬家、招人後，業務比以前更加繁忙。

由於此前幾單業務在業界口碑比較好，更多的公司慕名前來，公司業務空前膨脹，有好多優秀的業內設計師、程序員也跳槽加入，公司規模現在已有近30人的編製。

於慕和王剛各自負責設計、編程業務，公司良性運轉，經濟效益也是逐月上升。

李豪剛剛和心血管醫院洽談完一單幾百萬的計算機升級項目，正心情愉悅地邁著輕鬆的步伐慢悠悠地走出醫院大門。

近幾個月發生的事情，讓李豪恍若夢中，不但自己沒有被擊垮，自己創業開辦的的公司事業也是蒸蒸日上，想到這裡，他不由自主地吹起了口哨，邁出的步伐也更加堅定有力。

醫院門口的路旁，一名穿著破舊、滿臉絡腮鬍子的中年人擺的地攤吸引了李豪的目光，一片已經變色的毛毯上擺著幾隻亮閃閃的獎章。

「這獎章是賣嗎？什麼價格啊？」李豪蹲下身拿起獎章仔細端詳起來。

都是一些從來沒有見過的獎章，樣式和以往所見的略有不同，市面上沒有流通過。

「1千一個，不講價。」中年人冷漠地開口說道。

「我全要了，但能告訴我這是什麼樣的獎章嗎？」李豪邊掏錢邊問道。

「不能，要就要，不要就放下。」聲音依舊冷冰冰，沒有成交后的喜悅。

李豪詫異地看了一眼中年人，帶有傷疤的臉上顯露的只有冷漠，毫無生氣地眼神里有隱隱的殺氣縈繞。

李豪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這種情形從沒發生過，彷彿面對的不是一位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個危險的兵器。

李豪知道這是只有經歷了身經百戰的軍人身上才有的殺氣！

李豪默默地遞過錢，伸手從中年人手裡欲取過獎章，但卻沒拿動。

中年人緊緊地攥著包裹著獎章的紙包，眼神里滿滿的不舍和不甘。

李豪靜靜地等待著。

中年人終於放開了手，一把扯起地上的毯子轉身走進了醫院。

李豪望著中年人的背影，若有所思，也緊跟著走進了醫院。

經過向醫院項目負責人了解，原來中年人是一名退役特種兵，母親因癌症住院治療，醫療費用比較高，中年人已經欠下了醫院不少醫藥費。

即使此次賣了獎章，那錢也是杯水車薪，起不到什麼作用的。

醫院已經下了最後通牒，這幾天可能就要被迫出院。

負責人也很無奈地搖搖頭，「沒辦法啊，制度就是這麼規定的。沒有費用，醫院無法醫治，醫院也要生存啊，醫院不是慈善機構啊。」

李豪搖了搖頭，默默地走出辦公室，快步走向住院部繳費處。

賣獎章的中年男人名叫王帥，但現在的他沒有一點帥氣的模樣，蓬頭垢面、絡腮鬍子滿臉，衣服邋裡邋遢，滿臉的滄桑和無奈。

身為軍人的他，曾經是軍中的驕傲，是部隊的尖刀，但退役后卻沒有任何可以謀生的手段。

望著病床上滿頭白髮的母親，他心中一陣陣抽痛，身為男子漢大丈夫，卻因沒有辦法湊夠醫藥費而讓母親不得不忍受病痛，看著手中的催款單和出院單，他的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

「小帥啊，咱們出院吧，我沒有什麼事，回去歇幾天就好了，醫院裡住的太貴了。」母親輕聲對王帥說。

「好，我去準備一下。」王帥扭過頭，淚水奪眶而出，心彷彿也在滴血。

王帥把破舊的行李、零散的東西打包好，扶著母親就要下床。

護士推著輸液車走過來，「48床準備輸液。」

王帥沒有理會。

「怎麼回事啊，快躺好，怎麼還起來了？」護士喊道。

王帥抬起頭，困惑地看向護士，因費用沒有交夠，輸液已經停了一星期了，他也忘記了母親的病床正是48號。

「快扶好躺下。」護士催促道。

「好，好。」王帥趕忙將母親扶好、躺下。

王帥等著護士忙完，眼睛紅紅地投出問詢的目光。

「費用已經交齊了，你們就放心治療吧！」護士說道，

「不是你交的嗎？反正費用已經全部到賬了，不用出院了，把出院單給我吧。」

王帥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