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李豪的秘密

李豪在被騙的那段時間裡，心情極其壓抑，整天都是恍恍惚惚的，魂不守舍，吃不下飯，睡不著覺，腦海里充斥的全是懊悔和自責，甚至多次想一了百了地結束自己的生命，不再永遠背負著這沉重的負罪感。

最後一刻，還是心中的責任感站了上風，父母的養育之恩還沒有回報，絕不能讓他們白髮人送黑髮人經受喪子之痛，自己的錯自己承擔才是男人應有的擔當。

自我調節之後，他慢慢地從陰影中走了出來，把痛苦深埋在自己心底，只在夜深人靜時才獨自回味那永遠抹不去的痛。

古玩、文玩是他曾經的愛好，有一天周日，他到自己所在城市的古玩市場閑逛，主要就是為了散散心，不讓自己再胡思亂想。

市場上的地攤密密麻麻，地攤上的物品更是琳琅滿目，瓷器、銅器、玉器、琉璃、各種手串等等，讓人眼花繚亂，他慢慢地一個攤位一個攤位的瀏覽，從不上手。

他知道現在已經沒有資格再有這種愛好了，能飽飽眼福已經是很奢侈的享受了。

對於攤主們熱情的推薦，他也是報以禮貌的微笑，並不搭腔。

對於古玩的鑒別他也有一定的造詣，那都是長期愛好所留下的經驗，攤位上的所謂古玩在他看來都是「星期貨」，沒有老物件。

時間一點點過去，他沉浸在自己的愛好當中，腦海中也沒有再胡思亂想，這樣平靜的感覺已經好久沒有出現了。

臨近傍晚時分，攤主們已經開始紛紛收拾商品準備收攤，他也滿足地伸了伸懶腰，準備轉身回家。

猛然，在一個攤位的角落裡，一個黝黑的不起眼的小牌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好奇的感覺了。

牌子混在一堆銅器裡面，在眾多閃著賊光的商品當中，顯得很另類，很普通，沒有一絲光澤，就那樣平淡無奇地擺在那裡。

他蹲下身子，隨意地抓起旁邊幾個銅器擺弄著，老闆有點不耐煩地停下了收拾物品的動作。

「想要就快點，馬上就收攤了，今天沒開張，你要我就給你便宜點。」

「什麼價？」他隨意拿了幾個小銅器問道。

「一個2塊。」

「好吧，我要5個。」他在銅器里挑挑揀揀，不斷拿起又放下，把那個牌子隨意地拿到了手裡，從褲兜里掏出10元錢遞給了老闆。

「謝謝了啊，總算開張了。唉。」老闆無奈地嘆了口氣。

走在回家的路上，李豪不斷地端詳著手裡的黑色牌子，絕對不是銅的，也不是鐵的，材質很特殊，溫溫潤潤的，沒有冰冷的感覺。

牌子上刻有模糊不清的花紋，不像任何年代的紋路。

琢磨了一路，李豪也沒有任何頭緒，回到公寓后就把牌子隨手丟到了電腦桌上。

李豪自己編程的追蹤程序無法正常運行，根本就無法鎖定詐騙者的任何信息。

當他準備放棄時，程序突然自行運行，並把詐騙者的信息顯示到了電腦屏幕上時，他一度認為是自己感動了上帝，是上帝之手幫助了他。

「小子，我可不是什麼上帝，也沒有手。」李豪腦海里突然響起了一個陌生的聲音。

「是誰，你在哪裡？」李豪緊張地四處查看。

「不用瞎找了，你看不到我的。我現在是用腦波在跟你交流，即使有人在這裡，也是聽不到我說話的。我就在那塊牌子里。」

「什麼牌子？」

「就是你買回來丟到桌子上的黑色牌子，我看你笨的不行，就幫了你一把，把程序運行了。」

李豪衝到桌子前把牌子拿起來仔細查看，沒有任何動靜。

「你在看什麼？我在裡面，你能看到嗎？再說了，我現在的形態就是你們所說的靈魂體，你能看到嗎？」

李豪大張著嘴，愣在那裡。

「唉，別瞎想了，你以前看得那些亂七八糟的書都是憑空捏造出來的，你也相信？你腦子裡想什麼，我都能感覺到。」

「對了，我現在這個樣子，是不是和書里說的差不多呀，可惜我不會絕世武功呀，沒法傳授給你。怎麼，還有幾十年的功力，我也沒有呀。」

「你別瞎想了，腦子轉的還挺快，我就是一個窮老頭子，什麼也沒有，別做夢了。」

李豪不好意思地笑笑，他剛才確實胡思亂想來，把之前看的那些武俠書全想起來了，幻想著自己被神秘人傳了一身絕世武功，從此笑傲江湖，劫富濟貧，又被迫接受了幾十年的內功功力，成了天下第一的武林高手。

「你現在也不需要知道太多，只需要知道我沒有害你之心就好了。要不是看你宅心仁厚，呸，受了你的影響了。感覺到你是個好人，還宅心仁厚，都是那些書搞得鬼，就幫你一把。你知，我知，其他人莫知。」

李豪默默地點點頭。

「時機到了，你的能力到了，我自然會說的，現在你就當我不存在就好了。別妄想著把我交出去，讓科研機構研究就能明白怎麼回事，就你們現在的科技，那是妄想。你去跟別人說了，估計你就得進精神病院終身看病了。」

「還有，我知道你喜歡狗，尤其喜歡羅威納，那就去買一隻，記住，一定要小公狗。我平時也會寄存在它的身體里，放心，對狗沒有一點損害，它也感覺不到我的。這對我有很大的好處，你現在不需要知道。」

「你如果不想幫我也行，我就繼續沉寂下去就好，你就只當做了個科幻的夢，我會把今天和你所說的話全部抹去。你明天就可以繼續感傷，繼續撫摸你的痛了，我絕對不再干涉。怎麼樣，想好告訴我。」

「你這個傢伙，讓你想幫不幫我呢，你去想小公狗、小母狗幹什麼？齷齪呀，你太讓我生氣了！好了，好了，我承認，你想得對，行了吧，別再聯想了。趕快回答我。」

「我答應，我答應，反正我現在也很寂寞，正好有個人說說話也挺好。」李豪趕忙答應。

「言不由衷，你的想法我都知道，還口是心非的。我會幫你的，行了吧。記住，我叫烏里。」

牌子的秘密、羅威納的秘密就是李豪最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