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章 骨骼驚奇武小松
唐夢銀一聽此人自報乃是武小松,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便愣在了那裡。
本已閉目暈倒的司徒城城卻忽地坐了起來,大聲叫道:「什麼?你真的是武小松?」
「哎呀!你沒暈過去嗎?」武小松沒有回答,卻面帶疑惑地開口問道。
「嘻嘻,我是暈了,剛剛醒來便聽到你講自己是武小松。」司徒城城道。
「哦,呵呵。我正是那離家十年的武小松。」
「狼匪呢?」司徒城城扭頭四顧。
「被我打走了?」武小松驕傲的答道。
「哦,太好了。」司徒城城隨口答道,然後一把扯住唐夢銀道:「元寶,你受傷了嗎?」
唐夢銀終於緩過勁來,聽司徒城城問自己話,屁股真的再次疼起來,眼淚竟忍不住流了下來,委屈地使勁點點頭。司徒城城哇的大哭一聲與他抱在了一起。
那武小松本以為離家十年,作為幼時好友,乍與二人相見,他們肯定會欣喜若狂上來擁抱自己,並為替他們趕走狼匪而感激涕零,大大將自己誇獎一番,沒料到二人竟先抱頭痛哭起來。
「我回來了,你們不高興嗎?」半晌后,見二人哭得差不多了,武小松問道。
「高興。」二人也不看他,只是彼此互相注視著,伸手為對方擦去淚水。
「哈!」武小松走過來無奈地仰天笑道:「好了,狼匪跑了,你二人劫後餘生也慶祝完了。是不是該歡迎我歸來了?」
唐夢銀和司徒城城扶持著站了起來,二人一左一右照著武小松胸膛上擂了一拳,三人一起大笑著抱在了一起。
武小松將林外那驢牽了進來,又將地上那件毛皮鋪在驢背上,讓唐夢銀趴了上去,他與司徒城城步行牽著驢向縣城而來。
此刻,太陽將要落山了。
「元寶,疼得厲害嗎?」司徒城城關切地問道。
「屁股上一邊挨一刀,能不疼嗎?」唐夢銀道。
「曉得了,回縣城咱馬上去醫館,你要忍著呀!」
「呵呵,看來我離家,到為你二人提供了大好機會,元寶,你與城城成親了沒?」武小松問道。
「你這該死的武小松,就算你不離家出走,你也沒機會。我二人並未成親,不過我已將自己視為元寶的人了。」司徒城城答道。
「可惜呀,如果我一直在的話,如今你有可能就不這麼說了。」
「休得胡說了。我待問你,這十年你跑哪去里了?你曉得武大伯與武大娘為你出走急的都丟了半條命嗎?」司徒城城斥責道。
聞聽此言,武小松立刻面露傷感,輕嘆了口氣,將自己的外衣脫下遞了過去,道:「你這樣子如何進城?先穿上吧!」
司徒城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衣衫破爛,忙接過來穿在身上,「快說呀!你到底去哪兒了?為何連點音訊都沒有?」
「我被狼匪劫走了。」武小松道。
「什麼?你被狼匪劫走了?哎喲哎喲!」趴在驢背上的唐夢銀驚呀地抬頭問道,一開口卻牽動了傷口,痛聲呼起來。
「你別講話,我來問他。」司徒城城道。
「是的,就是在剛才那片柳樹林中被狼匪劫走的。」武小松答道。
「天呀!狼匪喜歡將人烤來吃,你當年才八歲,皮膚嬌嫩嫩,正是他們最喜歡的味道,可你怎麼活下來了?」
「本是要將我烤來吃的,誰料到我被他們抓到時,不小心被蛇咬了。他們怕吃了我中毒,便將我帶回去,說要替我解了毒再吃。」
「竟有如此巧的事情?」司徒城城問道。
「呵呵,是呀!」
「那為你解毒了沒有?」
「嶺上能解蛇毒的只有一位,名叫常小炒,他同時也是灶房的大師傅,他倒是為我解了毒,但嶺上的狼匪並不知曉。」
「那是為何?」驢背上的唐夢銀忍不住問道。
「他說我骨骼驚奇、長相奇特,執意要收我為徒。」
「這常小炒莫非是一位武學大師?」
「非也!就是炒菜的大師傅,不曉得從何處學了解毒之法。」
「那他為何贊你骨骼驚奇、長相奇特,並要收你為徒呢?」
「他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一句古話。」
「那句古話?」
「『腦袋大、脖子粗,不是當官就是伙夫。』」
「天呀!」司徒城城聽罷大呼一聲,「他收你為徒,原是要教你做飯呀?」
「正是。」武小松苦笑道。
「哈哈哈哈哈!哎喲!哎喲!哈哈!」唐夢銀再也剋制不住自己,忍疼笑了起來。
「休要笑了,看你疼得都冒汗了。」司徒城城心疼地說道。
「好好,不笑了,那後來呢?」唐夢銀問道。
「我為活命,便答應拜他為師。他為我解毒后,對狼匪說我中毒奇特,無法徹底清除餘毒,只能暫保我性命而已。於是,狼匪並不再打我主意,我也在狼頭嶺待了下來。」
「十年,你竟然一直在狼頭嶺沒有下來嗎?」司徒城城問道。
「是的。」
「我可憐的武大伯、武大娘,他們尋了你那麼久,還以為你死了。」
「我爹娘現在如何?」
「還在經營鐵鋪,我娘曾去你家勸說他二人再生養一個,但他們執意不聽,說今生只你一個兒子,你不在,他們心也就死了。」唐夢銀答道。
武小松聽罷,放聲大哭。司徒城城勸了許久,方才止住。
「今日你是如何逃出來的?」唐夢銀問道。
「時間久了,嶺上人將我當做了自己人,以為我早無逃走之心。昨日我與師傅下嶺去往虎頭山採集解毒草藥。」
「虎頭山猛虎成群,你二人竟敢去往那裡,膽子也忒大了吧?」司徒城城驚聲道。
「我自然知曉,但師傅堅持要去,我也只能跟隨。」
「後來呢?」
「上山不久,便遇到一隻白虎。」
「天呀!」這次是唐夢銀驚聲叫道,「據說那虎頭山上的猛虎分白、黑、黃三色,黃色乃平常猛虎,黑虎居中,而白虎是最強壯、最兇猛之虎,竟讓你們碰到了?」
「是呀!」武小松苦笑應道,「不過那白虎已死,元寶身下就是那虎皮。」
「如何死的?」司徒城城急忙問道。
「被我師傅打了個半死,然後,我用拳頭將它錘死了。」
司徒城城的小嘴圓了起來,唐夢銀眼睛瞪了起來,連屁股都不覺得痛了。
「你二人竟將那最強之虎打死了?」半晌后,司徒城城問道。
「是我師傅先將那虎打至半死,不過他也死於虎爪之下,那虎也快力竭,我因痛恨它害我師父,也渾然忘記害怕,上前按住虎頭瘋狂打將下去,只打的自己都脫了力,方才注意那虎鼻眼流血已死去多時。」
「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司徒城城喃喃著,忽又抬頭道:「你方才是不是在騙我們?其實你師父就是一位武學大師,對嗎?」
「呵呵,我也是今日在虎頭山上才知曉,原來,我師父正是一位武學高手,他教我炒菜時所用的手法以及顛勺的動作都是武學招式,他今日與那白虎糾纏廝打時才說與我聽,並讓我看仔細他是如何用招。」
「既然如此,你的功夫也應該很厲害嘍?否則,那兩名狼匪怎會被你打跑?」
「你說的不錯,我對付那狼匪前後只用了兩招,他們就屁滾尿流地逃走了。」武小松答道。
「是那兩招呀?」司徒城城好奇地問道。
「一招嗆拌黃喉,還有一招桂花羊肉。」
司徒城城聽罷,舔舔嘴唇道:「竟有這等招式?說的我都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