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章 婦道之人殺親夫
果見一隻大黃狗從三人身邊跑過。
「武小松,你去哪?」司徒城城叫道。
那狗聞聲猛地停住了,扭頭盯著司徒城城,半晌,像是認出了她,輕輕搖搖尾巴,然後又抬頭看天跑掉了。
「它在找什麼?」司徒城城道。
這時,一陣撲稜稜翅膀扇動聲在頭上響起,三人忙抬頭看去,卻原來是一隻五彩斑斕的紅嘴大鸚鵡停在了路旁屋頂。
「哇!好漂亮的鸚鵡哦。」司徒城城驚喜地叫道。
「武小松,武小松。」那鸚鵡竟口吐人言。
三人頓時全愣住了。
嗚嗚聲響起,那大黃狗又跑了回來,蹲在房下望著那鸚鵡。
「武小松,兒呀!武小松,兒呀!」鸚鵡叫道。
「我沒聽錯吧?」唐夢銀喃喃道。
「八叔,俺想你沒聽錯。那鳥兒就是在喊『武小松,兒呀!』這鳥兒會說話本就奇了,還會罵人就更奇了,而且是指名罵的武小松,那更是奇上加奇了。」霸如花道。
「武小松,兒呀!」
那鸚鵡又叫一聲,翅膀扇動,離了屋頂向遠處飛去。黃狗大叫一聲,也跟著跑了。
「天呀!我是在做夢不成?」司徒城城仰頭道。
「日頭正旺,哪會做夢?八嬸,你見到的就是真的。」霸如花道。
「哈哈,我倒希望這鸚鵡在縣城多飛幾日,讓所有人都聽到鸚鵡所講的話,可真是太有趣了。」唐夢銀笑道。
「你真壞!」司徒城城嗔道,「不過這鸚鵡從何處來的?難道是武小松家裡養熟的?」
「我看不像,哪有教自家鸚鵡喊兒子的?」唐夢銀道。
回到家中,霸如花將唐夢銀放在床上,馬小翠聞聲也跟了進來。
「兒呀?今日換藥那梅大夫如何說?」
「梅神醫言道,兒的傷口癒合良好,現在可以側身躺了,過幾日便可下床。」唐夢銀答道。
「如此甚好。如花,隨奶奶出去,讓你八叔二人說話。」馬小翠識趣道。
「如花,你先不要出去。」司徒城城急道。
「為何呀?」馬小翠問道。
「前幾日,如花說要證明一事,我與元寶心內都好奇,想問她明白。」
「如花,你想證明什麼事?」馬小翠又問霸如花。
「十三奶,俺胡說的,沒有的事。」霸如花道。
「霸如花!」唐夢銀突然叫道,「前幾日你可是言之鑿鑿,拍胸脯保證能證明你所言屬實。如今又自認胡說,人家花珠珠可是恪守婦道之人,你卻張口隨意詆毀,你太不厚道了。」
「哎喲!這是怎麼了?怎麼牽扯到了花珠珠是否守婦道?如花,快些說與我聽。」馬小翠驚訝道。
「八叔,俺沒有不厚道。俺承認當時講花大姐與那師弟有私情有些唐突,但那花大姐的確是極不守婦道之人。」霸如花道。
「娘,你看看她,如今還不承認自己錯了。張口誣陷他人不說,事後還不認錯,你快些打發她回家吧!」唐夢銀道。
「如花,到底何事呀?看你八叔都急了。不過,奶奶真覺得你該回家了,你一個人來了這幾日,我們一家三口平日里可以吃一個月的糧食,都被你一人吃光了,你要是在我家多住些時日,你十三爺這一年就白忙和了。」
「十三奶,如花不走,如花身上帶了錢,我不會白吃白住的。」霸如花忙道。
「帶了多少?」
「五兩銀子。」
「才五兩?你自己留著買糖吃吧!你先說說,那花珠珠是怎麼回事兒?」馬小翠道。
「那花大姐的男人不是好人,但花大姐也非良善之人。」霸如花道。
「詳細道來。」馬小翠道。
「五日前,也就是八叔第一次去醫館換藥那天,當晚俺就去過她家。」
「如何進去的?」唐夢銀問道。
「翻牆。」
「你這大塊頭,能翻牆去她家?」
「八叔,你不要小瞧俺,俺那步步生蓮花練的也是翻牆如履平地。」
「好吧!你繼續講。你為何要去她家?」唐夢銀問道。
「俺總覺得那花大姐絕非表面那樣簡單,而且也對你與八嬸誇了口,所以就去探查一下。」
「你探查到什麼?」
「花大姐與他那情夫將自己男人殺死並拉出城外埋掉了。」霸如花道。
唐夢銀聞言后望著司徒城城與娘親馬小翠,二人也都直愣愣地盯著他。
霸如花恐三人不信,又道:「八嬸,今日去醫館,你可曾聽到花大姐男人出言罵人?」
「沒有呀!他可能是累了正睡覺也說不準。」司徒城城道。
「那裡是這樣?他那房中根本就已經空空無人了。此刻,他那身子正躺在城外雜草下的泥土中。」
霸如花所言,讓唐夢銀頓感一絲寒意襲上心頭。連司徒城城都不自禁的偎向馬小翠身邊,探手抱住她的胳膊。
「如花,此事非同小可,萬萬不可亂講呀。」唐夢銀道。
「沒有亂講,是如花親眼所見。」
「那你回來為何不說與我聽?」
「他那男人本不是好東西,死便死了。那花大姐顯是受夠了他的折磨才行此事,俺覺得她做得對呢。」
「那男人是哪個?不是那師弟耿星河嗎?」唐夢銀又問道。
「不是,從沒見過,俺不知他是誰?」
「現在見了還能認出嗎?」
「自然可以。」
「他與那花珠珠是如何殺死的梅劍平?」
「俺進到院中剛剛藏好,便見那花大姐與一男人從後院來至院中,也未停留她二人便進了花大姐男人房中,俺立刻跟了過去,還用舌頭舔濕那窗欞紙,可是沒捅破。」
「舔濕了為何沒捅破?」
「那是牛皮紙,太硬。」
「姑奶奶,你說沒看見不就完了嘛!你他娘的扯這些沒用的做什麼?」馬小翠氣急敗壞地說道。
「哦,俺沒看到他二人如何殺得房中那人。」
「下面呢?」馬小翠道。
「牛皮紙沒捅破,下面也看不到。」
「哎喲!這個該死的武小松,他早上為何不一拳將你打死呢!那我就不需與你生這番氣了。」馬小翠頓足道。
司徒城城笑道:「如花,你繼續講。」
「俺就躲在了院中藥籮後面偷看,不久,與花大姐一起那人背了一個人出來,花大姐抱了床被子隨後跟出,二人出了院子直奔後門。俺輕輕走到牆邊翻牆而出,慢慢行到離後門不遠處,見他二人將背上之人放在一輛車上,花大姐又用被子遮蓋住車上之人。那男人拉了車便走,花大姐退回院中將門關閉。」
「你是不是跟了那車出城?」唐夢銀問道。
「是呀!你如何知道的?」霸如花奇道。
「我跟在你後面,你沒察覺到。」唐夢銀嘆氣道。
「不可能,你騙俺,你屁股有傷,不可行走。」
「如花,別信他耍你。你自己剛講過那梅劍平埋在城外,顯然你是跟出了城。快說後面如何了?」司徒城城問道。
「後面?既然八叔是在耍俺,那俺後面就應該沒人。」霸如花道。
司徒城城翻了翻白眼,道:「你跟著那車出城以後又發生了什麼?」
「出城后,那人找了一荒坡,從車上拿下鐵鍬便開始挖坑。挖完將車上躺的那人扔進坑中,又將被子也扔了進去,隨後將土回填,拉著車又進城了。」
「你跟著他沒有,查到此人住處了嗎?」唐夢銀問道。
「俺又不認得他,跟他回家做什麼?」
「笨丫頭!」馬小翠罵了一句,又道:「然後你就偷偷回來,是否就這樣結束了?」
「沒有結束。還有一件事情俺還沒講呢!講此事之前,我心中有樁大大迷惑始終不解……」霸如花道。
「什麼迷惑呀?」馬小翠道。
「花大姐俺也見過,年紀並不大,他那男人想來也不會太老。可在城外,俺見車上躺著的人被扔進坑中時,他的頭竟是光亮亮的,一根頭髮也沒有。」霸如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