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章 算計來去皆為空
這幅畫極為簡單，一葉扁舟順流而下，一白衣書生卧於船頭，遠處山嶺疊翠[Ww我搜小說網]
「這畫好呀」馬小翠驚道
「好在何處？」唐思今憋著笑問道
「好在、好在、好在……」馬小翠說著抬腳狠踩唐夢銀腳面
「哎呀此畫構圖合理，層次分明，形象準確，動感鮮明，堪稱絕品多視角地體現了畫家把握繪畫藝術大局觀的凡能力」唐夢銀咬牙道
「哈哈，這也正是我想說的，的確是體現了歲大師把握繪畫藝術什麼觀的凡輕功」馬小翠附和道
「輕功？俺咋看不出有輕功呢？這人分明就是在睡覺嗎？」霸如花道
「去有你什麼事？我們在探討此畫的意境，你懂什麼？啃你的米桶去」馬小翠斥道
「俺雖不懂，但學人講話總比十三奶你老人家強百倍，此畫構圖合理，層次分明，形象準確，動感鮮明，堪稱絕品多視角地體現了畫家把握繪畫藝術大局觀的凡能力」霸如花言道
「哎喲你個傻丫頭，竟敢嘲笑奶奶我，他爹，去找算盤出來」馬小翠道
「你快些閉嘴如花沒有說錯，學個話你都學成四不像」唐思今道
「何來四不像？兒子說得太多，後面我有些沒記住而已」
「來同直道山頭，去年射虎南山秋，報道先生春睡美，官郎生涯一葉舟」唐夢銀輕聲讀那畫中的詩句
「你這個笨兒子，詩不是這樣讀的，為何記不住，瞧我的去報官，來年道郎……」
「等下(神座ww)」唐夢銀喝道
「做什麼，我還未念完呢」馬小翠怒道
唐夢銀也不理她，伸手將第一幅畫那老者與頑童的畫卷展開，輕聲讀道：「我在田家」然後轉頭看向唐思今手中那副畫，再次讀道：「去報官」
「我在田家，去報官」馬小翠重複道，頓了片刻，猛地跳了起來，「我的親娘呀這就是那個什麼傳說中的藏頭詩？」
唐思今聽罷也愣住了
唐夢銀忙將其他畫軸展開，隨口念道：「我命休矣，救我，……」
念罷，一家三口你看我，我瞪你，再無人講話了，房中只剩霸如花的大口咀嚼聲
次日，一早梅樹春便安排徒弟耿星河出門去給唐思今送錢
雖然是整張一萬兩的銀票，梅樹春送的心甘、送的滿意
昨夜，他翻來覆去整夜未眠，他太過興奮了恍若頻臨溺水而亡時抓到了救命的繩索，整個生命再次鮮活躍動起來
「雨兒，乖孩子，將粥喝掉」梅樹春坐在椅子上對蹲在地上玩耍的孫兒小雨言道
雖然他明知眼前孩童實乃自己的親骨肉，但無論如何他也不敢言明思來有些苦悶，但想到此子長大會為自己送終，也不該有何遺憾了短短三年後，珠兒便會回到身邊，二人長相廝守才是此生最愉悅之事
小雨倒也聽話，起身幾口將碗中米粥喝光，端著碗望著梅樹春道：「爺爺，你為何不喝粥？」
「呵呵，爺爺不餓，過會兒再喝」
「不嘛爺爺也要喝粥，雨兒去為你盛一碗可好呀？」
「呵呵，真是乖孩子」梅樹春撫須滿意地笑了
「等著呀」小雨說著端碗跑向灶房
不多時，真的端了一碗米粥出來
「爺爺，快喝粥呀」
「爺爺過會兒再喝」
「爺爺不乖，雨兒都聽話將粥喝光，爺爺反而不喝」小雨撅嘴道
「好好好，爺爺喝」梅樹春笑著端起碗來大口將粥喝了下去
「好不好喝呀？」小雨問道
因為喝的過急，梅樹春聞言咂巴了兩下嘴道：「嗯，倒是挺香的米粥，不過其中好似有種怪怪的味道」
「哈哈，因為我放了東西嗎？自然會有味道」小雨拍手笑道
「噢？你在其中放了什麼呀？」梅樹春問道
「就是我爹爹每次喝葯時，你偷偷往那葯碗中所放的東西，我好奇怪你為何每次總是放一點兒，我方才將那東西整瓶都倒進了你的碗中」小雨言道，臉上笑意是那麼純真、可愛
聞聽此言，梅樹春面色劇變，嘶聲問道：「你是如何知曉那物所藏之處？」
「哈哈，爺爺，其實我早就知道了」
「你知道什……」
梅樹春話剛講到一半，突然覺得肚子疼得厲害，一張嘴，剛喝下的米粥全都吐了出來，他身子開始搖晃，撲通一聲滑坐在地上，意識逐漸消失，迷迷糊糊中，他彷彿見到兒子梅劍平正冷笑著望著自己
「爺爺爺爺」
隱約間，聽到是小雨在喚自己，他努力睜開眼，恍惚見到小雨站在自己的旁邊，他想言語，但喉嚨的肌肉像是麻痹了一般，根本無法講話
「爺爺，那米粥好香對嗎？」小雨靠在他的耳邊輕聲問道
梅樹春嘴巴開開合合，發不出一絲聲音
「我知道你將那個藥瓶放在何處了，我也看到你將那裡面的東西一點點地放進我爹爹的葯碗中我爹爹曾經偷偷告訴我，你要殺死他，還會將我娘從我身邊奪走如今想來，他說的是對的，因為他離開家以後，你真的將我娘奪走啦他要我答應，一定要替他報仇，我答應了爹爹
爺爺，我也知道，我爹爹並非外出養病，他是死掉了所以，我答應他的事情必須要做到」
梅樹春張著嘴，卻只能發出「呵呵」地單調的音節
此刻，他想笑，但笑不出聲，他想哭，卻不知該為哪個而哭？時間便這樣停頓下來
在小雨的眼中，他的爺爺臉上是笑著的，隨著眼睛永遠的閉合，大顆淚珠從眼角沁了出來
走廊一側的房角，耿星河探頭注視著院中發生的事情，臉上綻放出滿足的竊笑
半晌，他邁步進了院子
「小師叔，爺爺死掉了」小雨見到他后，言辭平靜道
「雨兒乖，以後誰也不會與你搶娘親了」耿星河道
「我娘何時返家？我想娘了」
「很快便會返家雨兒，那藥瓶在何處？」
「在這兒」小雨從口袋掏出一瓷瓶遞了過來
「記得昨夜小師叔與你講的話嗎？」
小雨點頭道：「記得」
「那好，去玩」
小雨應了一聲，高興地跑開了
身後頓時傳來耿星河撕心裂肺地哭嚎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