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撿來的小奴隸是太子（4）
女孩輕搖茶杯，姿態輕鬆，自然流露著風骨。
「尚可。」
「那便好。你母親昨兒可是連夜跑來我這，讓我今兒個好好訓訓你這個不孝女呢。」
老夫人慈愛笑笑，目光微斜，投向唯一站在孫女身側的那道勁松挺直的身影上，引過話頭。
「這便是你那新收的下人？倒是生了好顏色，比這你也沒差到哪去了。就是瞧著有幾分眼熟，那一身的氣度也不像是尋常人家能養出來的。」
「祖母言重。」少女語氣淡淡，聽不出什麼情緒，「若是尋常之人，尚入不了我眼。」
老夫人朗笑幾聲：「倒是我想差了。一眾小輩中，就屬你最清冷難接近。沒成想也是個愛美人的，差點兒叫祖母都給蒙了過去。不過你的眼光祖母一向是相信的，這下人瞧這也確實是個好孩子，可你得注意了，有時候這下人太出挑，反而不是什麼好事。」
女孩掃了眼身側，不明的情緒暗隱，熱氣拂過眉眼，風雅天成。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連下人都護不住，還當什麼主子。」
「好！好啊！」老夫人笑的大聲了些，「南南如今是越發會說話了，不錯。」
不過沒多久，老夫人的笑容漸漸褪去，嚴肅之色浮現，遣下眾位婢子，只留親信在正廳內。
宮祁也留了下來。
說相信孫女的眼光，這話老夫人說到做到，半點沒過問留下少年的事，給予給了自己孫女足夠的信任。
帶人撤的差不多了之後，老夫人又沉默幾息，然後才緩緩開口。
「太子失蹤了。」
女孩斂眸，看著茶杯不知在想些什麼。
老夫人目光沉靜，有歷經了歲月之後特有的滄桑。
「此事雖已被皇帝壓下，但聽見了風聲的皇子們就不太沉得住氣了。之前太子一直深居簡出，東宮更是被護得宛如鐵桶，就連我和你父親也只是在孩子兒時見過對方一兩面。如今他已失蹤，那些對帝位虎視眈眈的皇子們哪會輕易放棄這個機會，鐵定是想破了腦袋都不讓對方回到京城，就算最後傳回了太子獨自與野外喪命的消息，那也不算得稀奇。」
在這個位面，無論是從夜雲落的主線還是從顧和月的主線走，丞相府和太子都有很特殊的地位。
太子從一出生便被受封，皇帝忌憚他的同時有很倚重他。只有他死了，才能有後面眾皇子爭奪皇權的機會。
而丞相府只效忠於明君，無論是誰入主東宮，只要能讓國家昌盛繁榮，他們都會扶持。
但又由於丞相府現任家主，也就是原主沈南父親的妹妹，嫁與了蘇府，成為了現在的太傅夫人。
太子太傅是堅定的太子黨，有了這一層關係，哪怕沈家與太子之間沒什麼，但在其他皇子眼裡，丞相府都是那顆刺人的眼中釘。
可能是迫於形勢，也可能是因為其他什麼原因，在太子死後丞相府就逐漸淡出了朝廷。
諸皇子鬆口氣的同時就覺得可惜，因為丞相府對朝堂風向的影響太大了。
老爺子當年征戰沙場，戰功赫赫的軍中極為已久；當今家主足智多謀，與聖上之間還有同窗之誼，他本人也是格外愛子親民，在民眾間呼聲極高。
至於小輩中，更是有一雙出色的嫡親兒女。二少爺沈渙明亮耀眼，活躍聰慧，頗有自己父親的風範；大小姐沈南那更是智多近妖，運籌帷幄，生了副溫雅仙人貌，其才情手腕叫無數大人嘆息：
只恨此人生來不是男兒身。
不少京城男兒想讓這位妙人進入自己的帷幕帳塌間，但也都都只是有賊心沒賊膽，只敢想想，而不敢真正去褻瀆。
因此，丞相府淡離朝廷讓皇子們少了一隻碩大的攔路虎，同時也讓他們失去了一個任何家族都比擬不了的支柱靠山。
老夫人看著孫女精緻的側顏，嘆了口氣。
「現在丞相府早已被其他人劃分進了太子的陣營，此番太子出事，丞相府少不了要被其他官員打壓。再加上咱們府在朝上幾乎一手遮天，聖上給予的權利太大，卻又放任不管，這似是讓我府隨心所欲的態度，恐有捧殺之意啊。」
「祖母以為如何。」
喻南放下茶杯，拈了塊糕點用齒貝輕咬，甜味暈散，唇齒留香。
「你聰明的很，阿渙那潑猴都不太及的上你。」老夫人失笑，「在這兒跟祖母賣關可就沒意思了，你到底是如何想的？」
女孩吃下最後一口糕點，喝茶清喉，音色溫暖，溫潤仿若融在了骨里。
「特立獨行便成了出頭鳥，乾脆就如了他們的願。」
老夫人一開始沒太明白，但馬上反應過來。
她臉色突的一變，茶杯從手中脫落掉在木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老夫人的目光瞬間銳利，寒芒乍現，語氣溫和不再。
「你可知，若這樣做丞相府很容易便會被打下深淵。你又如何能保證在成功之時能一直不行差踏錯？是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
女孩兒的脊背纖細筆直，周身的氣勢半分沒被老夫人給壓下。
她目光一錯不錯，眼尾處桃色瀲灧，內里詭譎翻湧，叫老夫人看著都覺得心驚。
「我。」
堂內沒了聲音，祖孫倆無聲對視，終還是老夫人先妥協。
她眼中的銳芒褪去，就像個無奈的尋常老人家，縱容著孩子的一切舉動：
「罷罷，這些事情我也不多管問了。就算到時候你父親找你商量，知道了你的想法都攔不住你，我又哪裡攔得住。總之若真出了……什麼事，丞相府永遠是你們的家，這點不會改變。」
……
從仁壽堂出來沒多久，丞相沈禹就下早朝回到了府上，回來後果然如老夫人說的那般，立馬召了喻南去書房，一聊便是一上午，直到臨近正午時才堪堪結束。
出了書房，女孩兒就領著自己那守在門邊的小奴隸，回到小院里用午膳。
這時幾天沒出現的錦柯突然冒泡。
【宿主，萬一老夫人和沈丞相都不同意的話，你要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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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寶子們我回來晚了，你們還稀罕我嗎？
雖然我知道你們從沒稀罕過……（小聲嗶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