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欺辱
當天柳天涯便帶著兩女離開了穆家。
對於那個約定穆天途只是帶著希望,但也清楚這個約定很難。
自己天賦低弱到柳天涯都嫌棄,顯然這十四年之約只是說給柳幽幽聽。
不過這對他來說並不重要。
一轉眼來到了七年之後。
此時的穆天途已經是翩翩公子,但不幸的是穆長河三年前駕鶴西去。
七年中穆天途開始管理家族生意,在他的管理下生意蒸蒸日上,就連江家都眼紅穆家有如此繼承人。
而他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
七年中他與江翎兒關係越來越好,江家也有意向將其嫁給穆天途,畢竟兩家算起來也是門當戶對。
十八歲對他而言已經成年,那十四年的約定也去了一半,但他的實力卻沒有任何進步。
其實心中穆天途已經放棄。
不是他不想娶柳幽幽,而是自己的天賦決定了約定的結果。
更何況這些年江翎兒為他痴心一片,如果有了江翎兒還去尋找柳幽幽,這對江翎兒而言不公平。
況且穆天途自認配不上柳幽幽,畢竟一個凡人一個是修仙者。
百年之後自己死去,只能留下柳幽幽孤守一生,與其如此兩人還不如不見。
「江伯伯不知這聘禮是否合適。」
三個月前兩家商議,最終定下時間在今日讓二人訂婚。
至於聘禮。
除了正常規矩的三書六聘之外,為了表示對江翎兒的重視程度,穆天途割捨了穆家三分之一生意。
這對江家而言就是大禮,也清楚穆天途確實重視江翎兒,不然也不會下如此大禮。
「賢侄之禮重如千山,若這都不夠我實在想不出還能有什麼。」
如此聘禮江家直接同意,江雲山顫抖的接過東西,臉上的笑容十個人都知道他很高興。
「七日之後希望賢婿登門迎娶。」
看了黃道吉日,七日後對二人而言就是吉時。
然而一切誰也沒想到會出現意外,或者說江家根本沒想過會出這種事。
轉眼六天過去。
距離嫁給穆天途還有一天,作為新娘的江翎兒臉上掛滿了笑容。
「小姐,家主讓你過去。」
就在她幻想今後幸福生活的時,一個丫鬟跑來打斷了他的幻想。
還以為父親是為了她的婚事,便急匆匆的跑到大廳,可瞬間不安之感油然而生。
大廳里一個年輕男子坐在主位,自己的父親則站在旁邊候著。
容貌說不上有多討厭,但看到人的第一眼江翎兒就感覺害怕。
這不是對陌生人的恐懼,而是男子眼中那種沒有掩飾的Yin欲。
「父,父親你找我?」
她想要轉身就跑,但出於禮貌還是開口詢問。
「果然不愧是三陰之體,元陰如此渾厚實在難得。」
江雲山還沒說話,坐在主位的男子就起身向江翎兒走來。
期間江雲山眼中閃過掙扎,然不知什麼東西讓他放棄了抵抗。
來到身邊男子用手托起江翎兒下顎,看著他此時有些害怕的神情,心底一種成就感油然而生。
來到江家不是沒有目的。
身為雲華宗執事,但他卻不是柳天涯的人。
來到這裡是想看看穆天途,畢竟這是他迎娶柳幽幽的最大阻礙。
而想要繼承雲華宗就要得到柳幽幽,然而七年裡柳幽幽心都在穆天途這裡,對他這個師兄卻不屑一顧。
至於他為何會來到江家,這隻能說是一個巧合。
一次意外讓他得到了一本奇異功法,其最大的特點就是采陰補陽,能讓修仙者短時間內提升修為。
天賦方面男子根本不慌,七品靈根他可以傲視宗門同輩弟子,可誰又會嫌棄自己修為提升快。
「公子請自重,我已經有了人家。」
下顎被托起,雖然害怕但她還是與男子拉開距離。
「有了人家?」
「你覺得你還能嫁給穆天途嗎?」
三陰之體是採補的上佳體質。
能吸收一個三陰之體的元陰,勝過採補普通女子十個八個。
當發現江翎兒是三陰之體,男子心裡的佔有慾已經無法控制。
如果不是江雲山還在這裡,他可能已經獸性大發將其撲到。
當然這並不是什麼也沒付出。
江家二子江翎雁修鍊天賦,如此體質算是勉強不錯,進入宗門也能得到特殊照顧。
但可惜江家時運不濟,其子天賦雖好卻無人接受,也沒遇到宗門到雲陽城招收弟子。
「父親。」
聞言江翎兒終於知道不安來自何處,呼喊時語氣中不僅帶著質問,也帶著對自己父親所為得絕望。
但這呼喊並沒有用,反而讓江雲山轉身離開了大廳,只剩下江翎兒與一臉興奮的男子。
江雲山權衡過利弊,也知道這件事穆家必定大發雷霆,但男子承諾會擺平穆家。
三分之一的生意算什麼,比起能有人進入宗門而言,這根本就是蠅頭小利。
至於獻出江翎兒。
對江雲山而言是無奈之舉,男子來時已經指名道姓,不交出江翎兒江家就會血流成河。
「你要做什麼~。」
男子靠近江翎兒身體,微微一吸彷彿吸食了什麼一般,臉上離開露出滿足的笑容。
江翎兒此時很害怕,可自己父親離開的那一刻,她清楚自己接下來會遭受什麼。
但出於對求生的慾望,她心中希望男子大發慈悲,放過她這個即將成婚的人。
可惜她不知男子就是為她,或者說為了她的這三陰之體而來,當然也是為了穆天途這個絆腳石。
「不做什麼,就是希望借你身體一用。」
好聽點叫雙修,難聽點叫採補。
江翎兒體質百年難遇,只要採補他自認能達到築基巔峰,到時回到宗門就可突破到金丹境。
江翎兒即將嫁給穆天途,作為情敵的他自然也遷怒於她,或者說他想給穆天途一點教訓。
至於江家事後會如何,他相信穆家沒有這個膽子,畢竟修仙者某些時候就是絕對的權力。
「不要。」
「爹~。」
大廳中江翎兒不停呼喊,然門外江雲山視若無睹。
直到裡面凄慘的呼救聲消失,大廳大門再次打開時他沖了進去。
映入眼帘的是江翎兒衣衫樓蘭,面色慘白不說,眼中帶著對江家人的絕望。
她不明白自己父親為何會如此,也不明白自己母親為何不管。
明日就是自己的大婚,可他的父親親手毀了這一切,讓她再也無顏面對自己的夫君。
見自己父親再次進來,江翎兒憤恨的看了他一眼,在江雲山無奈的目光中撞向了桌角。
一瞬間頭破血流,最終江翎兒帶著不甘與凄涼離開了人世,其母也因無法接受而服藥自盡。
次日迎娶浩浩蕩蕩得來到江家。
然迎接他們的不是喜慶紅布,而是一望無際的白布,這讓前來的穆天途感到一絲不安。
「天途哥哥。」
下馬來到江家門口,他彷彿看到身穿喜服的江翎兒走了出來。
然那些白布將他回現實,昨晚那個不好的夢讓他想起了什麼。
「江雲山。」
一聲大吼響徹整個雲陽城。
穆天途心中已經預感到發生了什麼,但他還是希望江雲山能出來給個解釋。
迎娶江翎兒是倆家商議得結果,如果不同意他大可拒絕。
「翎兒已經離世,若要只能迎娶她的屍首。」
江雲山知道這件事沒辦法逃避,而且穆家的聘禮也沒想過退回。
反正已經得罪,而且他與那男子已經想好對策,只要成功整個雲陽城就將落入江家。
「難道不給個解釋。」
「還是說江家主認為穆家無能。」
江雲山的話驗證了他的猜想,當然也對江家人失望透頂。
不過今天他不是來打架,也不是來與江家人講道理。
他答應過江翎兒已經會娶她,就算是屍首他也必須帶回穆家。
至於穆家人會不會同意。
其是在得到結果后他已經放棄了一切,想要穆家同意他只能失去些東西,比如他二叔一直惦記的穆家家主之位。
「沒有什麼好解釋的。」
「不娶就當我江家愧對穆家。」
解釋?
這種事江雲山知道沒辦法解釋,而且在他看來穆葉凌今日之後必死。
而穆家給予的聘禮肯定不會退,而且他知道穆天途不會放手。
「翎兒我帶走,今後穆家與江家勢不兩立。」
穆天途從來不會意氣用事。
三分之一的生意而已,他有的是辦法將之奪回。
他卻不知這一切都是針對他,如果放棄他會躲過一劫。
「祝你與翎兒百年好合。」
說完江雲山讓下人將紅色棺木抬出,此時的江翎兒已經清洗乾淨,妝容也是出嫁時的新娘妝。
不過江雲山的話怎麼都感覺帶著陰謀,那種感覺讓接近江翎兒得他暗道一聲不好。
可惜一切都晚了。
「你~。」
觸碰到江翎兒身體的手瞬間烏黑,是個傻子都知道已經中毒。
「要怪就怪你太傻,太痴情。」
「斷魂散,觸之必死。」
一個年輕男子從江雲山背後走出,看著此時已經中毒的穆天途,言語中的嘲諷讓穆家下人不悅。
「你下的?」
穆天途自認平日沒有得罪任何人,而男子更是一面也未曾見過。
但斷魂散之毒他聽過,只可惜此毒原料難尋因此少見,但少見不代表沒有。
此時中毒之相與斷魂散相似,深知自己必死無疑,便一臉疑惑的問了一句。
「不僅是我下的毒,就連江翎兒也是被我凌辱而自殺。」
此時毒已經蔓延至穆天途全身,看著已經搖搖欲墜的身體,他就差沒有直接狂笑出來。
「我記住你了。」
對方敢承認就代表根本不怕穆家,而且穆天途已經看到了男子腰牌。
宗門,一個穆家無法對抗的存在。
「抬上少夫人回家。」
此毒無解穆天途已經認栽,他希望與江翎兒葬在一起,同樣希望穆家能承認江翎兒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