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長生

袁凡剛到石崖邊，就看清了眼前的大戰景象，震驚不已，不少古樹，林中巨石，仿若紙糊的一樣，輕而易舉就被兩人大戰氣浪轟成了齏粉，這等力量，恐怖如此，不是他能匹敵的。

聽到老人問話，他這才回過神來，心中微動，將目光投向了遠空的那個年輕人。

此時此刻，那個年輕人通體籠罩一層綠茫茫的光暈，整個人英姿颯爽，布衣白霞，在暗空下，神色淡然，雙目深邃，即便是對上謫仙聖地的太上長老，也從容自若，毫不畏懼。

從星空另一端來到紫薇星域，袁凡見識過諸多年輕修士，從來不相信世界上有完美，但是遠空腳踩神虹的那個年輕人卻給他一種無瑕無垢的感覺，不僅實力超群，容貌也堪稱驚世，有一股脫俗、即將成仙的氣質。

這個年輕人唯一讓人醒目的便是一身平平無奇的白霞布衣，與他的氣質格格不入，看起來不過二十齣頭的年紀，黑髮飄舞，睫毛如鳳羽顫動，眼眸深處閃爍自信光芒，那個年輕人五官精緻，肌體白皙，漾著光彩，整個人猶如從上層天，降臨在此的謫仙。

一時間，袁凡看得出神，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完美的男子，可以說他平生都沒有見過，那個年輕人是那樣的出彩，無論是蓬源洞天的江一，還是玄金洞天的將凌，或是迎仙閣結交的軒轅文卿，都無法與那個年輕人相比較。

這是一個極其精緻的男子，如丹青點畫，清秀、非常的出塵，揮動神力間，有一種自然且寧靜的美。

在暗淡如黑夜的遠空下，那個年輕人白霞布衣，漾出光彩，給人一種本就不該出現在這裡的錯覺，太真實了。

不知過了多久，袁凡定了定神，快速的平靜下來，開口回應老人的問話。

「前輩，那年輕人是何人，竟有這樣的實力？」

那個年輕人太完美了，袁凡一時之間想不出用什麼辭彙去讚美，只能下意識向老人問出這樣的話。

老人看了看袁凡，帶著對那個年輕人的讚許口吻道：「白霞布衣，劍修長生。」

「那個年輕人名叫長生！」袁凡心中吃驚，滿臉疑惑，自始至終他都沒有見到那年輕人出劍，竟是一位劍修。

老人很欣賞那個年輕人，看著他不斷出手，低笑道：「他來自長生聖地，傳聞已經修行的了傳說中那位謫仙的九卷經文，是第二卷《長生海》。」

聞聽此言，袁凡難以保持淡定，身軀都在微顫，那個年輕人不僅僅是一位劍修，沒想到還與自己一樣，都修行了傳說中，那位謫入凡塵的仙的九卷經文。

傳說在上古之前，有一位真正的仙謫入凡塵，降臨紫薇星域，寫下了傳世修行仙經，一共有九卷。

第二卷《長生海》，是一本堪稱逆天的修行功法，雖不是修鍊仙經，無法展現驚天的神通術法，但卻可將玄關內的死海轉化為神力，源源不絕，無論是與何人對敵，都可有不敗之地。

袁凡想到這些，趕忙追問老人，「前輩，傳說修行《長生海》，必須從《本源經》開始修行，那個年輕人究竟是如何跨越第一卷，修行第二卷，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之所以問這樣的問題，袁凡是想知道關於那九卷經文的秘心，或許在不久的將來，自己也會接觸，早知道關於九卷經文的消息，並不是一件壞事。

老人笑了笑，搖頭道：「傳說的確是這樣的。不過，誰又能知道長生聖地的手段呢，這個聖地的歷史久遠，不亞於謫仙聖地，或許，天下的所有經文，都出自那一位仙。」

「出自一位仙！」袁凡聽完老人話語，沉默下來，面色上升出疑惑，不斷的自問，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仙嗎，如果有，那又是怎樣的存在。

仙，神話傳說中的存在，與天地共存，不死不滅，與萬物共生，遊走世界，凌駕於自然法則之上。

在星空彼岸的地球，袁凡從不相信世界上有仙存在，但來到星空另一端，立足這顆生命源星，踏入修行，逐漸的，他有些開始相信，傳說中的「仙」真的存在。

「仙，很神秘啊，是否存在，無人可知，或許真的沒有吧，也或許，那傳說中的仙，是一位舉世無雙，走到修行路盡頭的修士吧。」看到袁凡的疑惑神色，老人輕嘆了一聲。

「前輩，那樣的修士可以說無敵世間了吧，可以跨越無盡星域。」

「哈哈~無敵！」老人低聲一笑，搖著頭指了指迷霧森林的深處，道：「那位化道於此的劍帝，便可以說無敵了，但，他還是化道了，沒有活下來。」

袁凡聞言愣在原地，苦笑道：「那豈不是說，修行到盡頭，終會死去，那修行的意義又是什麼，何不做個普通人，酸甜苦辣，也算不枉此生。」

老人面露沉思之色，抬頭將目光投看向頭頂天空，尤為鄭重的說出了兩個字，「長生！」

袁凡眉頭微動，自然明白老人話語中的意思，世間所有修士，踏上修行路，可不就是為了長生，長存於世嗎？

他低聲問道：「前輩，真的有人能長生嗎？」

老人沉思，再次點頭，然而立時又搖了搖頭，沒有回答袁凡，也不再言語，在他眼眸深處，有了兩抹隱藏極深的淚痕，無人察覺。

「轟~」

就在這時，遠空震出一道驚天的炸響，袁凡目光遠眺，正看到那個年輕人被謫仙聖地的太上長老一掌拍飛，但前者只是倒飛而去，並沒有受到多大傷害。

見此情景，這片區域內的許多修士都驚呼，謫仙聖地的太上長老更是惱怒，他縱橫東荒凡域數年，無人可及，如今被一個後輩挑釁，與他對戰，自己還無可奈何，他覺得這是一種恥辱。

一個後輩，竟敢與他對戰，在謫仙聖地的太上長老看來，這是一種潛在的威脅，而且是來自長生聖地的威脅。

自古以來，世人皆知，謫仙聖地與長生聖地各自佔據東荒的凡域和真域，數百年，數千年，無論多少年，這兩個聖地都摩擦不斷，也有交手，聖地中的強者更視對方為敵手，只要是相遇了，必定會發生大戰。

「縱然你能與老夫對戰，也註定要隕命！」

過去半刻鐘了，謫仙聖地的太上長老還無法轟殺年輕人，他面色鐵青，大喝一聲，掌心流轉紅芒，一隻晶瑩毛筆懸浮身前，震出了一道恐怖神光，決定施展術法，將這個潛在的威脅抹殺。

「儘管來便是，今日我若出劍，算我輸！」那個年輕人雙手背負身後，面帶淺笑，輕描淡寫道出了這樣的一句話，引得許多人心中微動。

「這個年輕人實力不凡，東荒凡域什麼時候出了這樣的一號人物。」

「的確是沒有見過啊，難道是來自東荒真域！」

「縱然他能在半刻鐘不敗，也註定要死亡，年輕人終究是年輕人，不懂得藏鋒芒。」

這片區域沸騰了，觀戰的修士紛紛議論，皆沒有見過這個年輕人，更是許多年沒有聽到這樣的「霸氣」話語。

當然，其中也有人搖頭，覺得這個年輕人不懂得隱忍，如此年輕，若再修行百年，肯定可以與謫仙聖地的太上長老平起平坐，甚至是超越。

常年生活在東荒凡域的修士，太了解謫仙聖地了，更深知這個太上長老，沒有表面那麼簡單，雖然不知為何沒有輕易鎮壓那個年輕人，但也猜測到結果，那個年輕人註定要身隕。

「哼，別以為老夫不知你身懷至寶，若沒有那龜殼，交手時，你已死去。」謫仙聖地的太上長老冷喝，手掌變換，身前毛筆頓時盪出道道紅光，猛地劃破長空，直擊布衣男子。

見到這一幕，許多人睜大雙眼，也有貌美女子別過頭，不願見到那男子死去。

然而，身穿白霞布衣的男子並沒有做出任何動作，只是平靜的站在遠空，雙目微閉，伴隨轟的一聲，通體發出綠芒，在所有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竟輕易就抵擋了毛筆的轟殺。

石崖邊，袁凡看得真切，那片天空頃刻就充滿了暗紅的神光，虛空都出現裂紋了，唯獨那個年輕人安然無恙，甚至衣角都沒有被神力吹動。

袁凡眼皮都沒有眨一下，心中震驚到無以復加，這樣的攻殺，即便是踏入人體第二秘境，第三秘境，甚至第四秘境的修士都無法抵擋，那年輕人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果然是那件龜殼，老夫試探出，也真是沒有想到，長生聖地竟捨得將那件至寶用在你身上，只是可惜，註定要死亡。」謫仙聖地的太上長老道出端倪，冷笑連連，不再隱忍，大手揮動，通體神力徹底綻放，亮閃閃，仿若一位神祇，猶如一顆小太陽臨空而至。

顯然，他是真的起殺心了，看出這個年輕人潛力無限，來自長生聖地，在將來，對謫仙聖地註定是大威脅。

「真是沒想到，堂堂謫仙聖地的太上長老，竟對一個後輩有了殺心，的確可笑啊，要是在同一境界，我一隻手就可以拍死你！」身穿白霞布衣的男子感受到一股殺意鋪天蓋地而來，面露諷刺，輕笑道：「以大欺小，你若說現在，那我也可以這樣說，你在長生聖主眼中，連只浮遊也不如，你還沒有君臨天下的資格。」

「長生聖地的後輩，也敢對老夫大言不慚！」謫仙聖地的太上長老聞聽此言，不忍失態，神色冷漠無比，腳點神虹，當即出手。

「林道友，多年未見，你還是這樣的霸道嗎，真是人如其名，不要臉啊，對一個後輩出手。」就在這時，一個笑聲從高空傳來，震得許多人耳鳴，轉瞬間，如瀑布的綠芒浮現，從天而降，震退了謫仙聖地的太上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