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靈寶契約
西木眼見黑霧慢慢散去，卻是更加緊張，急急爬上了岩石突起。
只見王衍身子蜷縮，臉色蒼白，顯然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此刻的他又驚又急，絲毫沒有注意到那盞蓮花燈依然熄滅，內部卻散發著詭異的光芒。
「小衍，王衍，你怎麼樣！」
無奈之下他只得伸出手去，可剛一觸碰到王衍的身體，手指便感受到一陣刺痛。
如今的他已不具備靈氣，只得焦急地站著。
正聽見一聲怪響自那蓮花燈傳出，僅一瞥，詭異的光照進了西木的眼睛，好似攝魂一般，他的眼神漸漸失去了焦距。
王衍雖承受著劇痛，但其意識仍保持著清醒，他能體會到由於黑衣老者的緣故，黑色靈氣提前反噬起他來。
體內的黑白兩股靈氣相互制衡，各佔據他的一般身體，而如今自身的白色靈氣已然完全消失，黑色靈氣自是不肯放過如此良機，不斷朝著他的右半身體涌去。
可長久以後早已適應了白色靈氣的經脈，怎麼能突然承受對方的到來。
前有黑霧將他的經脈撐裂，後有黑色靈氣不斷消融著他的經脈。
王衍的痛苦自是無人可以訴說。
希望全部寄托在了陰陽玉之上，看著其一點點流露出的白色靈氣，王衍的眼神中蘊藏著前所未有的瘋狂。
他似是能讀懂了混沌始經的開頭那一句話「制衡謂陰陽」，隨著他這一徹底開悟，陰陽玉的運轉快上了那麼幾分。
但僅僅是這幾分，便是極大地緩解了王衍的痛苦。
白色靈氣終於徹底湧出，右半部分的筋脈到底還是它的根據地，藉助著陰陽玉的平衡，那黑色靈氣縱然再不甘，也只得退了出去。
王衍長長吐出一口氣，剛剛純黑的雙目回歸到正常狀態，體內的靈氣異常充沛。
感受著體內黑色靈氣的蠢蠢不安，王衍心頭又喜又愁。
經過吞噬了那團黑霧，黑色靈氣之量更勝往昔，按照修鍊等級來評判的話，兩股靈氣疊加起來，當屬破凡九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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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來，瞧見西木獃滯的模樣，身前漂浮著的那盞蓮花燈，王衍心頭一沉。
未曾多想，左手浮現一團黑色靈氣，王衍猛地一揮砸向那蓮花燈。
黑衣老者哪能察覺不到，內心暗罵的同時急急切斷與西木的聯繫，迅速躲向一旁，這才堪堪避開。
王衍連忙跑過去扶著西木，只見他眉頭緊鎖，已然陷入昏迷之中。
那蓮花燈光芒一閃，黑衣老者虛幻的身影浮現而出，他看著王衍正盯著自己，不屑地笑了一聲：「你當真要殺我？」
「怎麼，你如今只是一元神，我還滅不得？」
話一說完，王衍左右雙手同時浮現黑白兩股靈氣，初步到達破凡九階的他，這才徹底知曉，一境一重天的概念何其可怕。
感受著靈氣的威力更勝之前，黑衣老者表面雖是古井不波，內心卻是不斷暗罵，他目光一閃，開口道：「你不想知道這蓮花燈的秘密嗎？」
王衍身形微頓，心念急轉間卻又迅速出手，兩股龐大的靈氣交融沖向老者的虛影。
「不需要。」
「待你心念入魔，燈芯自會燃起...」老者身形越來越虛幻，很快湮滅消散。
老者的聲音回蕩在洞穴之中久久不散。
失去支撐的蓮花燈也變得暗淡，凡物一般落在地上。
王衍徹底查探一番，見老者徹底消失，大鬆一口氣，將目光轉移到西木身上，卻是未曾注意到一絲黑氣融入到蓮花燈內，在其外形成一道神秘的刻印。
見其雖面帶倦色，但卻是不缺生機，王衍眉頭微皺，緩緩將之放下，起身走向那盞蓮花燈。
燈身古樸一如初見模樣，可王衍越看越感到其詭異，但具體卻又說不出在哪。
入手質感冰涼，歲月顯然在它身上留下痕迹，道道划痕令其顯得粗糙異常。
不知怎的，轉動蓮花燈，背部刻著的詭異圖案讓他想起老者消散前留下的話語。
猛地甩頭將腦中其他想法拋開，深吸一口氣，左掌靈氣波動，黑色靈氣緩緩纏繞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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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衍觀其形，總感覺這蓮花燈脆弱異常，唯恐靈氣太過剛猛將其摧毀，這才如此小心。
但他的擔心顯然有些多餘，黑色靈氣剛一侵入便被其吸收，如牛飲水不見蹤跡。
王衍見此到沒有太過驚訝，略一思索，以靈化刀，劃破自身手掌，將血滴向蓮花燈。
靈器先是分凡品一至三階，這類靈器雖稀少，卻也只能稱得是凡物。
可若靈器一旦破凡化靈，到了地玄靈寶往上的品階，當算得上是靈寶。
傳聞若要靈寶認主，當以自身鮮血為媒介，締結天地之契約，獲其認可，方才能夠真正擁有此靈寶。
先前白色靈氣和陰陽玉的激烈震蕩引得王衍前來此處，他倒是真以為此刻有天地靈物，可莫非天地靈物便是指這靈寶？
王衍並不清楚，但無論是何，眼前這蓮花燈都有他不得不探尋下去的緣由。
懷著忐忑的心，看著血安靜地滴落在蓮花燈之上，並沒有做出一點反應。
等了好一會，他內心頗為失落。
就在此時，渾身的靈氣止不住的外泄出體內，空中憑空出現一張透明經書。
他的心跳在這片空間內出奇的響。
接著更為龐大的靈氣自那蓮花燈吐露而出，構築成了另一張經書。
王衍只見兩張一模一樣的經書互相靠近，接著融為一體徹底消失不見。
他與蓮花燈之間形成一種莫名的聯繫。
王衍初次體會到這般感覺，就好似是自身與陰陽玉的關係，甚至於跟進一步，那蓮花燈好似自己身體的一部分，能夠更為隨意地操控。
只見他微閉雙目，腦海中已然出現剛剛消失的那紙經書，其上赫然記載著蓮花燈的簡略信息。
「引靈蓮燈，地玄靈寶，具吸收他人靈氣之威能..」
王衍迫切想看見後面那段文字，可卻不知為何，一團黑影始終阻擋著他的視線，是他無法看清。
隨著王衍與蓮燈的締結契約，蓮燈再度發出光芒，可周遭的點點紅塵卻是消失不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