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勢不可擋
「王衍」此刻感受著巨大的壓迫感，神色卻是古井不波。
淡淡開口：「你是天魔族哪一輩的？」
「哦？」黑霧中的靈魂聽到這番話，似乎是有些驚訝，片刻過後，聲音才再度傳出。
「小子，居然知道天魔族，你是何等人物？」
王衍依舊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只是那兩隻漆黑的雙眼，落在黑霧面前，此刻竟帶著些許壓迫感。
籠罩在黑霧之中的多恩，此刻更顯慌亂，感受著自己生命的不斷流逝，他已是拚命開始攻擊囚禁住自己的障壁，可卻毫無作用。
可他心知肚明，再求那個人類也是無用之功，於是朝著滾滾黑霧哀求道：「大人，你放過我，我可以當你的奴僕！」
黑霧等待王衍許久，也未見他出聲，心裡早已不耐煩，聽聞多恩的話，心頭更是惱怒。
只見滾滾黑霧包裹住了那道蒼白屏障，將之不斷縮小，巨大的擠壓力讓被困在其中的多恩難以反抗，縮小到僅能站立起來的地步。
可這趨勢卻尚未停下，渾身筋骨被擠壓，鱗甲與障壁不斷摩擦，反刺進皮肉，更是倍感疼痛。
「別亂叫，不是爾等能夠插嘴的地步。」
冷漠的聲音自黑霧之中傳出，多恩雙眼猩紅，嘴上卻在繼續求饒，連連稱是。
感受到蒼白屏障不再繼續縮小，多恩長長舒一口氣，卻也不敢再出聲言語。
昔日的族長在族中何等威風，持續近千年，竟在此地落得如此下場。
利凱與其乃是老友，雖二人爭吵不斷，可這維持了近千年的友誼卻是做不得假。
見多恩如此，他是無奈又可悲。
可感受著身體的精氣不斷流逝，就連身後那象徵著自己曾是精靈一族的雙翼也是漸漸暗淡，心中的無力感一陣陣襲來。
黑霧中的靈魂見王衍許久不出聲，惱怒也湧上心頭，爆發出一股滾滾黑霧襲向他。
王衍神情淡漠，似乎未曾將這道攻擊放在眼裡，滿是黑色靈氣包裹的左臂隨手一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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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霧在他的手掌帶動下，竟是在空中畫出一個圓圈，而後其上的力道頃刻間被其瓦解，打散開來。
真正的對峙往往無聲勝有聲，黑霧見狀不再繼續下壓，反而向上浮起拉開與王衍的距離。
緊接著，黑霧不斷壓縮凝聚成利箭一般，猶如雨點般傾瀉而下。
只見王衍雙眼微眯，沉下膝蓋，左拳黑色靈氣不斷湧現，猛地擊打在這祭壇地面之上。
強大的力量瞬間將這地面擊碎成無數塊，接觸於地面的左拳此刻微微顫動，只見那些碎石塊仍是漂浮在半空中並未落下。
「身體還是太弱。」
「王衍」嘴上吐槽，額頭卻是已經青筋暴起，臉色漲紅，隨即可見左臂靈氣明顯暴漲一圈。
周身的靈氣不斷湧入他的體內，他的身體在此刻好似成了一團旋渦，正高速地吸收著這些靈氣，而又迅速將其歸為己有，化為己用。
若王衍此刻神志清醒，定然能夠發現其體內的陰陽玉運轉速度達到了一個他從未想象的高度，但在其上的白玉圓盤，卻是紋絲不動。
說時遲那時快，這些動作僅是在一瞬之間。
王衍艱難地想要抬起左臂，卻好似如同佩戴上了萬斤玄鐵一般沉重，此刻神情說是咬牙切齒毫不過分。
一直未派上用場的右臂，此刻也被他僵硬地調動起來，可卻好似不是他的身體一般，完全無法靈活指揮。
終於，那暴雨傾瀉般的黑霧利箭到了面門之時，右臂終是如「王衍」所願，助左臂一同抬起。
好似螳螂舉起千斤石，在王衍抬起左臂的那一刻，這些碎石頃刻間覆蓋上了一層濃厚的黑色靈氣。
不斷加速旋轉，如同梭子一般越來越快，將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紊亂。
憑空出現一股氣流，將這些黑霧利箭壓制了那半息時間。
僅是這半息時間，梭子，也就是黑色靈氣所附著的碎石片，自下而上，毫無阻隔地破開這些黑霧利箭，徑直衝向那團巨大黑霧。
而被梭子所破開的黑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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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箭，也瞬間化為一股淡淡的黑煙，消散在半空之中。
黑霧之中的靈魂面對來勢如此兇猛的梭子，卻也並不慌亂，頃刻間調動起周身的黑霧，凝聚成道道蒼白和血紅色的屏障。
一道、兩道、三道，就在擊穿了第四道屏障之後，梭子才無力地停下。
自高空墜落到地面上之時，又化為了原來的那般普通碎石片，僅是發出些許響動，便歸為從前的沉寂中去。
碎石本是再棄物，何故能喚人又還。
「人類，你...」
未等黑霧開口，只見地面之上的王衍猛地一蹬地面，巨大的衝力將地板踩得凹陷下去。
強大的反衝力將他整個人彈起飛躍至空中。
再看下方，只見王衍原先所處的位置一個腳印赫然出現。
而位於半空中的王衍速度漸漸放緩，正當黑霧中的靈魂以為他會就此墜落地面之時，事實卻否決了他的猜想。
只見王衍左腿腳底出現一拳黑色靈氣，隨著他在蹬腿的動作，腳底便又會多出一拳黑色靈氣。
而那黑色靈氣好似實質一般，竟是給王衍當做踏板，他也藉此不斷向上躍去。
少年踏空而行，雙目漆黑無神，更似一尊少年時期的魔王。
那股漠然氣勢，看得黑霧中的靈魂聲音都帶上了些許顫音：「夠了，別上來了！」
隨著他這句話說出，黑霧又漂浮而上，可這緩慢的速度又怎能拉開與王衍的距離。
王衍好似根本未曾聽見一般，儘管他的身子此刻略顯不協調，好似右半身癱瘓似的，可卻並不影響他的出拳。
左臂微微彎曲，再度呈現出拳狀，周身靈氣不斷湧入他的體內，達到與外界的無限循環。
換而言之，此刻王衍靈氣乃是用之不竭的。
左拳飄然地被他打出，落在對方那數層的屏障之上。
「消融。」
隨著淡漠的聲音自他口中發出，那些堅不可摧的障壁卻好似豆腐一般，盡在此刻土崩瓦解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