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響應
「雷叔，怎麼你還是這幅老樣子。」寧妙兒走進屋內，嘆了口氣說道。
可雷叔聽在耳中，臉上的神情卻是未發生絲毫改變。
這種如同財迷的眼神，配上那張滿臉肥肉的老臉，屬實是不存在一絲違和感。
他笑眯眯回過頭來，道：「這可是那小子自己選的，怨不得我。」
「是，每個剛入門的弟子都是他們自己選的，可結果還不是哭著出來。」寧妙兒沒好氣地說道。
「喂，我說妙兒，這小子應該和你不熟吧。」雷叔浮現一抹不悅之色，開口說道：「那怎麼不見你阻攔他呢，再不行的話大不了雷叔我分你一塊靈石便是了。」
寧妙兒聞言白了他一眼，輕聲說了一句話之後便走了出去。
「殘缺功法並不一定就比不上完整的。」
更何況，寧妙兒見到王衍那種堅定的眼神，那是一種渴求力量的眼神。
出於微塵，若無際遇，又怎能從凡俗之中脫穎而出呢。
與其在二層選一部平平無奇的功法，倒不如拼一拼，萬一小師弟就是那萬千中無一的天選之人了。
看著寧妙兒的背影，雷叔那財迷的眼神罕見的流露出一絲追憶之色，輕微到他人無法聽聞的聲音，道：「或許吧，只要不是那部就行。」
......
隨著時間的流逝，王衍原先的憤怒情緒也漸漸平息下來。
恰巧相反，隨著查看的功法越多，他心底漸漸流露出了更為震驚的情緒。
這些功法雖說是殘缺，可竟是出現了三品功法。
二品功法與三品功法雖只是一品之差，可其中差距卻是雲泥之別，拋開修鍊者使用水準不談，威力與效果皆是相距甚遠。
比方說，同等境界的修鍊者對波的話，一道三品下級功法的攻擊至少需要五道二品上級功法才能化解。
而除去這些殘缺的三品功法之外，王衍也漸漸明白了，那夜昊所言並非完全是虛。
赫然存在著真正的無品階功法，障壁之上的簡介對於功法品級也並未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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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方說這「炎霜鎮古術」，就未指出是何等品級的功法，其上的描述也極為簡略。
「適炎霜二氣修鍊者，焚盡一方，極凍天下。」
看到此，王衍的心臟已是開始彭彭地劇烈跳動起來，光從這簡短的描述上，便可想象到那樣一副畫面。
一人懸浮於天地之間，雙手靈氣顏色截然相反，一手紅如火，另一手藍似冰，催動間，風雲變幻，四方之敵皆斬於其手。
談笑之間，天際之間早已被冰火兩股一分為二，威力之強，何其恐怖。
王衍更是有些按捺不住，這部功法上兩股靈氣截然不同，不正與他體內的黑白兩色靈氣存在著某種關聯嗎。
可臨到他將手中的弟子令牌距離那障壁不過毫釐之間時，又硬生生停了下來。
王衍內心也明白，自己的兩股黑白靈氣並非那般簡單。
那個老頭佔據自己身體之時，他隱約記得使用這黑色靈氣，似乎具有著吞噬的能力。
而自己這白色靈氣，又在那日吸收了呂尋良的黑炎，竟是能夠短暫使用。
更何況光是這部功法上所描繪的冰與火，便是完全與他不相符。
搖搖頭后，還是放棄了這部功法，強自無視了心頭的那股淡淡惋惜。
但更多的，心底竟生出對那二人的感激之情。
雖然總感覺是夜昊和雷叔合起伙來，一起騙自己的靈石，可若是能得到強大的功法，靈石再多欠下便是！
力量已是成為了他最為渴望之物。
將心神再度沉浸下來，接著微弱燈光，已是再度開始尋找。
王衍的性格其實很沉穩，考慮到根據雷叔的話語判斷，自己在這裡應當是並無時間限制的。
而這房間又極為狹小，對於修鍊者這般目力非凡，瀏覽速度極快，他已是將四周牆壁上所掛著的功法盡皆看了一遍。
以他內心而言，滿意的功法也並非沒有，相反是有些難以抉擇。
光是鍛體功法他便看上了兩部，還有其他的，比如是身法類的功法，也有著那麼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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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
這些功法盡皆都是無品階標註的，而且是清一色的殘缺。
王衍一遍又一遍看了下來，現在對「殘缺」這兩個字已是視之不見了。
他對於修鍊功法的經驗也並不豐富，只是從夏善口中得知，殘缺功法非但修鍊起來難度極大，更是無法達到圓滿境界而已。
可真正令王衍難以抉擇的原因，並非是這幾部功法是殘缺，而是沒有達到那種真正契合他的地步。
內心的那絲不甘，始終縈繞著他。
或許是擔心王衍在這「第六層」待的時間太久了，上頭的雷叔突然出聲，將他猛地驚醒過來。
「小子，挑好了嗎！」
有那麼一瞬間，王衍當真想從這五部功法里隨意挑選兩部便走人，可或許是那股屬於少年人的頑固作祟吧。
他開口回應道：「還沒有！」
說完這句話之後，上方也再沒有聲音傳出，王衍整個人也是長長吐出一口氣，多年以後他想起這一刻，還是會感覺到慶幸。
至於王衍內心深處，也不明白為何自己要說出這句話，這牆壁上的功法皆是被自己查看了一遍，應當算作是沒有遺漏了。
如此思考，王衍似是感覺到些許疲倦了，他也絲毫不顧及地板是否有灰塵，會將這新衣弄得髒亂，呈現一個大字便躺了下來。
就這般雙眼無神地看著漆黑的天花板。
熟料他這一躺，數日的疲倦齊齊湧上，加之舊傷未愈，如此安靜的環境下，他竟是直接睡了過去。
昏黃的燈光漸漸變得明亮些許，照映在四周以及頂上。
王衍身體說來也是十分奇怪，極度敏感，被這光束刺了一下眼睛，又突然驚醒過來。
恰如此刻，他的雙目瞧見了天花板上，內心突然爆發出一種前所未有的驚喜與震驚。
不光是四周的牆壁上遍布著功法，這漆黑的天花板上赫然布滿了一整片的功法。
王衍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最角落的那枚漆黑如墨的記憶晶石，二者之間就這般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奇異響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