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拒絕
看著雷叔臉色變換不停，王衍此刻也是回過神來，問道：「雷叔，怎麼了？」
至於王衍，此刻精氣神與之前截然不同，若說先前是頹廢之中透著堅韌之勁的話，那麼此刻用蓄勢待發形容毫不為過。
眼中的精光，那是自信的人才會散發出的。
想到此，雷叔好似認命般地嘆了口氣，說道：「小子，當我徒弟如何？」
「啊？」王衍疑惑地看著眼前這胖老頭，初見之時的貪財變色，到前一刻的暴跳如雷，如今卻又發生巨大轉變，竟要求自己拜師。
「啊什麼啊，有我當你的老師，那可是你今生難得的福分！」雷叔頗為不滿意地撫摸了自己的大肚子，如是說道。
王衍思量片刻，心中已然有所計量，對方態度如此轉變應當是因為自己獲得了這功法的緣故。
嘴上試探說道：「我這功法什麼品階？」
豈料雷叔一聽這話立刻吹鬍子瞪眼，脫口而出：「太古功法，講什麼品階...」
自知失言，立馬閉口不談。
可這些話卻是一字不落的落入王衍耳中，雖說王衍心中已然有定數，那功法前卷中記載的冥合巨獸如此強大，這功法也必然不會普通。
可自雷叔口中得知了「太古功法」這樣一詞，心中還是不免生異。
雷叔是何等人物，見王衍神色已然知曉他在想些什麼，索性放開了談：「小子，你可知太古功法的含金量？」
見王衍搖搖頭，他面露追憶之色，踱步說道：「太古功法的出世，意味著天地風雲的變幻，更是象徵著一方世界的格局將要因此改變。」
王衍有些驚訝，脫口而出：「那這麼強的功法為何你要留在這呢？」
雷叔搖搖頭，臉上的神情極為惋惜，甚至於說這番話之時拳頭已然握緊，道：「太古功法自行擇主，若與之沒有呼應，縱然使用蠻勁，他也會消散於天地之間，非命中注定之人不可獲得！
這功法出現是在十年之前，它憑空而來，帶著某種玄奧的規則佈於周圍，我一經發現便知曉這功法極為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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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沒想到等的是你。」
傳聞得太古功法者，可入極道境，甚者神原境。
這兩種境界踏足之人皆是少之又少，唯有那些更為強大的域，天才輩出，群英爭鋒，才有資格晉入這等高深之境界。
雷叔年少成名，那時的他也認為自己應當具有得到太古功法的資格，可他日日期盼，卻也沒有等到。
遊歷過世界許多地方，後來老了厭倦了，才回到雷宗成為這典藏閣看門長老，才見到這心心念念的太古功法。
他激動，他渴盼，認為是上天的眷顧，認為是老有所成。
還有些話雷叔沒有說出口，十年中的前五年，他日日前來嘗試與之溝通，卻始終未得到其半分響應。
也曾動過將之摧毀的念頭，可就在每每欲下手之際，心中的那絲渴望卻又制止了他。
他將自己成功化作了親眼見證他人成功的渴盼。
可十年中的后五年內，他與夜昊一同騙下數個新晉的外門弟子，在後來的他們眼中，自己是為了那六塊中品靈石。
雖然雷叔確實是喜歡這中品靈石，可更多的卻是渴求等到真正與之相呼應的人來到此地，將這太古功法取走。
五年時間內，上千的弟子入這典藏閣第六層，他們的情緒無一不是由憤怒到驚喜，而後又失望地將六塊中品靈石遞給自己。
卻是不存在任何一人，能夠與這太古功法取得聯繫。
但是今日，偏偏是眼前這個不怎麼起眼的小子，竟是化解了他五年的夙願。
可他又隱隱有著不舍，畢竟這可是傳說之中的太古功法啊！
可縱使萬般不舍，千般不願，但親眼見證這一刻之時，他卻是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這種感覺如同自己養育許久將要出嫁的女兒一般，終是夾雜著老淚縱橫的喜悅與悲傷。
坦白說來，在王衍與之呼應的那一刻開始，雷叔腦中已然閃過如山海堆積一般的思緒。
他遊歷世界，積累的修鍊知識與經驗皆是尋常長老所不可及的，靈石與功法更是不可勝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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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叔相信，若是自己全力教導一名弟子，那他必然能夠超越自己，可他卻是從未收徒。
不為別的，只為能夠親眼見證這太古功法真正施展的模樣究竟是如何的。
在那強者如林的域界，這種渴盼之情早已如雨後春筍一般萌發了。
看著眼角淚滴流出的雷叔，王衍有些感慨，搖了搖頭說道：「不行。」
「為什麼！」雷叔有些奇怪，隨即神情顯得頗為激動，道：「若是成為我的弟子，無數的靈石和功法都可以提供給你。
還有著典藏閣，我會給你最大的貢獻點折扣，除去第五層，這四層你皆可去之。」
聽到如此誘人的條件，王衍內心一跳，卻依舊搖搖頭。
「為什麼？」
王衍嘆出一口氣，興許是自言自語，又或許是解釋，道：「我不知道，只是感覺不行。」
此話一出，雷叔頓時呆住，二人相視許久，空氣也就如此這般沉寂著。
這種眼神里的固執，他見的太多了，更何況哪有師父會求著徒弟拜師的呢，心中知曉此事只好作罷了。
許久之後，雷叔無奈苦笑一聲：「那你可以告訴我這太古功法的名字嗎？」
王衍點點頭，吐字異常清晰，道：「冥合化形術。」
語速不急不緩，聽在雷叔耳中卻不亞於一道晴天霹靂，他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後退幾步，幾乎快要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張嘴欲言卻發現自己如同失聲一般，隨著上下一陣喘氣，才緩解過來。
儘管只說了兩個字，卻還是顫顫巍巍，道：「冥...合？」
王衍有些奇怪，卻仍是老實地點點頭，問道：「怎麼了？」
「天地萬象，道生風雲，乾坤有變，萬妖之祖，唯有冥合可堪稱之。」雷叔腦中思緒萬千，這番話暗暗思索，卻是未曾說出口。
更誇張的是，遊歷數年，曾從一神秘老者口中預言自己，將會遇到那獨擋萬族，修鍊世間最詭秘的兩大功法之人，其中一本功法便與這冥合妖祖有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