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章
這天明月瑾在院子里的水池旁正洗著剛摘採的新鮮藥草,撲稜稜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明月瑾側頭看了一眼便放下手裡的藥草,甩了甩手上的水,伸手接住白鴿,在白鴿腿上解下小指大小的墨玉質的短塊。
把玉塊拿在手裡,明月瑾轉身向竹屋走去,隨手放鴿子飛走。明月瑾走到床邊的梳妝台坐定,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盒子,把盒子打開,大小兩個格子,小格子里放著各色一致的玉質短塊,大格子里放著碗,碗里有著半碗水。
明月瑾把手裡的短塊放在碗里,不一會原本完整的玉塊上出現縫隙,明月瑾打開玉塊拿出藏在玉塊裡面的紙條,紙條上面的字也在藥水的浸泡下顯現出來。
明月瑾打開紙條看了看內容,看完后便收起盒子,把紙條拿在手裡準備拿出去燒掉。明月瑾往外走的步子頓了頓,抬眼看向另張床榻上的人正在看書,又想了想手裡紙條的內容,攥了攥手向外走去。
男子體質較好,十幾天便好得差不多了,可以下地走動。明月瑾的日日照拂也讓男子日漸有種莫名的情緒。
接下來半個月里男子有時幫著明月瑾晾晾藥材,擇擇葯花,切切藥草。兩人日日相對有說有笑。
男子發現,這竹屋除了暗使,平時就明月瑾一人住,明月瑾的那個司徒師父隨來隨走,只為檢查明月瑾的藥理武功,有時會和明月瑾上山采採藥,不出片刻也便走了。
有一日清晨男子和明月瑾一同去上山採藥。男子路過個草,看見朵花,就問明月瑾這是什麼,那是什麼。
明月瑾也都細心告知,傳授藥理,如何服用。
「瑾兒,這是什麼花,可否用藥?」
「這是木槿花,朝開暮落,花期為五月至九月,園中亦可種植。木槿的花、果、葉、皮、根,皆可入葯,其花亦可做菜,清晨採摘,晒乾。亦可做成花汁…」
男子深深看了眼木槿花,不厭其煩的聽著。
兩人正說著,突然明月瑾臉色突變,捂著胸口,喘著氣。男子看明月瑾如此怔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扶著明月瑾,卻發現明月瑾身子發熱,便問道「這…瑾兒,你這是怎麼了?」
「今天是三十嗎?」「對啊。」男子滿臉疑惑。「呃…快帶我回去。」
男子聽明月瑾說便立即帶著她下山。兩人剛起身,嗖嗖…身後兩聲長箭劃破空氣的聲音,打斷兩人腳步。
兩人驚然回頭,雖有暗使在後抵擋,但人數眾多,暗使即將抵擋不住。
「這……」
「他,他們是…是沖我來的。」明月瑾想著,自己剛發作,暗處的人便射出長箭,定是監視良久。「他們…能敵一會,先…呃…帶我回去。」
男子滿眼擔憂看著明月瑾,想著打橫抱起明月瑾向竹屋跑去。
明月瑾滿眼痛苦,雙手顫抖著拿出懷裡的信號筒,一拉,便有特殊煙花在天空炸現。
兩人剛跑到山腰,男子便看見一個男人領頭,帶四五個男女疾步前來。
男子以為也是殺手,便放下明月瑾,在腰間抽出短刀,滿臉戒備。
「無事,他們是…是自己人。」男子回頭看了眼明月瑾。
領頭男子來到明月瑾身邊,在明月瑾身上點了幾個穴位,便打橫抱起明月瑾,掃了一眼男子,前往竹屋,走前還吩咐,「把他帶到竹屋。」
男子皺著眉看著明月瑾離去。也跟著他們回了竹屋。
「呃……」明月瑾痛苦得悶哼,髮絲泛紅。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龐流下。身後酈堯給明月瑾運功。
屏風后正是隕梅四人和明月瑾救下的男子。
良久后,酈堯放下手將明月瑾放下平躺著,伸手摸向腰間從腰間抽出短刀,出來就直衝男子去。酈堯將短刀架在男子脖頸上,滿眼殺意。
反觀男子,只滿眼擔憂的看著屏風后強撐著坐起身的明月瑾。
「酈堯……」明月瑾虛虛的叫住酈堯。酈堯保持著架刀的姿勢,卻未下手。
「告訴我你的名字……」明月瑾輕喘著氣問向男子。
男子垂下眸猶豫地想了想,再次抬眼定定地看著明月瑾說道「顓孫迦!我的名字…」
顓孫…大酆皇室的人…在場的人除了明月瑾之外,聽到男子說出身份都皺了皺眉。雖然他們之前調查過,知道他是大酆的人,但卻沒想到他會是顓孫皇族的人!
「你是大酆皇室的人…」隕梅開口問道。顓孫迦沉默不語,只是看著明月瑾。
「好…你若騙我也無事。你若說出去,我便逐你至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