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入深宅自求多福
江老夫子趕緊繼續搖著手說使不得、使不得,其他話也接不上。
「咱不急,我和我的兵也約法了三章,不得擾民、不得滋事、不得調戲良家婦女,您老看我們的表現,然後你們再開祠堂商量下面的事情,覺的我們還行,能處,咱再說後續,這樣如何?」
江老夫子到送走這三位上升到「菩薩」位置的瘟神,許久沒有反應過來。
於長海在回去的路上對警衛連長邱天刀吩咐:「天刀,你回去了給我安排一下,凡是能聊天的,長相實誠的,嘴巴甜的,眼睛不亂瞟的,發揮他們的特長,把清水鎮的錢糧給我摸透,活兒要乾的實誠,人要做的端正,我要的是結果,誰破壞了安定團結,給我軍法處置。」
邱天刀抱拳拱手:「是,團座真乃高人也,我算明白了團座的苦心了。」
於長海哼了一聲:「慢慢學吧,這裡面水深著呢,不花點兒心思,挨餓的是我們,將來保不齊在哪兒化作黃土都不知道。」
「大哥,那我的事情呢?」我老子在一旁急了。
「你,等著吧,三天後我告訴你。」
「真的?」
「要不是你,我也憋不出這損招啊!著急吃不了熱豆腐,等著魚兒上鉤吧。」
清水鎮一片祥和,軍民魚水情深,這畫面可以腦補。
第三天,清水鎮的祠堂開了,場面空前盛大,團長於長海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吐么星子噴出了彩虹的模樣,眾人如遇到了大救星,雞啄米般的點頭,差點點出頸椎病來。
待到眾人紛紛散去,於長海攔住江老夫子深施一禮:「江老爺,於某人這廂有個不情之請。」
江老夫子頓時不解地看著於長海,於長海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趁熱打鐵接著說:「江老爺,我胞弟九天,武夫一個,大字認不得幾個,江家世代書香門第,望老爺能指點一二,指不定哪天我赴了黃泉也好和我那老子有個交代,他能認識幾個字,也能讓他收斂一下脾氣秉性,這是福報啊,在老爺身邊也沾沾儒雅之氣,於某人這廂有禮了。」
江老夫子趕緊擺手:「團座折煞老翁了,本人入土已是三指有二,這清水鎮還真有學富五車之人,老翁作保可以成行。」
於長海偷偷對著蘇九天勾了勾手指,然後對著江老夫子拱手:「老爺,您老一看我們就有眼緣兒,叨擾您老幾日是我們上天修來的福分,別說跟著你學識字了,就是陪著您老坐一會兒,我都覺的沾了些書香之氣,晚上睡覺都覺的神清氣爽,夜裡還能與孔孟論道聊古,別推辭了,我代我那死去的爹謝謝您了。」
於長海說著深深躬身施禮,同時用腳勾了一下蘇九天的膝蓋彎兒,蘇九天此時特別靈光,還沒等於長海的腳到,自己早咕咚一下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腦袋門碰地砰砰作響,就差叫老丈人了。
這事兒真把我姥爺架在了那裡,不答應也不行,強推辭那就是有點給臉不要臉了,特別是面對著這些大兵,而且是還真心幫助黎民百姓的團座長官。
我老子順利地搬進了江家老宅,當然是脫了軍裝,這也是於長海親自安排的,褪去軍裝做了江家家丁,口頭上說的是臨時,其實於長海的計謀還有更損的,他為了成全這個生死過命的弟兄也窮極所有了。
在於長海的概念里,憑我老子那股邪性勁兒,三五天就能霸王硬上弓把男歡女不愛的事情做下,心滿意足后,也就那麼回事了,過幾天新鮮勁兒自然走的時候就成過眼煙雲。
事後的發展於長海才發現我老子對媳婦那忠貞不渝是天地可鑒的,也發現我老子的軸、一根筋那是認準玉皇大帝不拜佛的主兒,此生註定福兮必伴禍兮呀!
入了江家老宅,蘇九天第二次見到了江婉兒,他那張凶神惡煞的臉還是讓江婉兒躲之不及,此時的蘇九天也穩重了幾分,眼睛不敢亂瞟,看著腳尖,那羞澀勁兒和他的身材體貌大相徑庭,但是他本人感覺不到,這是覺的羞答答、扭扭捏捏。
「江、江小、小姐,我、我叫蘇、蘇九天,可能年、年長几歲,就叫你妹、妹妹吧。」
蘇九天把於長海教給的這見面話學出來已經是口乾舌燥,四肢僵硬的逼出一身臭汗。
江婉兒對於這惡煞的緊張略窺得一二,心中詫異卻也有懼怕之意,趕緊施禮轉身離去,只留下幾個哦、哦之聲。
江婉兒的離去讓蘇九天如釋重負。
江家,江婉兒排行最小,上有三位兄長,家中獨女,自是掌上明珠,自幼跟著父親學文識字,在上海還上了女子學堂,三位兄長都留在了上海,她這次是探家,機緣巧合的被蘇九天給碰上了,緣分使然、蒼天註定。
江家的蘇九天忙著學文識字,外面的於長海忙著泡妞、敲詐錢糧,以最人性化的手法正當的敲詐,被敲詐者滿臉堆笑樂意奉上,而且是硬往於長海的懷裡塞,還得對他能收下感恩戴德,後山之上自然也憑藉山勢築起了溝壑戰壕。
蘇九天的心情隨著時光的流逝,從緊張到平靜再到能獨立思考,也就七八日的光景,與江婉兒的關係也親近了幾許,江婉兒也能從日日相見逐漸磨滅了懼怕之意,能在東北小夥子那憨憨地扭捏中找到了幾分笑意,就這幾分笑意讓蘇九天死了的心都有。
蘇九天每天還是跟著那些匪兵一個鐘點起床,只是鍛煉的場地不同,匪兵們是「一二一、左右左」,而他則是拉著江家的家丁、長工練拳,他把這江家真看成了自己的老丈人家,把自己會的、自己胡編亂造的拳腳功夫傳授給這些人,其目的是為了自己將來走了能讓他們幫著老丈人看家護院。
反正我不信我老子會真正的拳腳套路,他一個東北土鱉出身哪有機會學中華的國粹,但是我媽相信,而且每天能從隔窗偷偷地看到正兒八經的坐在長廊上欣賞,還經常面帶微笑的欣賞,我媽微笑起來彎彎的眼睛和上翹的嘴角絕對是殺傷力極大的武器,我老子蘇九天就中了這武器的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