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買煤

「雅雅，現在這種情況三言兩語也解釋不清楚。」

「你一個人在外面媽媽很不放心，趁著現在氣候還不算特別惡劣，你告訴媽媽你在哪裡，媽媽這就讓人來接你回家，好不好？」

秦雅聽到母親的回答，心底已經有了答案。

她的父親，可是世界有名的天文學家和科學家。

連續一月的小雪，她心底便有了猜測。

昨天，她得知媒體報道后，有收到家裡發來催促她回家的簡訊，才會匆忙儲備物資，詢問蔣燁斷電斷網如何生存下去的問題。

現在，母親雖沒有直接表態，她卻能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媽，你放心吧，我和荒野求生的三冠王蔣燁在一起，若真發生特殊情況，他會照顧好我。」

秦雅倔強的拒絕了母親的好意，也不等母親多說，便直接掛了電話。

以家裡的背景，派遣一架私人飛機將她接回去，可謂是輕而易舉。

可如果她現在離去，不是明擺著把蔣燁拱手讓給突然殺出的唐詩語么。

她才不願意！

「呼！」

長長吐出一口濁氣，釋放完內心的情緒后，把蔣燁準備的熱水袋和保暖毯放在枕頭旁，倒頭直接睡去。

……

23：30分。

蔣燁坐在烤火器旁，盯著手機屏幕。

數小時過去了，依舊沒有等到林子川的回復簡訊。

他嘗試過林子川撥打電話，卻提示「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聽著窗外宛若咆哮般的風聲，他也多次撥打了送煤老闆的電話。

可每一次，他都收到了相同的提示音。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

一個關機，一個不在服務區。

蔣燁看著手機上只有三格的信號，平靜神情下，有了幾分擔憂。

但他的眼眸中，卻透露著一絲興奮，好似在期待著什麼，根本毫無睡意。

下意識從衣兜內摸出一根煙點燃……

……

00:00分。

「嘭嘭嘭！」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突然打破了寂靜的氣氛。

蔣燁透過貓眼，看清楚門外站著一老一少。

他們全身都被大雪包裹，佝僂著身軀，被凍發紫的嘴唇在一個勁的顫抖。

口中不停的向雙掌間呼出熱氣，同時快速的搓動雙手，摩擦取暖。

看著公寓門遲遲沒有打開，臉上逐漸浮現出焦急之色。

「砰砰砰！」

「老……老闆，煤炭給你送來了，你倒是開門啊！」

少女再次使勁敲著房門，聲音被凍的有幾分沙啞，略帶怨氣的大聲呼喚著。

「咔！」

蔣燁將公寓門打開，尷尬的說道：「不好意思啊，等的時間有點久，不小心睡著了。」

「你們到公寓下應該給我一個電話……」

老人連忙打斷蔣燁的話語：「老闆，我們也想給你打個電話啊，可誰知道我們父女兩的手機都沒信號了啊。」

蔣燁聞言，下意識拿起自己的手機一看。

剛才還有的三格信號，現在居然一格都沒有了。

「老闆，你這一單收費五千，應該不過分吧？」

「這不是我父女心黑，主要外面的風雪太大了，路途又遙遠，我們這是在拿小命做這單生意啊。」

老人沒有寒暄的意思，搓著雙手，開門的見山的說道。

「行，沒有問題。」

「那還麻煩你們幫我把煤炭搬上來吧。」

兩千個烽火煤，放在平時也就幾百的事情，但眼下情況特殊，蔣燁也懶得去計較。

走進公寓內，從包內數了五千，遞到老人手中。

老人接過錢后，臉上神情也輕鬆了許多：「好好好，我們這就幫你搬。」

「不行！想讓我們幫你搬，必須加錢！」

老人話音未落，少女一把拉住了老人，瞪著蔣燁說道。

蔣燁臉色頓時黑下來。

考慮到路途遙遠，氣候惡劣的原因，對方要錢黑了一點，也能接受。

但這並不代表他是一個冤大頭啊。

「五百！」

「只要錢到位，我和我爸立刻幫你去搬！」

「不然，要麼你自己下去搬，要麼你愛叫誰搬叫誰搬！」

少女見蔣燁不高興，不僅不退讓，反而開口威脅。

等待了短暫幾秒，見蔣燁沒有給錢的動作，拉著父親轉身就走。

「行！我給你！」

看著父女兩就要進入電梯，蔣燁還是妥協了。

兩千個烽火煤，若真自己搬，這麼寒冷的天氣下，真不知道要搬到什麼時候。

五百！

呵，他也不缺這點錢。

……

00:30分。

兩千個烽火煤、兩個爐子，五大袋乾柴之類的易燃燃料，在蔣燁的指揮下，全都被搬放到公寓內一間儲藏間內。

父女二人，也駕駛著那輛改裝過的人力三輪車緩緩離去，背影消失在風雪中。

只在雪地上，留下一道十厘米深的輪子痕迹。

幾個呼吸間，狂風中飄落下的鵝毛大雪，便將長長的痕迹掩埋，不留下半分痕迹。

蔣燁抬頭看著越來越大的風雪，一朵朵雪花落在臉頰上，帶來絲絲寒意。

短暫的停留，抬手擦去臉頰上雪花融化后留下的水痕，轉身返回公寓內。

「嗚嗚嗚……」

回到公寓，蔣燁聽著外面大風傳來的咆哮聲。

邁步來到玻璃窗戶旁，看著一朵朵巨大的雪花拍打在玻璃窗上，發出輕微的聲響，瞬間就淹沒在風聲中。

目光向下眺望，目光所及之處，皆一片雪白。

雖已是深夜，一戶戶人家卻燈火通明，將夜幕下的城市照明。

寂靜，卻有著一種另類的美感。

而空蕩蕩、昏暗路燈照射的大道上。

只見一對父女，賣力的踩著三輪車，佝僂、捲縮著身軀，在狂風大雪中艱難前行。

「如此大的風雪，不知道能否平安到家啊……」

蔣燁看著這一幕，口中喃喃自語。

隨後，掏出手機看了一眼。

手機依舊沒有半點信號。

「呼！」

蔣燁長長嘆息了一口氣，將手機裝入兜內。

摸出一根煙點上，叼在嘴角。

雙手交叉，環抱在胸前。

雙眼直勾勾的盯著窗外。

就保持著這樣的動作，靜靜的欣賞著眼前的美景。

眼眸中，散發著濃烈的期待。

像是在等待什麼的到來，又像是在對某人的思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