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照顧經期
初心如雪,亦如自在飛舞的白蝶,花姿優雅,不喧嘩,不迷失本色,獨於一枝。
韓束怔怔地看著桌子上白蝴蝶蘭。
任野從裡面出來環顧四周找尋君亦暮的身影,直到在走廊盡頭看到她還在,陰暗的眼眸戛然而止,臉上浮現出放鬆的神態。
他徑直向君亦暮走去,直到任野到她面前,覺得自己在裡面無理取鬧了些,任野並不知其中的情況,不僅白遭了一頓打,還挨了一頓說,心裏面有點愧疚。
君亦暮緩緩抬起頭,朝任野淺淺笑著,「韓叔叔是我媽媽很好的朋友,因為他,襁褓中的我才得以能活下來,沒想到最後害他妻離子散,我虧欠韓叔叔太多,所以我總是躲著他,沒想到我們還是見面還這麼特別。」
她言語風輕雲淡,笑著闡述過去,直接又坦誠,字裡行間卻透著心酸又讓人心疼。
任野雖和君亦暮從小學就相識,但不代表二人都知道對方的過往。
雙方自從「蓋章」那刻起,就已做好成為親密的戀人關係,即使知道對方有秘密,可又如何,若大的世界誰的心裏面沒有秘密。
只不過他們還在探索,那個向彼此而來的小慶幸,這些終會在漫漫時間長途中慢慢顯現出來。
任野沒想過君亦暮同他解釋這些,更沒想到那聲韓叔叔包涵她的世界,他無法替君亦暮選擇,但會和她一起面對。..
聞言,任野心一揪,上前一步道:「是我自作主張送你來醫院,沒有考慮你的感受,我很慚愧,謝謝你同我解釋這些,我只想要你健健康康的。」
君亦暮抬手安撫他,「我不怪你……你沒有錯。」
她說著腹部不舒服的感覺更加嚴重了,緊抿著唇,眉毛緊蹙,「任野、我想回去了。」
這個感覺很熟悉,是那個來了,身上也沒帶那個啊,好在衣服穿得多,只能先忍一下。
任野瞧出君亦暮不舒服,連忙答應沒有絲毫猶豫道:「好,我們回去。」
他見君亦暮有點難受,想直接抱君亦暮出醫院又怕她臉皮薄,今天的事確實不厚道,還是按著性子徵求她的意見,道:「我抱你走吧。」
君亦暮揉了揉腰,看著周圍都是人,就算疼暈了也不要任野抱著,丟人,強忍著打斷著他,慢慢往樓梯走,「……不用,我、還受得住。」
任野聽完這一句話,這也是看明白君亦暮的犟脾氣,明明很難受為何要硬撐著也不願意接受自己的好,是害羞還是其他的,他越想越難受。
恍惚間,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一下子就明白了,蓮子銀耳湯就是韓束告訴自己信息,君亦暮需要補一下,那就是說她那個來了。
任野恍然大悟,不管不顧直奔君亦暮,把她帽子給她蓋上,將君亦暮抱入懷裡,君亦暮一心只想下去不停掙脫。
他放平語調,並告訴她道:「你要是鬧脾氣,亂動,我就直接親你了,我不介意耍流氓。」
君亦暮身上的疼痛和驚嚇,讓她不得不重新審視眼前的任野,綳著臉,指關節捏著發白,「……你、無恥!!!」
任野低著頭,眸色是暗了幾分,方輕聲接道:「是,我無恥,如果你在罵我不介意現在親你。」
這一番說完,面前人卻半天沒有回應,任野垂眸看去。
那話分明切齒,君亦暮聽著背脊發涼,忙連連道:「我知道了,走吧。」
任野繼而道:「早這樣不就好啦。」
君亦暮勉強壓下心中的羞怒,繼續捂著腰。
二人很快從醫院回到墨家,君亦暮回房間處理私處,換身乾淨的衣服,褲子換成耐髒的黑色便從房間出來。
這時,任野端著紅糖薑茶,三個熱水袋走來,眼神示意君亦暮坐到沙發上,君亦暮乖乖坐下。
把薑茶放在她的手上,任野貼心地把三個充好的熱水袋分別放在她的后腰、肚子、腳處來起到緩解經期間帶來的疼痛感。
任野覺得不夠,回自己的房間抱來自己睡覺的被子把君亦暮裹得像粽子一樣嚴嚴實實的,在沙發上躺著的君亦暮總感覺自己像毛毛蟲。
君亦暮想張口,卻咳了一聲。
這可把任野嚇了一跳,君亦暮摸了把額頭的冷汗,粗笑了幾聲,「沒事,大概是有人念叨我來著,不用緊張。」
他知道君亦暮每次月事來時疼得身上直冒冷汗,一眼就看出來她的逞強,他追問道,「不許哄騙我,真的?」
君亦暮嗯了一聲。
實在是被子里很暖和,喝了一杯熱薑茶,身體裡面也暖和,覺得有點疲倦。
「我想睡覺了。」
「好,你睡吧,有事叫我。」任野拿紙巾替君亦暮擦掉額頭的汗液。
君亦暮忍著痛,渾渾噩噩地在沙發上睡覺,任野在廚房煮紅棗蓮子銀耳湯,等君亦暮醒了剛好能喝上熱乎的。
獨自一人在廚房照看湯的空隙還不忘記打電話給沈政,沈政見到任野打來的電話感覺很詫異,但他沒有多想。
沈政橫眉豎眼看著手機,接聽電話,道:「任大爺今個有時間打電話給我?拍戲回來了?」
「怎麼?不許?」
輕輕飄飄的4個字落下。
沈政頓時覺得任野太冷了,要是有那個女孩子跟了他鐵定倒大霉,也就自己不嫌棄他。
算了,反正任野這麼說,以後就算非要纏著他,任野必然拿他沒辦法,不得不說,任野真難捂熱。
「當然可以,還沒有回我話呢?回來沒?」
任野屁股靠在廚延,「回來了,你那件事,看來你是獲得自由了。」
沈政震驚得眼睛都瞪大了,自己還沒有說他就靠懶懶散散的言語就可以判斷大概,靠,他腦子就是好使,怪不得每次都輸給他,不虧啊。
沈政雖然見怪不怪任野的聰明,但還是止不住三連問,「我這都還沒說什麼你就知道了?任野你這麼好的頭腦怎麼想不開去干演員了,受刺激了?還是我任叔不同意把公司給你?」
任野微微頷首,「無可奉告,算是吧。」
沈政不想和任野問文字遊戲了,直接道:「行行行,和你說話腦袋大,想知道什麼?」
「好。」任野調侃沈政道:「你那哥同意跟你回沈家,那你沒被打?」
「我是誰啊,不能被打。」囂張氣焰很快消散,沈政抱怨道:「就是……我那哥哥脾氣和你很像冷冰冰的,和他呆著去醫院的幾率格外大,沒想到他是醫生,我真慘吶,賣了自己的自由,雖然不用管公司,但每天必須去公司呆著,無聊至極。」
醫生?和自己很像???
任野不由將這些和曲成蹊聯想到一塊,但這些說不定是巧合,於是,任野試探道:「那挺好,總比二選一的好,對了,你哥是?」
雖然任野說得不無道理,但也沒好到那裡去,害,家家有本難練的經啊,沒辦法比。
沈政愣住了。
有點意外。
但還是告訴任野了,「曲成蹊。怎麼,你認識他?」
任野沒想到的是,那個人竟然是曲成蹊,他和小鬼的緣分倒不淺,嗓音偏淡:「認識,幾面之緣。」
沈政沒有多想。
一心只想逃離他認為的囚牢那怕幾個小時也是可以的。
「有時間我們聚一聚唄,阿野,我不想待在辦公室了?」
任野沒什麼反應。
沈政頓時火大,想著自己沒有自由就算了,現在出去玩的機會也沒有,感情淡了,連話都不想說了。
在沒有說話的段時間內,任野想了許多,沒想到那個人竟然真的是曲成蹊。
命運的交錯促成了聯繫,也造就了因果,一切都在冥冥之中。
沈政不爽地反諷道:「怎麼?兄弟情沒了?」
「暫時沒空……等我有空發消息。」任野不冷不淡說完就掛電話,忙著去救銀耳湯了。
沈政:……看來是沒了唄。
「現在和他出去玩還要預約,我特么去你大爺的,靠。」
任野在廚房倒銀耳湯,君亦暮頂著亂糟糟的頭髮從沙發上坐起來,揉了揉迷糊的眼睛,感覺嘴巴有點干,起身準備去找水喝。
君亦暮看了看睡的沙發亂糟糟的,有點強迫症上身,疊好被子放在沙發上,熱水袋放到茶機上,拍拍雙手,「大功告成了。」
她叉著腰,聞著空氣中銀耳湯的味了,順著味找去,看到任野在加花蜜。
任野手裡拿著白瓷勺在砂鍋里不停地攪和攪和,讓花蜜更快入湯。
君亦暮趴在門框上軟軟糯糯道:「好香吶,我可以嘗嘗嗎?」
任野一愣,很快便拿著食物誘惑君亦暮,蠱惑她進來,「要嘗一嘗就進來。」
空空如也的肚子,乾渴的喉嚨,甜甜的香味在空氣里瀰漫在勾引君亦暮,她還是邁進了那一步,而任野就像披著羊皮的狼等著小羊接近自己。
任野微微頷首,不做多言,「給,乘好了,嘗一嘗。」
君亦暮接過並朝任野笑,她抬頭,嗓音很甜:「好,謝謝,那我不客氣啦。」
任野點點頭。
他眸里都是君亦暮,宛如山間清爽的風,如古城溫暖的光,只要最後是你就好,嘴角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