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君亦暮立馬那種另一隻手在空中說停,臉更紅了,連忙轉移話題,「……行了,我知道了,不用再說了,我……我渴了~。」
我不是怕他兩打起來嘛?
任野和墨念只要一見面就經常拌拌嘴皮,初遇曲成蹊就在橋上一副要自殺的模樣,要是受到刺激了,他突然想不開了怎麼辦?
這不是情況不妙才不得不拉他離開房間的,沒想到任野還有如此「幼稚」的一面嘛?
好~幼~稚~
怕我說話不算數似的。
「那——」任野勾起唇偷笑,暗示道:「我就當你默認了是我任野的女朋友了,要喝什麼茶?嗯?」
過了好一陣,君亦暮才緩過神來「嗯」了一聲,她率真道:「我要喝白茶。」
這對任野來說是實打實的——確認關係。
「好。」
而在房間的曲成蹊被任野反諷了,似有點不爽,沉默一小會兒,他揉了揉雙手便從床上起來。
沒想到拍照這麼累……怪不得傻丫頭那般暗示,師徒倆做到這份上當真有趣啊,這樣看來任野是故意激自己的。
手段不錯~
曲成蹊表情恢復冷臉,活動了一下四肢,感覺更難受了,彷彿身上要散架了,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頭髮。
很快,曲成蹊緩過神來看著房間的一切。
傢具不多,書倒挺多的。
原本君亦暮只做了一個床當作休息的地方,後面忙起來了,不僅要提高自己的拍攝技術還要擠出時間學習通草畫。
大部分時間都在傢具彷待著,來回在學校和傢具彷的時間都浪費了,便想著在此處弄了書櫃,桌子當住的地方。
在後面越來越忙,君亦暮經常在這裡睡覺了。
可以說,這裡是她慢慢成長路上見證的小窩。
房間整體是木頭構成的,像極了古代千金小姐的書房,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一面書牆,都是那麼清新閑適。
曲成蹊看了幾眼感嘆傻丫頭還看這麼深奧的書,《三體》劉慈欣,《百年孤獨》加西亞·馬爾克斯,《明朝那些事兒》石悅,《紅樓夢》曹雪芹,《平凡的世界》路遙,《白夜行》東野圭吾
,《小王子》安托萬·德·聖·埃克蘇佩里
,《萬曆十五年》黃仁余,《鄉土中國》費孝通。
轉頭看向別處,地上怎麼還掉有一張紙,曲成蹊走近將地上宣紙撿起來,一看上面還有字,還挺好看。
他手一端拿著上面,一隻手拿著中間邊緣念著上面的字,簡單的半句便寫出君亦暮的嚮往,給人的感覺是充滿著一股瀟洒風雅的書卷氣。
君亦暮帶著任野來到右側的倉庫房,二人拿好一小袋茶葉,一罐百香果和橙汁冰糖混合的甜蜜,還提著兩包方方正正的榚點到大廳。
走之前,君亦暮還不忘記拿櫃檯上雲南白藥噴霧劑。
故意一個人偷偷走在後面看著任野,他在男人當中算得上高挑,和他走在一塊兒有種爸爸牽女兒的感覺。
有點不服氣。
長得高了不起啊!
上面空氣好聞嗎?
這種身高對比顯得君亦暮毫無可比性,甚至透著一絲嘲諷自己有點柔弱感。
當然這是君亦暮生氣時莫名其妙生得一些傻氣。
任野轉過頭,眉心飛快的蹙了一下,那一瞬間的表情中透露著本能的疑惑和不妙。
「君亦暮我累了等下你,不著急的。」
隨即,他原地停下來。
君亦暮心說,大長腿就是好啊,我三步,他一步,拍照兩個小時他都不累的嗎?
還是自己太弱了,可惡啊……
腿沒力了~
任野面無表情走到她面前,將她手中的糕點一併拿到自己手上,順勢蹲下來,側頭道:「上來吧。」
「欸~不用都到門口了……」
那架勢,似乎下一秒就要將她抱到起,果不其然,君亦暮張了口低聲說完就嘎了,任野轉頭看前面,就一米路了,才不得不放棄。
任野站起來,溫和的聲音帶著一絲小心翼翼聽起來幾乎像是懇求,「不用這麼折磨自己,讓曲成蹊先渴著,不會渴死的,大不了打電話叫救護車。」
君亦暮:「……」
彷彿看到了這人皮囊下的靈魂猛烈掙扎了幾下,又憋屈地彆扭似的心疼。
君亦暮怔愣一下回過神,她咕噥了一句:「那——先渴著他吧。我還好,要擦藥嗎?我帶了。」
「誒那不行,渴死了他可以,你不行。」任野突然連忙叫道,心想自己身體常年保持鍛煉鍛煉還是能夠受住的,很快他反應過來,裝軟弱道:「太需要了,你能給我擦嗎?」
君亦暮無語看著他,剛剛走路健步如飛,現在怎麼弱了,想著今天又是送禮物又是幫忙哄師傅的份上。
還是先忍忍吧。
看他到底想怎樣。
君亦暮點點頭,意思是可以,然後自顧自的往大廳走去。
任野漠然跟著她身後,直到大廳。
君亦暮洗乾淨雙手讓任野把手伸出來,他脫下外套,挽起袖子,君亦暮從口袋掏出雲南白藥噴霧劑。
呲呲呲~~
兩雙手都噴了,然後君亦暮蓋上藥蓋子拿出燒水壺接水。
任野愣住了,不是說好擦藥的嗎?怎麼換噴的了,難道被發現了?
他無奈嘆了一口氣,自顧自揉開雙手上的葯霧。
任野在煮茶,君亦暮從罐子里舀出幾勺甜蜜出玻璃杯里倒入溫水,拿勺子攪和攪和,一杯水果茶就好了。
她繼續拿出兩個竹編的盤子,打開方方正正的包裝將裡面的桂花榚和棗泥榚依次擺放呈一個小金字塔。
君亦暮似乎發覺了什麼,驀地的抬頭看向正在泡茶的任野。
她拿乾淨的濕毛巾擦凈手,繼而來到任野面前。
「你今天因何生氣?我聽到你說阿政還有公司了。」
任野淡漠地垂著眸,手中忙著完成最後一道工序——沏茶,還是被發現了嗎?
他突然心生一股心酸感來,還以為小鬼只知道忙,原來還是在意自己的,她應該沒聽全,他直言道:「就公司方面的事。」
意料之中,君亦暮愣了一下,「公司的事很多嗎?」
任野把茶放到她面前,語氣有點低沉:「是的,怎麼怕我斷了糧啊~放心管飽還是可以的。」
語氣儘管低沉,但還是沒想到他話風路轉。
君亦暮接過面前的茶杯,端起來吹了吹,喝了一口,「其實你的茶不錯,糧就笑訥了,我可不會客氣的。」
她在買狗的路上就想問任野怎麼了,但曲成蹊在車上不方便多言,便只能放棄了。
預料到二人可能有什麼事瞞著她。
要不是曲成蹊研究出這麼特別的防狼噴霧只為親自送給自己,她還不一定多想呢。
回想這半個多月以來二人打電話時的情緒,他有幾次聲音低落似是沒有休息好似的,還有幾次情緒異常高興。
二人也不知道在幹什麼,神神秘秘的。
算了,萬一是自己多想了呢。
任野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喜歡就好——」
「行,不客氣最好。我們出去吃飯吧,正好不早了,天都黑了。」
君亦暮乾笑一聲說:「好,我去叫曲成蹊一起吧。」
任野有一瞬間的納悶,不過下一秒,很快恢復和平常一樣淡漠。
還要人叫?怎麼沒人管管?
不會死在裡面了吧?
「不用,我去。你坐這吃著。」
君亦暮硬是被任野安排在茶桌坐著,一副要打人的架勢,任野低低的嗓音從旁邊傳來:「不要浪費糕點。」
「……」
君亦暮腦袋一團亂麻,翻了個白眼,很快看著桌子上的糕點和茶,便吃起來了。
不管了。
有吃的不吃,怕不是個傻瓜吧!
還是好吃的香嘛!
她左手拿著茶,右手拿著糕點,津津有味地吃起來了。
任野來到雅間,看著房裡的曲成蹊手上拿著書——《鄉土中國》。
看樣子看了十幾頁,一個人靠在窗戶旁,就在他安靜看書的時候,房間裡面傳來一聲「哼~」,打破安靜的氛圍。
「別看了,吃飯。」
「……」
曲成蹊合上書,鄙視他:「關你屁事,打擾我看書的心情。」
任野看著他,突然攤開手掌,「你不想吃你有沒有辦法,但別死這兒,換別地去。」
「還有嗎?」
任野一呆:「……有你爹,噢,是想明白了,那就好。」
這是任野有史以來第一次遇到比他無語的人,曲成蹊簡直比墨念還煩人,真想拿個馬桶揣子把他嘴巴給堵著。
草~泥~么~的。
「停停停,我不看就是了~麻煩。走吧,你做東啊。畢竟我是客人。」
任野靠著大門框上,雙手包臂,順嘴開了句玩笑,「看你臉真大~,沒事,我給你多點幾份腰子吃,補一補。」
這種談笑說不上善意,但也不算惡意。
只是因為二人的嘴巴都太毒了,一個囂張跋扈慣了,一個任意妄為任了,各自下意識地帶進去了。
曲成蹊見怪不怪了,還順勢笑著接了一句:「再給我來10隻鮑魚,要補就要大補這樣才有效果。」
任野沒想到他會這麼回,當即一愣。
「別貧了,你想想就可以了,還挑食。」
曲成蹊將手中的書放回書架上,瞥了他一眼,「嘖嘖嘖嘖,摳門。」
「還行。」任野說。
「我看你富二代的身份是省出來的,連菜都吃不飽。」曲成蹊笑著說。
任野佯裝生氣,捏著鼻樑,「……沒想到被你發現了。怎麼樣,我演得不錯吧。」
「垃圾。」曲成蹊乾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