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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姑娘在梅園裡玩得開心,餘思源給蕭若平倒了杯茶,「怎麼六小姐沒來?」
「她染了風寒,這幾日不好出門,本來我也是不來的,殿下非說要讓我過來,我一想也是,是要給皇上和太后拜年的,便過來了。」蕭若平嘆了口氣,把玩著手裡的白玉杯。
「可要待會兒找個太醫一道回去?」
「太醫去瞧過了,讓好好將養著,這大冬天的,太遭罪了。」
餘思源點頭,誰說不是呢,大冬天的病著確實遭罪,幾個人正在這邊說著話就聽到那邊張思蕊啊得一聲尖叫,餘思源連忙站起來往外走,剛出亭子就見張思蕊摔倒在地。
顧嘉言在一旁去攙扶她,張思蕊好像是哭了,顧嘉言蹲在那兒不知道說什麼,一直也沒起身,餘思源連忙就過去問怎麼了。
顧嘉言低聲說,「她好像傷著腿了。」
餘思源皺著眉頭問怎麼回事,不是讓小心些嗎,怎麼還能摔著,張思蕊抽抽鼻子,「又不是我想摔的,剛剛不知道哪兒來的雪球砸我背上了,我一下腳滑沒站住。」
餘思源剛想在說什麼,就聽得後頭有人過來,蕭若平一腳把那人踹了過來,餘思源站起身把張思蕊和顧嘉言擋在身後,冷著聲音問怎麼回事,蕭若平又是一腳踹過去。
「我瞧著他形跡可疑就把人拽過來了,他滿嘴都是什麼不是我不是我,我想著應當是有什麼事情的。」蕭若平一腳踩在那人背上,「別動!」
「剛剛是你用雪球打的人?」
「是是是,是我,我就是看她們玩得開心我就團了雪球砸過去了。」
「你哪家的?」餘思源皺著眉頭看著這人,端是個膽小的,一說就什麼都交代了。
「我我我我是成郡王家的。」
餘思源想了想,成郡王,那個今年才回京居住的老郡王?
「你是他家老二?」餘思源想了想,成郡王家的老大是個病秧子,這個時節一般都不出門了,這個就只能是他家老二了。
「是是是。」
「道歉!」蕭若平加重了腳上的力道,那人立刻就道歉了,餘思源示意蕭若平放開他,那人立刻爬起來就跑,一轉眼就跑出東宮了,蕭若平讓人跟著去看看,別回頭出事了就說不清了。
餘思源把張思蕊背起來,要送回太後宮中去,張思蕊不好意思,又怕回去了被賢王妃說,顧嘉言便依了她,「就送到暖閣去吧,暖閣里現下沒幾個人,思蕊過去換個衣裳也方便。」
餘思源捏捏顧嘉言的鼻子,「你就慣著她。」
「她年紀小嘛。」
餘思源背著張思蕊到暖閣門口,暖閣里都是未嫁的姑娘家,他不好進去便讓丫鬟們攙扶著進去,顧嘉言進去照顧一下,餘思源不讓,把她拉過來,「有宮女們照看就行了,你陪我再出去走走。」
小九和蕭若平看著這倆人走遠,小九摸著下巴感慨,「我這七姐姐從小就是文靜內斂的,餘思源倒是也配得上。」
「那你覺得我怎麼樣?」蕭若平摟著小九的肩,「我這個六姐夫應該也不錯吧。」小九伸手搗了他一下。
「你之前讓我六姐傷心我還沒找你算賬呢,正好咱們現在比劃比劃。」說著小九就要伸手去打人,蕭若平立刻就躲開了,他好歹在外歷練好幾年了,沒點好身手是不可能的。
門外突然跑進來一個人,是剛剛的小廝,還扛著一個人,蕭若平小九嚇了一跳連忙過去看怎麼回事,卻見是剛剛跑出去的成郡王的二公子,連忙讓人送去了廂房。
「小九你去和殿下說一聲,我去傳太醫。」說著蕭若平走進去吩咐那個隨送先把這位的衣服扒了放進被子里。
「你去耳房擦一擦,裡面應當有衣服,先穿著,一會兒再說。」
「是。」大冬天的這隨從也凍得不輕,手腳利落的就扒了那人的衣服塞進被窩裡,然後就去換衣服了。
蕭若平去請太醫,又讓人去通知了顧暄妍,顧暄妍和楚榮軒站在廂房裡看著緊閉雙眼的成郡王二公子略有些無語,這都什麼事兒啊,大過年的......
「到底怎麼回事?」楚榮軒問那隨從,那隨從也是個機靈的,劈里啪啦竹筒倒豆子一樣就把事情都說了。
「方才在庭院里他團了雪球砸張小姐,咱們公子壓著他道歉,然後他就跑出去了,公子讓奴才跟著,奴才就跟著出去了,誰知道跟丟了一段,等奴才看到的時候他已經在水裡了,奴才趕緊就把他撈上來了。」
「也就是說你中間不知道他幹什麼去了?」楚榮軒皺眉,這可怎麼查......
「是,奴才跟出去的時候晚了一些,宮中的路奴才也不熟,就跟丟了一段,後來奴才誤打誤撞的跑進了御花園,這才又找著了。」
楚榮軒更疑惑了,這人也是第一次進宮吧,怎得就往御花園跑了,這要是真的收了委屈,也該往慈寧宮跑啊,跑御花園去投湖?不應該啊......
顧暄妍找了青四過來,「去問宮中的巡邏,看看可有人看到什麼?」
青四去查了,好死不死的春節到了,暗衛那邊便沒在御花園那邊安排人手,這會兒倒是真不好查,羽林軍的巡撫難免有疏漏,這要是查不到就不好交代了。
「讓人去請成郡王妃和長公主殿下過來。」這事兒起因是他砸了張思蕊,叫長公主殿下來也是合情合理。
雲溪親自去請的,路上也把事情說了,長公主殿下第一反應就是宮裡又出什麼幺蛾子了,不然這麼大一個人了怎麼就無緣無故的掉河裡了。
成郡王妃一到這邊就哭天搶地的先嚎上了,長公主殿下臉色難看的緊,畢竟事出有因,這若是真的是因為被蕭若平嚇唬得去投河了,那真是不知要怎麼平息這個事情了。
太醫餵了一碗葯下去,這人就醒了,被他娘得哭聲嚇了一跳,這是幹嘛呢,在眾人得追問下才不好意思的說自己是失足落的......他坐在湖邊越想越氣,想著回來和蕭若平理論,結果一部小心就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