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寧靜的殺機
深夜時分的蓉城。
氣候燥熱無比,空氣中沒有一絲風,天地萬物彷彿瞬間禁止了一般。
馬衛東面色鐵青從蓉城賓館內走了出來,通過在旅館內細緻的觀察,他已經察覺出了一絲的異樣,旅館地板上仍然殘留的血跡讓他彷彿看到了當天晚上所發生的場景。
關飛宇就是在賓館內遭遇了不測,很有可能已經不在了。
他來到一條漆黑的巷子邊上,掏出手機準備給幾個老哥們發簡訊,告訴他們自己所查到的線索。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突然間耳邊傳來零碎的腳步聲,馬衛東警覺的後退兩步,立刻就看到巷子口被一個高達魁梧的胖子擋住了去路。
緊隨其後,胖子的身後又多出了幾個身穿黑色中山裝的男人,一群人陰著臉逼近上來,每個人的身上都附著著濃烈的殺氣。
「馬師傅!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兒?不如兄弟們送你一程?」
馬衛東嘴角掠過一絲笑意,坦聲說道:「陳三弦管閑事未免也管的太寬了吧?我去哪用得著他來操心?」
「話可不能這麼說,馬師傅!你也是京城鼎鼎大名的三品宗師,來一趟蓉城不容易,可不能在這出了什麼差錯,否則以後誰還敢來蓉城?那我們不就成了土匪惡徒了么?」
大胖子嘿嘿的笑著,眼眸中卻隨之閃過一絲凶獰。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前幾天你們也是這麼對待關飛宇的吧?是你們害了關飛宇!」
馬衛東上前幾步,雙手捲起袖子,露出乾瘦如柴的臂膀,乾枯的臂膀上青筋外露,怎麼看都像是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我正愁找不到人算賬,你們自己找上門來了,那老夫今天晚上就跟你們好好的算一筆賬!」
馬衛東雙拳緊握,大步流星上前幾步,目標直逼中間的大胖子。
旁邊的幾個小弟見狀掄起手中的傢伙朝著馬衛東的面頰揮打上來。
卻見馬衛東身形靈敏,一手一個、如同老鷹抓小雞似的直接將幾個小弟甩飛了出去,要說這幾個小弟個個都是身強力壯的小伙,卻是被一位古稀老人輕而易舉的甩了出去,直看的其他幾個小弟一番目瞪口呆。
這些人混跡在華晨公司大手,多少也聽說過品階宗師的實力,卻是萬萬沒想到一個正宗的品階宗師,居然能夠爆發出如此兇殘的實力,這還是因為老者留了後手,如果是對手殺紅了眼,估計這幾個小弟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呼!
胖子早有準備,他陡然從手上甩出來一隻漆黑色的棍子,照著馬衛東的面門狠狠砸了上來。
馬衛東側身閃過,雙目圓瞪:「我馬衛東今天就斗膽找陳三弦討個公道,我兄弟關飛宇到底哪裡得罪了他,至於要對他下死手,若是不給我一個交代,我要讓你們的人陪葬!」
馬衛東身形越加的敏捷,出手的速度越來越快,不一會功夫,大胖子就慢慢開始招架不住,儘管他手上還有一件趁手的武器,可仍舊占不到半點的便宜,漆黑鐵棍在他的手上顯得異常的笨重。
砰!
重要馬衛東的一記鐵拳搭在大胖子的胸口上。
大胖子皺眉痛叫兩聲,繼而挺起胸膛繼續硬扛,卻是被馬衛東打的連連敗退,沒有絲毫還手的餘地。
眼看大胖子就要撐不下去,巷子口的另一端掠過一道黑影:「不虧是正統的三品宗師,一把年紀身手還是這麼的了得,佩服佩服。」
來人也不廢話,上來就一隻手搭在馬衛東的右肩膀上。
馬衛東頓覺肩膀一沉,頓覺肩膀上方突然多出了千金重擔,整個人被扒拉的踉蹌了一步,一張慘白的面頰一閃而過。
「陳三弦!」
馬衛東立刻認出了對方的身份,鐵拳收緊,反手照著對方的面頰摔了上去。
但見陳三弦不避不讓,嘴角掠過一絲不屑的笑意,徑直伸手接住了馬衛東的鐵拳。
額?
馬衛東頓覺鐵拳間沒有了衝擊力,這一拳卻好似是打在一團棉花上,瞬間失去了爆發力,他本能的想收拳,卻發現自己的拳頭被陳三弦死死的抓緊,如同鐵鉗一般怎麼也掙脫不開。
「馬師傅,多餘的話我就不多說了,現在擺在你面前的有兩條路,第一來我華晨公司發展,我給你百分之五的乾股,每年的利潤分紅高達上千萬,只要我陳三弦有的修鍊藥材、都會給您馬師傅也準備一份,你跟我陳三弦合作,對你百利而無一害!」
「而我的要求只有一個,告訴我!秦正道留下來的關於洛神圖的線索,幫助我找到洛神圖的真跡,從此以後我們一起發財!」
馬衛東怒聲打斷:「當初你也給了關飛宇同樣的條件吧?」
「不不不,關飛宇的品階還不夠格,還沒資格拿到華晨公司的乾股,你不一樣,你是正統的三品宗師,馬師傅其實我們沒必要針鋒相對的,只要我們強強合作,在蓉城就有賺不完的錢、在蓉城就能為所欲為、隻手遮天!」
「呵呵……」
馬衛東的手臂被陳三弦牽制,此時此刻不僅他的手臂不能動彈,甚至他的整個身軀也逐漸變得僵硬,他猶豫再三開口說道:「我可以考慮你的條件,但你要告訴我,到底是誰對我們下的死手,幕後黑手到底是誰!」
馬衛東本能的聯想到三年前的那場變故,可任憑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誰會對他們老哥幾個下死手。
「告訴你也無妨,其實這個人你們也見過,當年的幕後黑手,當年掌控全局的那個人。」
「不可能!金部長已經死了!他已經死了!兩年前他就已經死了!」
「這事不是我說了算,馬師傅!機會給到你了,希望你能夠好自為之,可別走關飛宇的老路……」
「我……」馬衛東似乎在猶豫,他的面色紅漲,黃豆大小的汗珠止不住順著面頰滴流下來。
砰!
馬衛東、突地爆發出全身的力氣,昂起鐵頭照著陳三弦的面頰用力磕上去,速度和力道在頃刻間爆發到了極限。
陳三弦應急不暇,白凈的面頰上被馬衛東磕出一道血口子,整個身軀也是隨之踉蹌後退幾步。
而馬衛東也是趁著這個機會竄飛出去,他心裡很清楚,以自己三品宗師的實力完全不是陳三弦的對手,與其跟他硬碰硬,不如找機會,日後再找機會跟陳三弦算賬。
他用盡全身的力氣,一躍跳上了老屋的房頂,迅速往外圍的方向竄飛了出去。
「跑了!跑了!馬衛東跑了!」
陳三弦意識到了什麼,他顧不上臉頰上的劇烈疼痛,抹去臉上的血跡,跟著跳上清磚房頂。
頃刻間,他意識到自己犯下一個嚴重的錯誤,居然讓馬衛東給跑了。
解決一個馬衛東不難,可要是讓馬衛東跑了,他的麻煩可就大了。
「都給我出去追!馬衛東受了重傷他跑不了多遠,你們今天都必須給我抓住他,否則你們都提著腦袋來見我!給我追!」
……
陳三弦的人迅速散去,無名巷子口隨之恢復了寂靜,片刻過後,一團黑影從屋頂上狼狽的滾落下來,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渾身上下全都是血跡。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還留有一絲氣息的馬衛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