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八章、很年輕很傻很天真
庄琪兒想想,也覺得此事非同小可,弄不好自己一條小命報銷了不說,還得連累家人、族人、朋友,還有曾經的師長……
唉,自己真的是??很年輕很傻很天真!
想著,不由得驚出了一身冷汗。
「老,老先生,這……這麼說來,小生還得參加今年的科場考試?」
「難道你願意看到多少人家因你受累嗎?還有老朽,小女,查出來也得跟著你陪葬呢!「
「這,這也太誇張了吧!還有個王法沒有?我們跟你們本來風馬牛不相及,來往充其量才大半天,怎麼會……」
郝大夫好象看透了庄琪兒的心思:「年輕人啊,你這是不曉得皇家規矩的厲害,初生牛犢不怕虎!莫說跟你交往了才大半天,就算交往半個時辰,有人舉報,就跳進黃河洗也不清了!官字兩個口,寧可殺錯,也不會放過……你有見過官兵跟秀才講道理的嗎?庄公子啊,你好自為之吧!老朽活了大半輩子,死不足惜,可是小女她還沒及笄,還沒婆家……」
庄琪兒后驚后怕得冷汗直冒,但還是不忘安慰郝大夫說:「老先生不必擔心,小生決定參加春闈大比便是……」
清晨。
侯爺府。
陳保起床后還沒洗漱,抓住一個下人就問:「阿四,昨天晚上從大街上抓回來的兩個東東呢?」
這個阿四正是昨晚帶庄琪兒兩人到書房去的,見陳保一問,低垂著頭想了好久,才呑呑吐吐的說:「好……好象是在老侯爺的書房裡……」
「啪啪」兩聲,阿四左右臉上便高高的腫了起來,鼻子還滴出了血。
「誰讓你把他們兩個傻逼帶書房去的?兩個叫化子,也敢領到老侯爺的書房去?你有幾個腦袋?」說罷,狠狠的又踢了幾腳。
阿四始終低著頭,畢恭畢敬的站著,任憑鼻血滴滴嗒嗒的淌到地上,也不敢擦。聲音細如蚊蚋的說:「小人該死,昨晚多灌了幾口黃湯,就昏頭轉向了,誤了世子的事,請世子責罰……」
陳保更加惱怒,直到踹得阿四癱倒在地起不來了,這才朝書房跑去。
書房的門是虛掩著的,陳保怒火中燒,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腳踢去,「咣當」一聲巨響,要不是那門的質量上乘,早就四分五裂了。
「tmd?!」陳保狠狠地罵了一聲。
一抬頭,就見一位身材剽悍,氣宇軒昂的中年漢子,一身戎裝,威風凜凜的站在書房裡,身上的銀盔銀甲泛著寒光,怒目圓睜,如雷的一聲吼:
「孽障,你罵誰?」
陳保一看,大驚失色,剛才囂張跋扈的氣熖頓時煙消霧散,結結巴巴的說:「爹,您、您幾時回來的?」
「我問你,剛才你罵誰?你聾啦?」陳保冷汗涔涔而下,慌忙跪倒在地:「爹,孩兒……罵的是兩個叫化子……」
陳保知道三言兩語說不清楚,而且說不定越抹越黑,就乾脆不做聲了。
「來人,家法伺候!」
一時間,一大幫子男女僕人,夫人姨娘都圍了過來。
從大門外還進來了好幾個也是一身戎裝,偑著軍刀的校尉,本來是跟著老侯爺一起回來的,剛剛到馬房去安頓了馬匹。
一個管家模樣的老者拿著一塊窄長的彎木板,走到書房門邊垂手而立,畢恭畢敬的說:「侯爺,您剛回到家,先別動氣,您看,那邊廂幾位軍爺茶都還未喝一口呢,還是……」
管家的話當然還有另外一層意思:家醜不可外揚,您老當著這幾個校尉、軍爺的面教訓自己的兒子,好象有些不妥當吧!
老侯爺置若罔聞,怒氣沖沖的走出書房,用手指點著圍在旁邊的丫頭奴僕,夫人姨娘們:「你們一個個是怎麼照看這個家的,就由著他胡作非為也不出面管一管!」
一手拿起老者手中的木板高高揚起,毫不猶豫地朝著陳保的屁股打將下去。
突然,眾人眼前一花,定晴一看,就見一個荊釵布裙的半老徐娘跑過來死死撲在陳保身上,哭道:「侯爺啊,要打就打奴婢好了,世子他還小,細皮嫩肉的,怎麼受得了啊!」
老侯爺正在氣頭上,一板子打下去,全落在半老徐娘身上了。
侯爺見劉媽護主心切,忠心可鑒,內心也挺敬重,連忙收住手中的木板,但是該說的話還是得說:「劉媽,平時你都不管教管教他,今天你就別管了,讓他好長點教訓……」
劉媽是陳保的奶娘,陳保是她一手帶大的,陳保小時候還比較聽話,長大后被身邊的下人帶壞了,整天?無所顧忌的「?zuo?」,劉媽看在眼裡,也疼在心上,但也無可奈何。
「老夫奉旨從邊關日夜兼程趕回來,今天早上,剛到城門邊,就有人當面跟老夫告狀了,說靖遠侯府的人在京城橫行霸道,欺男霸女,無惡不作……」
旁邊一個衣著華麗,環偑光鮮的中年貴婦人冷笑道:「混世魔王,誰管得了啊!莫說是劉媽了,我這個名義上的母親都管不了!」語氣里頗有落井下石的架勢。
貴婦人是侯爺的元配夫人馮氏,因侯爺官拜驃騎大將軍,從一品,馮氏理所當然的也被敕封為一品誥命夫人。
夫人名義上是陳保的母親,因不是親生,感情上未免生分。好言相勸,奈何他不得,管嚴了,又怕擔上惡母的罵名,乾脆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
這才造就了陳保頑劣的本性。
其實陳保自己也弄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來的。只知自己不是夫人親生,跟其他姨娘又都搭不上邊,府里的人對他的出身要麼不清不楚,要麼又都諱莫如深。
難道自己是孫悟空,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這麼一來,他就真把自己當成孫悟空了,在京城裡仗著侯府的名頭惹事生非,作威作福,就差沒有打上靈霄寶殿了……
侯爺把板子一丟,一轉頭,發現劉媽已經把陳保拉了起來,一伸手,抓住陳保的衣領毫不費力的就舉了起來,往書房裡面一丟。對劉媽說:「劉媽你就不要管了,這孽障,我還有話要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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