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思量

「母親！是兒子不孝！讓母親費心了！」

「唉！母親今日里說的你且回去好好思量思量吧，昭容是個好孩子，可惜是個福薄的，她已經去了7年了，你對她的心也該收回來了，好好想想活著的人，想想你身為衛國公的重任，這國公府滿門也都指著你呢！怎可只顧你一個人快活了？我的兒啊！你且好好想想，下去吧！」

「是，兒子告退！」

走出松鶴園的衛國公，不由得看向天空的皓月，沉思良久，方才離開。

見衛國公離開，孫嬤嬤方領了眾丫鬟進門。準備伺候老夫人就寢。

「老夫人，不要傷懷，國公爺自小就聰明伶俐，是個通透的人，總能想明白的。」孫嬤嬤笑著說道。

「唉！惟願他能早點明白過來！我這老婆子也有臉面去見老國公爺了！」老夫人蹙眉低語道。

「老夫人這是什麼話呀！老國公爺要是在呀，可不得怪罪下來。他可是最看重您的。」孫嬤嬤不由說道。

「是啊！他若在可得說我了，只可惜再見不到了！」老夫人不由得感慨道。臉上也多了幾分惆悵。

「老夫人，您何必傷懷，這諾大的國公府，老國公爺可是託付給您了，他對您這般看重，你可不能讓他失望啊！」孫嬤嬤繼續勸解道。

「梅香啊，還是你說的對！我老婆子活了這把年紀怎麼也轉不過彎了。還好有你在，總能提點著我。還能陪我說說話。」說話間，老夫人還握住了孫嬤嬤的手。

「這不是老奴該做的嘛！老夫人也該早點歇著了，明日里大家還要來給您請安的。」孫嬤嬤看看天色說道。

「行，歇了吧」老夫人言道。

老夫人說完，自有丫鬟們上前伺候著歇下了。

整個衛國公府又歸於一片寧靜，籠在這一汪夜色里。

卿卿住的院子據說是衛國公夫人在世的時候精心設計的，院子上的牌匾「清怡軒」三字，蒼勁有力，正是自己的父親衛國公衛長柏親手所書，看著這三個遒勁有力的字，筆法自然，渾然天成，見字如見人，可以想見當年的父親書寫這三個字時的意氣風發，自信洒脫。

卿卿的腦海里還有自己小時候，父母琴瑟和鳴的畫面，才子佳人真的是神仙伉儷。那時候自己也是個有父母疼愛的孩子，還記得自己六歲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膝蓋蹭破了皮，母親焦急心疼的樣子。

「卿卿乖！別怕別怕，有娘呢，別怕啊」母親的聲音言猶在耳，父親知道了卻是發了好大的脾氣，把照顧她的丫鬟婆子全都發賣了，自此，伺候的下人們更加盡心了，再不敢讓她磕著碰著了。

只可惜自從母親去世以後，父親就再不願意見到她了，別人都以為父親是不喜歡她了，下人們更以為她失寵了，父親沒事會去秋姨娘處坐坐，還把管家權給了秋姨娘，下人們見風使舵便不把她當回事，都以為秋姨娘正得寵，都往秋姨娘那裡獻殷勤，自己的庶妹衛茵茵也處處擠兌她，還真以為自己是嫡出的小姐了。

想到這衛卿卿不由露出嘲諷的笑。父親對母親的感情，豈是一個丫鬟出身的姨娘可以比的。而自己這嫡出的衛國公府大小姐也不是一個庶出的衛茵茵能肖想的。

倒是自己還有個弟弟衛晨陽，還在秋姨娘處，不管怎樣，這個弟弟是不能不管的，想到這衛卿卿不由沉思起來。

正在這時丫鬟櫻桃興沖沖跑進來「小姐，崔嬤嬤回來了！」一邊說著一邊還露出欣喜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