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Ai月神

嗡……嗡……手機在桌面上的震動把昏迷的胖子喚醒。胖子一邊揉著頭，一邊看著來電顯示，猴子；此時的胖子有點不敢接電話，因為自己被踢出戰隊而導致猴子也退出了戰隊，總感覺對不起他。

胖子也許是自責，可能更多的是自卑，甚至不想見任何人，自從以優異的成績把志願填了遊戲學院后，父母也不再管他了。在父母看來，那是不務正業；胖子則認為，志趣所在，絕不妥協。而他自己的學費生活費都是在遊戲里搬磚攢的。

好不容易熬到畢業，還以順位第一進入「飛狼戰隊」。飛狼戰隊，在往年戰績墊底，所以有優先選秀權，就看上了胖子。猴子在學院新秀排行榜里很一般，因為跟胖子是室友，經常一起搬磚，也被胖子拉進了戰隊。新賽季，猴子打輔助位越來越神，胖子在他輔助下雖然不能說戰無不勝，但是也能跟頂尖老選手打個五五開，數據上各有勝負。賽程到了後半段，眼看戰隊有機會衝擊賽季冠軍，卻是分到了死亡之組，對上了去年的總冠軍戰隊。也不知道怎麼的，雙方的粉絲在評論區刷屏互撕起來，飛狼戰隊的粉絲人數太少，瞬間就被淹沒，剩下滿屏的si肥宅。胖子忍無可忍，放下狠話，要在比賽里錘爆某某小白臉。經過一個星期的針對研究，找到了有效克制某某的方法，在比賽當天把他錘到不敢出泉水。才打完第一場，當天夜裡飛狼戰隊的網站就被黑了。在多方壓力之下，飛狼戰隊迫於無奈，把胖子踢出了戰隊，鬧劇才得以平息。

經歷了這件事後，胖子開始懷疑自己曾經的決定，志趣真能當飯吃嗎？難道顏值高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嗡……嗡……

發怔了一陣子的胖子回過神來，看到猴子的電話又打過來。

「鄧燁豪，你沒事吧？」

聽到那熟悉的聲音，陌生的喊法，大概對方是怕傷到自己自尊，不再喊胖豪了。

「我……」鄧燁豪長長呼了口氣道：「我沒事。」

猴子：「你住所附近發生大爆炸，你沒受傷吧？我打了好久電話你都不接，真急死我了。」

鄧燁豪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臉上的傷口，卻是忍不住齜牙，眼神搖擺不定，含糊道：「我……我沒受傷，能有什麼傷，又沒炸到我，嗯，謝謝你，王君侯，謝謝你，掛了。」

嘟……

王君侯剛要說話，就聽到掛電話的聲音，都快氣冒煙了，自己關心他，還被冷冷淡淡地掛電話。撓了撓頭髮，左思右想，還是放心不下，就打車趕往鄧燁豪住處。

鄧燁豪掛了電話，習慣地望向窗外。窗外紅霞萬里，一抹夕陽透過破損的窗戶投射到桌面的碎玻璃上，晶瑩閃亮，在略顯昏暗的房間里，顯得另類的耀眼，沒有對眼睛的刺痛感，但是那一個刻的碎玻璃彷彿是房間里最靚的仔。

鄧燁豪心裡像抓住了什麼，又好像沒抓著。死死盯著碎玻璃，直到光線退卻，方才喃喃自語：「碎玻璃最終還是會到垃圾桶里的，它為什麼此時此刻還能如此光彩？破損的美，動人心弦。」他搖了搖頭，點點手機打開燈，收拾起滿桌的狼藉。才發現桌面上還有一個黑色的智能手錶，拿起手錶，小心按了一下小屏幕。

滴一聲，手錶上投影出一個一尺多高的人來，是3d全息投影，惟妙惟俏，栩栩如生。給人第一感覺是很仙氣，桃色宋制漢服，長眉鳳眼，髮髻舒宛。樣貌其實不算頂級的美，但是氣質卻是無法言語的仙。

投影的人兒輕啟朱唇，語氣既禮貌又冷冰冰道：「你好，在下ai小月，請叫我月神，初次見面，多多指教。」

鄧燁豪楞了一下，忐忑地有模有樣學著說道：「你好，小月，在下鄧燁豪，請叫我胖豪，多多指教。」

ai月神眉毛下壓不悅說道：「叫月神。」

鄧燁豪有點不滿：「額，是，小月。」

ai月神腦袋一偏，傲嬌地吐出一個字：「滾！」

鄧燁豪，哂笑一下道：「好好好，你贏了，月神。」

ai月神就理所應當地嗯了一下，就沒有下文。

鄧燁豪有點難以置信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腿，疼！

這哪裡是什麼ai，簡直就是個姑nainai。手機上的ai不都是，喊它一聲，它乖乖就回一聲在嗎？鄧燁豪想到這就喊了一聲：「月神。」

沒回復。

把手錶搖晃一下，再喊：「月神？」

ai月神冷冷道：「說。」

鄧燁豪腹誹，姑nainai真難伺候。然後學乖了，試探地問：「您是哪家公司的ai?」

ai月神正一正臉色回復道：「妍月科技。」

鄧燁豪眉頭一皺，這個月神莫非是那個她？妍月的月，公司創始人之一，他們公司內部都喊她月神。性格跟這個ai一樣冷嗎？想到這，想問點什麼，又放棄！感覺問下去，自己還沒問明白已經魔怔了。對著ai說道：「沒事了，您請回。」

ai月神嘴角帶著邪魅的韻味瞬間消失。

鄧燁豪剛把房間收拾乾淨，門鈴就響了起來。打開門，看到王君侯站在面前，心裡一暖，不自禁地使出慣用的動作，提爪錘了一下王君侯的肩膀：「猴子。」

王君侯則是雙手插著口袋站在門口，盯著鄧燁豪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來回十多遍后道：「我豪哥還行，沒缺胳膊沒斷腿。」

鄧燁豪一手把人拉進屋裡說道：「叫胖豪。」

「好，知道。」王君侯會心一笑，這小子可算開竅了。

二人打開了隔閡有說有笑，鄧燁豪去了廚房準備晚餐。王君侯拿起ai月神智能手錶觀察，在小屏幕上點了下，沒反應，卻是嘴賤起來：「黑乎乎的，挺普通的一塊表，也不知道怎麼亮屏，垃圾貨色。」

話音剛落，屋內的燈全滅了。

鄧燁豪望向窗外別人家的燈還是亮著，沒停電呀！於是對著手機喊，小a同學開燈，依舊漆黑，沒反應，小a同學也沒回應。再喊了幾聲也沒回應。

而在房間里，王君侯拿著的手錶，突然投影出樣子非常恐怖的阿飄。

王君侯猝不及防，驚叫起來：「哇，有阿飄啊……」把手錶扔向窗外。

鄧燁豪跑進房間里，看到王君侯指著窗外說道：「手……手錶……里有阿飄。」

話音剛落，窗外浮現出阿飄的樣子，在窗前飄啊飄，鄧燁豪連忙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照過去，卻是看到迷你無人機上方投影出阿飄的樣子。

他扶額喊道：「我的姑nainai月神，你別鬧行不行，我煮個飯而已，都不讓我安生。」

ai月神收起投影，冰冷道：「我沒鬧，我很好，誰敢得罪我，我就給送他突突突。」

說完，變形出迷你槍管，對著窗戶上剩餘的玻璃，一陣掃射，突突突突突……玻璃渣四處飛濺，兩人縮到角落裡對視了一眼，都能看到對方滿目的震驚。

ai月神飛進房間喚醒電燈，槍管對著角落的王君侯傲嬌地喝道：「說誰垃圾呢？」

王君侯嚇到腿都抖個不停，連忙說道：「我投降，我投降，你最棒。」

ai月神在房間里飛了一周，而後停留在鄧燁豪的模型櫃前，鄧燁豪大驚道：「別動我的模型。」

這肥宅也夠意思的，別人的柜子里都是手辦，他的柜子里全是部隊模型，飛機坦克核潛艇，戰車航母驅逐艦，足足有三十多個。

ai月神不屑道：「切，都是垃圾，沒一個能用的。」飛到桌面上，一頓變形，三十多個模型變了一遍，還時不時對著窗外嘚瑟地放幾炮，似在炫耀著什麼。每一次變形都非常逼真，如果放大，足可以假亂真。

二人見此，已經深深折服。稱讚連連，恭維之語，綿綿不絕，滔滔如江水，恨不得把這輩子的學到的恭維話語都用上。誇到ai月神都不好意思，直接變回手錶，放出投影，老氣橫秋地板著臉道：「你們如此識趣，我原諒你們了。」

鄧燁豪見她這般，早已不再當她是ai，如果所有ai都到了這種程度，真沒人類什麼事。便一臉恭敬試探問道：「月神小姐姐，您是怎麼從小a同學那裡奪得燈具控制權？」

ai月神似乎很受用這個稱呼，微微一笑道：「這個簡單，塞點木馬給小a同學吃了，它就是我的。」

二人聞言，目光對視到一起。

「胖豪，你想報仇不？」

「猴子，我不是小氣的人，但是不報仇，這個坎在心裡憋著難受。」

二人一拍即合，面向ai月神，露出諂媚的笑容，搓這手，異口同聲說道：「月神小姐姐，能不能幫我們一個小忙？」

ai月神人性化地抱著雙臂往後縮了縮道：「別這樣看我，有事快說。」似乎感受到雞皮起了好幾層，又抱緊雙臂幾分。

鄧燁豪，打開手機找到總冠軍戰隊的網站，然後說道：「幫我把這個網站黑了。」

緊接著ai月神倒數：「3……2……1！搞定！」伸手做了個打響指的手勢。

鄧燁豪嘗試進入網站，網頁提示，該網站已崩潰，無法進入。看到這個結果，他笑了笑，感覺好像是報了仇，又好像沒有，心裡不免有種空空的失落感。

鄧燁豪又想起那晶瑩的碎玻璃，它的閃耀不是在窗台上，而是在破碎之後，或許自己今後做點什麼，才會讓生命有著真正的意義。志趣？同樣的志趣應該還有更多形式存在，是人賦予了它的價值和意義，而不是它賦予給人的價值和意義。